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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兒子應該做的。”
太上皇滿意點頭。隨意叫了幾名大臣說話。皇帝在一旁偶爾插兩句,氣氛漸漸好轉。歌舞響起,宴席之間活絡起來,偶爾還能響起談笑聲。
氣氛差不多了。太上皇帶著皇帝退場。兩名上位者離開,眾位大臣長出了一口氣,僵硬的肩膀鬆懈下來。一些官員活絡起來積極找趙遜敬酒。後者來者不拒,一杯杯喝下。很快俊逸的臉上浮起緋色。
後面的官員識趣的離開。趙遜斜靠在椅背上散著酒氣。
宴會過半,眾人徹底放鬆下來。一位年輕的太監突然闖進宴會,大聲嚷嚷。
“太上皇被殺了。”
喧鬧的宴席突然靜默。所有人回頭看向撲倒在地的太監。這人正是太上皇身邊的近侍之一
什麼被殺了?
太上皇怎麼了?
殺什麼?
整齊的腳步聲忽然響起,穿著鎧甲的禁衛手持長刀守住四周。
“太上皇被殺——”
禁衛手起刀落。太監無聲趴在地上,鮮紅的血如同溪水往外漫延。兩名近衛軍一前一後拖著人離開。
怔楞的眾人猛然回過神,再看向地上還未乾渴的血跡,回想太監喊的話,才徹底明白髮生了什麼。
喝得微醺的官員清醒過來,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吏部尚書是個嚴肅的人,平日裡總是板著臉。臉上覆了一層寒霜,走到禁衛軍頭目面前。
“讓開,我要面見太上皇。”
禁衛軍頭目手刀落下,吏部尚書暈倒在地上。頭目冷光掃過所有人。
“有歹人賊子毒殺太上皇,我等奉命查找兇手。各位大人夫人好好待在御花園,違者以謀逆罪誅九族。”
“這這這……我們只是要見太上皇,怎麼就謀逆了。”
“就是。”
這支禁衛軍是太上皇的親衛,說的話就是太上皇的命令。眾人也不敢真的硬闖。
在座的官員都是人精,看到禁衛軍的陣仗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宮中肯定出事了。至於出了什麼事,事情到了什麼程度還不確定。
位高的大臣眼神交流,靜觀其變,誰都沒有動作。保皇黨的幾名官員不太甘心,但也只敢嘴上念叨兩句。
官員們不敢闖,把目光移向趙遜。這位去見太上皇應該沒問題吧?
趙遜醉得太厲害,無論怎麼叫都是迷糊樣。趙遜一派的官員用了很多方法沒法叫醒他,最後只能放棄。
保皇黨一派:……
你們這些憨批就知道敬酒,拍馬屁。誤事了吧?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
月色西沉。三道人影出現在御花園。兩名禁衛軍和一名中年公公。三人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
“太上皇要見宣王和幾位大人。”
被太監點名的七名官員其中五名是保皇黨,只有兩人是趙遜一派的官員。七人連著醉酒的宣王被太監帶走。
——
太上皇寢殿大門口,鮮紅的血染紅了青白色的台階,月光照耀下綻放著詭異的光芒。太醫、近侍太監進進出出,個個臉色凝重。禁衛軍嚴陣以待守在寢殿外,右手握住刀柄。
路上太監剛好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完。宣王一眾人驚得下巴都掉了。
保皇派官員更是滿臉不信。
“不可能。陛下怎麼可能毒殺太上皇。絕對不可能。”保皇派官員統一口徑質疑太監的話。
“太上皇下旨冊封皇帝為閒王,這才發生了毒殺。認證無證都放在偏殿,各位大人不信可以親自驗證。”
保皇黨不等太監說完衝進了偏殿。宣王黨也不甘落後追了過去。唯有宣王還怔楞站在原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殿下,請吧。”
早在來時宣王已經清醒過來,聽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怔楞當場,連那些官員走遠都沒有反應。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拉回了他的神智。跟著對方前往偏殿。
殿內,兩人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下巴被卸了,嘴巴張大,口水滴滴答答落下。一人是常常替太上皇調理身體的太醫,另一人是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
保皇黨幾人看了人證物證還有證詞臉色慘白一片。連趙遜進門都沒反應。都是一副天塌的崩潰神色。
趙遜一派的官員早就反應過來,心中的竊喜快溢出眼眶了。要不是顧忌保皇黨一派還在,又身處太上皇寢殿他們估計都要歡喜得跳起來。
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們擁護的人上位成功了。簡直喜大奔普。
最後進門的趙遜站在一旁,神情冷漠,
“我要見父皇,我要親自問一問到底怎麼回事。陛下不可能毒殺太上皇。”
“宣王殿下,此時已經證據確鑿。”太監說。“太上皇中毒昏迷,加上年事已高醒來不知何時。好在陛下早已寫下聖旨……”
“我要見皇上。”
“殿下——”
趙遜一派的官員本想開口讓對方留下來,畢竟現在是關鍵時刻。旁邊的保皇派還虎視眈眈。話音剛起一雙冰冷的目光看過來,後面的話被迫咽回去。
“既然殿下要去,微臣願一同前往。”保皇黨抓住機會要一起去。
“各位大人想通風報信?”
太監明白的告訴大家去了就是毒殺太上皇的同黨,誰還敢去趟一渾水。誰也不再說話。大家都是家有老小,皇權爭奪重則喪命,輕則抄家。還是不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