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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慧君咽了咽口水,垂著眼瞼,沒敢開口
武安侯徹底黑了臉,看向二房眼底冰冷一片,有失望,也有憤怒。
啪——
兩聲拍桌聲同時響起。
一聲來自憤怒的武安侯,一聲來自裝鵪鶉的陸明鈞。
“你居然敢聯合外人賣掉明洲母親的嫁妝。混帳,我今兒個要打死你。”
“父親息怒。”陸子寧攔住要上前打人的陸明鈞,“母親肯定不想這樣的,她是個心軟的性——”
咔嚓——
嗑瓜子的聲音打破了賣慘的氣氛。
“她一向心軟,舅舅又是——”
“呼呼呼——”
吹氣聲響起。再次打斷了陸子寧的話。
陸子寧深吸一口氣,停了話頭。轉頭看向江清波。
“你們看著我做什麼?”喝茶嗑瓜子的江清波頓住,掠過眾人的目光,無辜的眨眨眼。“二哥、侄子你們繼續演,我瞧著你們這齣戲挺好看的。”
二房等人:……
“哎。二哥別裝了,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江清波又磕了顆瓜子,下巴向陸子寧努了努。“實在不行你打侄子吧。有句話你聽過吧,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陸子寧:……
我真是謝謝你勒!
經過江清波這麼一摻和,打人的戲碼演不下去了。陸明鈞狠狠瞪了單慧君一眼。
“父親,我真不知道阿君會把明洲母親的嫁妝送給娘家,還拿去當了。我若是知道一定會攔住她。”
“二哥,我給你個機會好好說。”江清波支著下巴,笑吟吟看向陸明鈞。
“三弟妹,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但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二哥手上的玉扳指真好看。”
陸明鈞怔住,下意識將帶著玉扳指的手往後面藏了藏。隨後頓住。大方地露出來。
“我這塊玉扳指是前幾年得了一塊上好的玉石做的。”
“是啊,橢圓形的和田白玉,中間有一條鮮紅的紅線。重達三斤。出自滇西。”江清波笑容越發燦爛。“巧了不是,我婆母的嫁妝里正好有一塊,然後它不見了。二哥送到吉祥樓定做扳指的那塊玉,恰好與我婆母這快一模一樣。”
“我的——”
“哎呀,我這還有單子。上面描述的玉石和婆母那塊一模一樣,就連右下角的小黑點都差不多呢。”江清波拿出單子遞給武安侯,又笑著說。“府里有個年老的婆子說二哥曾經去過婆母放置嫁妝的庫房。挑的開心嗎?”
陸明均;……
總有一天他要把江清波這張嘴縫起來。他心裡憤憤的想。突然感受到武安侯冰冷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頭垂的更低了。
“陸明鈞——”
“公爹能不能等一等再教訓。兒媳這邊還沒有說完呢。”江清波看向上首,一臉認真的要求。
武安侯瞥了眼陸明鈞,沉下臉,片刻收回目光。“明洲媳婦繼續說。我倒要看看他們這家子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擅自侵占我婆母嫁妝的事情,侄子知道嗎?”
“我——”
“他不知道。”單慧君終於回神,站起身當在陸子寧前面。“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他不知情,有什麼事就沖我來。”
“侄子和侄媳腰間的雙魚環佩真好看。”江清波偏頭,眨眨眼。“我婆母單子上也有一對,點名留給未來兒媳的。其中一塊提前刻了‘陸’字右下角還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金色小魚。”
陸子寧怔住,梁宜靜臉色煞白,垂頭看向腰間的環佩。
其他人看到兩人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眼底的鄙夷凝成了實質。二房的人從老蘭爛到小,沒一個好的。
“我從小就愛看戲,對戲要求很高,要是演的太爛,我會忍不住戳破它。”江清波環視二房每一個人。“你們還想演什麼戲碼?”
二房等人:……
花廳陡然安靜,只聞輕微的呼吸聲。
江清波慢條斯理抿了口茶,看向沉默不語裝鵪鶉的二房二人,挑起眉。
“我都是已經說了雙環玉佩和玉扳指是我婆母的東西,裝鵪鶉是想不還?”
陸明鈞很乾脆脫下來。江清波給綠梅使了個眼色,後者上前接過。又走到陸子寧跟前。後者沒有動靜。
“這玉佩已經是我和宜靜的定情信物,還請三嬸割愛。我可以付銀子。”
“割愛?”江清波嗤笑。“這對環佩是婆母點名給兒媳的。你是嗎?這話說出來,你不怕她晚上來找你?”
“我願意付錢。”
陸子寧垂眸,語氣很堅定。不給的意思也很堅定。江清波都看笑了。好久沒有見過這麼無恥厚臉皮的男人。偷拿別人東西被發現了,居然還敢舔著臉讓割愛。江清波懶得繼續攀扯。放下茶杯,站起身。
“綠松。”
“小姐怎麼了。”綠松小跑著站在門口。
“去吧宮裡賞下來的面聖衣服拿出來,我一會穿進宮。”江清波撇了眼陸子寧。“我要好好問問太上皇陛下,侵占他人私產,我們的中書舍人還舔著臉皮讓別人割愛。這是什麼理。人人都如此,我大魏的律法難不成是個擺設。”
“還給她。”
單慧君回身催促。她比誰都清楚江清波性格,真的說到做到。
“可是,這是我和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