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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催促下人們送走單慧君,又讓自己的丫鬟去叫府醫。忙完對上江清波一雙無辜的大眼,唇角抽了抽。
“你……你趕緊回去吧。”
“二嫂雖然是自己把自己氣暈的,但怎麼說也是在我的院子外出的事。需要負責麼?”江清波惆悵的皺起眉,“要不我也跟去看看,雖然二嫂看到我可能會再次暈過去,但我不能不去。讓人知道了可怎麼想。還以為我們幾房不和,雖然的確不和……”
溫靜聽得額角青筋突突的跳,及時打住江清波後面的話。“你身體不好還是回去休息吧。老二家知道了也不會怪你。”
“真的嗎?二嫂怕是都不信您的話。”江清波期待的看向二房的方向,內心蠢蠢欲動。“要不我還是去看看?”
“……不用,你現在立刻、馬上回去睡覺。”
搞事人,大晚上該歇了。
讓江清波去清風苑,那場面她都不敢想,怕事情一旦成真,今晚是個不眠夜。
“真的不用嗎?”江清波不想輕易放棄。
“……真的不用。”溫靜咬牙切齒開口,雙手蠢蠢欲動。
“好吧。”江清波是個識時務的人。“我很擔心二嫂,母親一定要把我的關心帶到。”
“……好。”
怕不是她剛說完,今晚就能立即變成不眠夜。
江清波依依不捨揮揮手,不情不願回了寢房。想了想又叫來綠衣。
“你們今晚警醒一點,萬一二房再過來 ,讓她坐在外面等一等,等我睡醒在和她繼續聊。”
綠衣:……
這話說出來,二房怕不是要立刻氣暈?
江清波在夢中興奮的等著,可惜當晚單慧君沒有出現。
*
單慧君翌日才醒來,想起昨晚的事情,又想去秋水苑算帳。
“夫人,侯爺下了禁足令。”
單慧君氣的摔了幾個花瓶,才將心中的火氣壓下去。穿戴整齊去了陸子寧的院子。陸子寧臉色蒼白躺在貴妃榻上,左腿包紮著紗布,透出猩紅的血,她一見雙眼立刻紅了。
“寧兒,很疼吧?”單慧君拿起繡帕擦拭眼角的淚光。“都怪江清波和陸明洲,要不是他們心眼小,伺機報復……”
單慧君說的興起,又開始罵罵咧咧數落三房。陸子寧抿垂著頭,沒有辯駁。心裡大概也覺得自己受傷是陸明洲的鍋。
“也怪你非要出門。”單慧君看向沉默站在一旁的梁宜靜,好像找到了方向,雙目瞪圓。“好好的人,跟你出門一趟就變成這樣。要不是你,寧兒也不會受傷。”
梁宜靜沒有辯駁,垂著頭,貝齒咬著唇瓣,眼眶淚珠兒閃動。恰好讓抬頭看來的陸子寧看到。後者面露心疼,連忙拉住激情飛揚的單慧君。
“母親,您怪宜靜做什麼。是我想要出門賞花。”
“你……你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和你那爹一樣沒有良心。”單慧君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突然哭了起來。
陸子寧一下子傻眼,想要開口勸一勸,哪知道單慧君一聽哭的更厲害。他皺起眉手足無措看向梁宜靜。後者做了個手勢,他雙眼一亮,猛然向後倒去。
“哎呀——”
單慧君哭聲戛然而止。“怎麼了?為娘碰到你傷口了?”
“我的頭很沉,很難受,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
“快躺下休息。”
“可母親不高興,兒子陪您再聊會……”
“這還聊什麼,你好好休息。”單慧君將人按回塌上,又看向梁宜靜。“你好好照顧子寧。”
“母親,我省的。”
“你休息,為娘先回去。”
“母親慢走。”
單慧君身影消失在院門,陸子寧鬆了口氣,猛然坐起身,愧疚地拉住梁宜靜的手。“讓你受委屈了,母親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擔心我。”
梁宜靜粲然一笑。“我知道,母親是關心則亂,我又怎會捨得怪她。”
“宜靜,你真好。”
兩人情意綿綿對視。片刻,梁宜靜羞的垂下頭,感受到手掌下炙熱的溫度,猛然抽回手,“你好好養傷,別想其它。”
“宜靜,我可以。”
“不可,母親知道了會生氣。”
“宜靜……”
“你先別想這些。我還要去給三房道謝。”梁宜靜頓了一下,“昨晚三叔救了咱們。”
陸子寧盯著大腿的傷,臉色冷下來。
“我們若是無動於衷,侯爺知道了會不高興。”梁宜靜溫聲繼續說。
陸子寧想到武安侯,臉色緩和下來。感動地拉住梁宜靜的手,“辛苦你了,等日後父親繼承爵位,我必讓那些人加倍奉還。”
“都聽夫君的。”兩人又對視一會,梁宜靜起身走出寢房,帶著婢女和禮物前往就秋水苑。
*
侯府全家到明鏡堂用飯。
明鏡堂院外,江清波和二房一家五口狹路相逢。這就有點尷尬了,畢竟上次鬧的那一場才過去小半個月。二房人全體靜默,江清波猜測對方可能真的覺得尷尬。主動露出個笑容,熱一熱氣氛。
“二嫂好久不見,我都有點想你。”
單慧君:……
早晚她要撕了江清波的嘴!
她瞥了眼手拿長刀靜立一旁的陸明洲,沒敢表現出來半點不滿,努力擠出個笑容。“我也有點想念三弟妹,改日去你院裡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