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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梅。”江清波出聲叫住走到門口的人,“一會讓左大夫來一趟。”
“奴婢這就去請。”
江清波點點頭。昨晚身體的異常騙不了人。她和陸明洲同床共枕這麼久,怎麼就昨天感覺男人特別的好看?
左大夫來的很快。診完脈,繃著臉,眉梢皺成了川字。“怎麼回事,誰給你吃了助興藥?是嫌你身體太好?”
“助興藥?”江清波在腦海里捋了捋昨日發生的事情,愣是沒想起來什麼時候碰過。於是將事情如實地說了。
“我真的就碰了點心。別人也吃,我才吃的。”
左大夫垂眸沉思,片刻又開口。“更衣房是否燃了香?很淡,有點清甜,聞著特別舒服。”
“的確是燃了香。”
更衣房燃香很正常,侯府來客人也會在更衣房點上香料。所以她沒在意,當時身體也沒什麼反應,否則早就塞下幾顆清心丹,保證從頭髮絲到腳趾甲蓋都很清醒。
“是那香的問題?”
“點心和香缺一不可,是從西域傳進來的烈性春、藥。”左大夫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你這丫頭如此粗心大意,要不是你的身體經過多年藥物洗禮,昨天在別府你就著了道。這藥和其他春、藥不同,極為陰毒,會殘留在身體裡一兩個月,期間讓人不斷失控。”
“那我好像沒什麼感覺?”江清波對上左大夫兇巴巴的目光,撓撓頭說。
“那是因為你吃的藥能化解這種烈性春、藥的藥性。”左大夫惱怒拍桌。“昨晚你和陸大人圓房了。”
“……”
為什麼又要提這事。感受到左大夫認真的目光。江清波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那人下手也狠,給你下的藥量大。被化解一部分,還殘留了一部分。日後離這人遠著些。”
“知道了。”
江清波被教訓,乖巧地點點頭。心裡把宣王那狗東西又罵了一遍。陸明洲說得對,之前便宜那貨了。等著,早晚打斷他的第三條腿。她握住拳,心裡暗暗發誓。
“一會我給你配兩服藥。”左大夫瞥她一眼。“最近靜靜心,養養身體。”
江清波:……
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她縱慾過渡需要休養。對陸明洲說還差不多。畢竟只有累壞的‘牛’,哪裡有被耕壞的地。
送走左大夫。江清波毫無形象地躺在軟榻上,揉了揉酸疼的腰。一晚上沒消停,陸明洲也該靜靜心,養養身體。
“你們先去耳房烤烤火,這兒有我就行了。”
綠梅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江清波愣了一下,起身看向走進房內的人。
“當鋪那邊查清楚了?”
“的確是姑爺母親的嫁妝,典當人是二房夫人的親兄長。”
“她是真不怕被發現?”
江清波紅唇微張,心裡也為單慧君的大膽驚嘆。仗著管理中饋,居然挪用陸明洲母親的嫁妝,嘖嘖,膽子真大。就不怕被陸明洲發現,一刀把她砍了?
“要不是小姐發現,誰能注意到。”綠梅面帶怒容,冷哼一聲。“到時候若是被問起說一句丫鬟不小心打碎,也不能怪到她頭上。”
江清波認同點點頭。對方怕也是這樣打算的。她展露微笑,既然發現了,就不可能讓對方隨便一句話糊弄過去。
“小姐,我們拿著當鋪單子讓二房把東西還回來。”
“不急。”江清波沉思著,指尖輕緩敲擊著軟塌。眼底興奮的光瘋狂涌動。她要給二房來個大的。向綠梅招招手,小聲開口。
“你去核對嫁妝單子所有東西,不管物件大小、值不值錢都記下來。我要他們加倍吐出來。”
“誒。”綠梅滿臉激動。“奴婢現在就去。”
“不要特意去,隱著些。找個理由去庫房拿東西的時候悄悄核實。讓綠竹幫你。”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儘快核查完。”綠梅行了一禮,轉身離開突然又頓住腳步。“小姐要不是把這事告訴姑爺?”
陸明洲要是一刀把對方砍了,豈不是便宜了對方。到時候反而被動,賣賣慘怕是連侯爺都要動容。她才不幹這種蠢事。
“暫時不用,你也別說漏嘴。”
“奴婢明白。”
江清波聽著綠梅遠去的腳步聲,慢悠悠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凝望著窗外沉思。二房的貪,二房的做法,真的是撞上了她的底線。陸明洲母親的東西,居然讓親兄弟拿去當了。這是有多缺錢?
她的臉爬上冷意,唇角勾起個漂亮的弧度。這麼喜歡伸手動別人東西,就要當心半途被人把手打折。
午飯後,秦章一家來了秋水苑。剛見面,撲通跪在地上磕頭。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別這樣,我受不起這等大禮。”江清波忙站起身,拉起跪在地上的秦章妻子和孩子。
秦章倔強,硬是磕了三下。他的力氣大,綠衣綠梅愣是沒能把人拉起來。最後還是他磕完了,自己站起身。江清波都無語了,這人怎麼如此固執。
“當得。小的替自己一家,還有柳巷的其他人,謝謝夫人。”
“有你們保家衛國,我才能安心坐在明亮、乾淨的房子裡。為大魏朝的英雄做點事情,是我的榮幸。”江清波微笑著說。
秦章紅了眼眶。“除了大人,只有夫人把我們這些老弱病殘當成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