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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那麼美居然受冷待,天理不公!”
陸子寧皺起眉,眼底滑過不悅。“沒事你就回自己位置,我還要忙。”
“好吧。”王誠起身,撇了眼陸子寧又坐下。“對了,你腰間的雙魚環佩呢?不會是丟了吧?”
陸子寧低頭看向空蕩蕩的腰間,想起被江清波要走的環佩,眼底滑過憤憤,面上卻不動半分聲色。
“我——”
“真不見了?要不要我讓其他人幫你找找?”
“……沒有丟。那對環佩是我和宜靜的定情信物總不能天天戴著,萬一不小心碎了,她該傷心了。”陸子寧露出個笑意。“我放起來了,日後傳給兒子和兒媳。”
“我真羨慕你娶了知己為妻,可惜我沒這個運氣,只能期待一下做江大人的女婿。我這就去偶遇江大人,爭取刷個臉熟。”
王誠像個人來瘋,說著興匆匆起身小跑出大殿。陸子寧盯著他遠去的背影,搖搖頭,王大人這兒子太不上進了,日後的仕途怕也走不遠。不值得深交!
王誠離開大殿,轉進另一所院子,經過茶水房被一隻大手抓了進去。哐當一聲,合上殿門。三名身穿朝服的年輕男子圍住王誠。
“怎麼樣,打聽到了嗎?”高個男子迫不及待問。
“陸子寧說雙魚環佩放在家裡,日後準備傳給兒子和兒媳。”王誠說完,端起旁邊的茶水飲了一口。
“之前天天把雙魚環佩帶著炫耀,請假回來就突然不戴了。相交多年,陸子寧可不是這樣的性格。”矮個男子嘖嘖兩聲,環視其他三人。“無字樓那對環佩真的是陸子寧和梁宜靜的定情信物。”
“這可有趣了。無字樓傳出玉佩的來歷打聽過吧。兄弟兒子覬覦亡母嫁妝里的環佩,不經過允許偷偷拿走,送給女方當做定情信物。追回來之後只能忍痛賣掉。”王誠說。
“嘖嘖,陸子寧真不要臉。連陸大人亡母的嫁妝都貪,還明目張胆拿去當定情信物。他哪裡來的臉?”
“可不就是個臉皮厚。從前還覺得他是真君子,現在……簡直辱沒我們文人風骨。”
“跟他同殿為臣簡直晦氣。”
“陸子寧的確是過分了。”王成說完發現三個人直勾勾盯著他,眼底綻放凶光。他咽了咽口水,連忙改口。“陸子寧特別過分,偽君子,不是人。”
……
宮中忙碌的大小官員吃過午飯後,有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小憩,有的坐在茶水房嘮嗑。
陸子寧本在大殿裡繼續看典籍,剛看兩頁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不少的目光。等他一抬頭那些目光陡然消失。一連好幾次如此。他也發現不對勁。想找人詢問一下,剛開口同僚們不是要小睡一會,就是轉身急步離開大殿。
轉眼到了下午上值時間,他也沒時間去計較這一點不對勁。忙碌一會帶著一份卷宗送去隔壁,一路上被遇見的官員盯著打量。進了隔壁大殿,更是引來全場注視。看過來的目光很複雜,有些直性子的官員,眼底直接寫滿了鄙夷。他終於察覺到這份不對勁不簡單。
找了個空隙,他跟著一個平日裡交好的同僚進了恭所。走到角落將人攔住。
“你們一個個盯著我瞧什麼?”
“盯著你瞧了?怎麼可能,大家都這麼忙。”那名官員堅決否定,眼珠左右轉動,不敢與陸子寧對視。
“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前幾天逛花樓的事情告訴未來小舅子……”
“別別別,我說還不行嗎?”那名年輕官員嘆口氣。盯著陸子寧空蕩蕩的腰間。“還不是你和梁宜靜的定情信物雙魚環佩惹得事。”
“雙魚環佩?”
“前幾天無字樓也擺出一對雙魚環佩叫賣,和你之前戴在腰間的那一隻一模一樣。”年輕官員又說了說最近的傳言。“大家都說你偷了陸大人亡母的嫁妝。”
“無稽之談。”陸子寧黑著臉駁斥。
“我也覺得流言很離譜。”年輕官員拍拍陸子寧的肩膀。“這不是什麼大事,明兒個把你那對環佩拿出來掛上,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陸子寧:……
他能拿出來掛上,還用撒謊留給兒子兒媳?
陸子寧很快調整好情緒,露出個笑容。“多謝提醒,明兒個我一定把玉佩帶著上值,讓那些人嘴欠的人好好看看。”
“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不值得謝。”年輕官員指了指敞開的恭房小門。“陸兄,我現在能進去了嗎?”
陸子寧讓出一條路,讓對方過去。
哐當——
小門合上。
陸子寧臉上的笑容斂下,咬緊後槽牙,眼底迸發凶光。
江清波給我等著!
下午,陸子寧好不容易熬到散值。佯裝從容離開皇宮。坐上馬車遠離宮門,忙叫車夫加快的速度。半路又給了小廝幾千兩銀子。
“你去無字樓把那對環佩買回來,記住,隱著些。”
小廝跳下馬車,轉瞬消失在人流之中。陸子寧氣沖沖回到武安侯府,臉色難看猶如鍋底。
“這是怎麼了?”梁宜靜迎上去輕聲詢問。
“江清波把我們定情的環佩賣給無字樓。”陸子寧沉默片刻,猛地拍桌。桌上的茶盞動了動,杯中的茶水飛濺而出落在對方的手邊。
“這……”梁宜靜臉上的笑容消失。她沒想到江清波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