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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會,陸明洲走了回來,朝她招了招手。
“跟我來。”
兩人穿過馬球場,走到左邊空曠的空地。江清波環視一圈,疑惑地揚起眉。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教你騎馬。”
“可你不是很忙?”今早天不亮就走了,她起床的時候,旁邊的位子早就涼透了。
“教你騎馬的時間還是有的。”
“……”
江清波心頭嘆口氣。可她想回看台上。上面有棚子,有炭爐別提多暖和了。站在空曠的地方,臉都差點被風給拍腫了。
禁衛牽著馬走近。江清波一見那匹全身漆黑的馬,臉都垮了。它是陸明洲的坐騎,這馬和冷靜克制的主人不一樣,高傲,脾氣暴躁,野的一批。跟她特別不對盤。上次遇見噴她一臉氣,還用屁股對著她。
“你確定讓我騎這匹野馬?”
“……它叫追雲。”陸明洲不急不緩糾正。
“就是因為雲追多了,脾氣越來越野。上次還企圖用馬尾巴欺負我。哎喲——”
江清波後腰被撞了一下,踉蹌兩步撞進陸明洲懷裡。額頭撞上皮甲,痛得她齜牙咧嘴。捂著額頭,控訴的指著身後那匹‘野馬’
“你看它多囂張,當著你面都敢欺負我。”
“撞疼了?”陸明洲對上委屈巴巴的眸子,喉嚨喉結動了動。瞥了眼追雲,右手覆在江清波的後腰上輕輕揉著。
“……被你皮甲撞疼了。”
“……”陸明洲收回手,替她輕輕揉了揉額頭。“你下次別當著它面說壞話。”
“我明明說的是實話。”江清波拉下陸明洲的手,瞥了眼吃草的某‘野馬’。“上次我只是想摸摸,它就凶我。”
“它會踢人,下次別摸。”
陸明洲看著她過渡白皙纖細的手,又看看追雲,眸光一閃,一本正經勸道。
“我就說它很野。”
“我給你換一匹馬。”
“不,今兒個就要騎它。”江清波得意地揚起下巴。“讓它之前欺負我,還不給摸。”
“……”
他家夫人多少有點記仇……
江清波將暖手爐塞到男人手裡。翻身上馬,囂張得意拍了拍馬屁股,準備騎著跑一圈。座下的馬理都沒理,自顧自咀嚼著嘴裡的馬草。
“……”江清波垮下臉,委屈看向陸明洲“你看吧,它對我就是有意見。”
“你跟它計較什麼?”陸明洲無奈搖頭。
“我懂,我沒它重要。”江清波幽怨瞪著男人,她要扣光陸明洲這個月所有的零花錢。
“……不許瞎說。”陸明洲揉了揉眉心,上前兩步,拍了拍馬屁股。
追雲得了信號,馬蹄動了起來。圍著陸明洲跑圈圈。經過第三圈,江清波腦袋有點暈,忙抓緊手中的韁繩。
“它是不是想把我繞暈,然後甩下馬?它果然對我很大意見。”
“……”
陸明洲無奈扶額。追雲一直都很聽話,直到遇見江清波。這一人一馬真的不對盤。這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將暖手爐放在地上,翻身上馬坐到江清波身後,親自控制住韁繩。腳下輕輕碰了碰馬肚子,追雲聽話的跑起來。
風從耳畔呼嘯而過,江清波第一次享受騎馬狂奔。雙眼發亮。從前身體不好,不管是身在江南還是京都,每次出去玩只能坐在一旁吃點心。身體好了,她也長大了,外祖母還是擔心她身體,不讓她這麼玩。時間久了,她也佛了。
“我來我來。”江清波興奮地拍開男人的大手,一個人控制韁繩。
陸明洲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唇角不自覺勾起,一隻手攬住江清波纖細的腰肢,一隻手拍了拍馬屁股控制著馬匹的速度,既能讓江清波盡興,也不至於太快太顛簸。
追雲如風一樣,圍著空地疾馳。絕代美人帶著殺神騎馬成了一道亮麗風景線。
對比白馬上溫吞聊天的陸子寧和梁宜靜。狂野的美人更有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移向江清波和陸明洲身上。
“嘖嘖嘖,這就是你說的感情不好?”
男人冷了臉,抿著唇沒有回應。
“陸大人對待江小姐挺有耐心的。”
“陸大人居然親自教導馬術,就這份心還有什麼值得懷疑。”
“可不是。本少爺還記得兩年前有位縣主想請陸大人教導騎馬,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掉頭就走?”
“不搭理?”
吊兒郎當的少爺神秘一笑。“陸大人把縣主父親的把柄稟告給太上皇,對方被罰了一年俸祿,面壁思過半年。事後還帶話給對方,讓他趁著半年時間好好教導女兒馬術。”
“不愧是陸大人。”
“我等自愧不如。”
“難怪京都的貴女都不願意嫁給他,都是有原因的。”
“是呀,太上皇看陸大人可憐就給賜婚,讓他娶了個絕色回家。換我也願意被其他貴女排斥。”
“我們也……”
“從前我覺得陸大人是一柄沒有感情的‘刀’,現在發現他原來是個人。面對絕色也做不成柳下惠。”
“不就是教導騎馬,能看出什麼啊?”斷言江清波不受寵愛的男人,一臉不服地說道。
“你還是知道的太少了。”吊兒郎當的少爺指著奔跑的黑馬。“那匹馬叫追雲,陸大人當寶貝一樣,不給任何人碰。平日洗馬都是自己來。能讓江小姐坐上去,可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