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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香軟軟的小侄女,我來啦。
“他醒了沒?”
“沒有。”
主僕兩這樣的對話,一個下午出現不下十次。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樣。江清波哀嚎一聲,仰躺在床上。
怎麼還不醒?難道要扛著昏迷的陸明洲回侯府?到時候公爹詢問,難道要說自己把陸明洲當成賊人藥倒了?
新嫁娘不認識自家夫君,可還行?
“小姐好消息。姑爺醒了。”綠衣面露喜意。
“那他有沒有表示工作很忙,現在要離開?”江清波雙眼期待。
“……沒有。”
江清波:……
她不介意陸明洲現在就去工作!
傍晚,天邊印照著紅色的晚霞。江清波撇了眼和大哥相談甚歡的陸明洲。收回邁出大門的腳,對親爹露出個甜甜的笑容。
“爹,你要我留下來住兩天?好——”
“我沒說。”
江清波:……
父女間的默契呢?
旁邊響起一聲低沉的輕笑。江清波看過去對上一雙滿含興味的雙眼,男人唇角的笑意還未消散。
江清波眼皮跳了跳,她剛剛是不是被男人嘲笑了?
站在馬車前,江清波尤不死心。期待的看向親爹。
“您有沒有話交代?”快讓我留下來,快讓我留下來。江清波心底吶喊。
“時間不早,早點啟程回去了。”
江清波:……
呵,親情!
一隻大手橫在眼前,江清波抿了抿唇,伸手握住那隻大手登上馬車。挺直腰背,正襟危坐。馬車內沒人說話,只聽見車軲轆滾動和噠噠噠的馬蹄聲。
江清波眼珠轉動,悄悄看向斜對面,發現陸明洲也在看自己。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陸明洲失笑,慵懶靠著車壁,不在說話。江清波被盯的脊背發涼,乾咳一聲率先打破沉寂。
“迷藥的事情,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新婚當天新郎跑了,兩人都沒有見過一面,這真的不能怪她不識人。
“是我的錯。”陸明洲輕笑。“你做的很對,配的藥也不錯。以後多備一些放在身邊。”
“???”
江清波挑眉。打量男人的神色,發現他神情真誠,是真的誇獎。眼皮跳了跳,心底有個不好的猜測,難道陸明洲還是個受虐狂?
“我有很多仇人。”陸明洲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開口解釋。
“……”
得,武安侯府三夫人還是個高危職業!
“我前幾天趕去抓一名跟蹤一年的嫌疑人。並不是故意離開。”陸明洲換了個姿勢,一隻手搭在茶几上,左腳屈起,右腳伸直,姿態比剛才更慵懶。
“公事重要,無礙的。”
“我爹藏品不錯吧。”
“……”
果然,她和綠衣說的話都被聽見了。這就很尷尬了。江清波耳朵尖泛紅,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假裝沒有聽見。
“我爹手上寶物多。放心拿,不用替他心疼。”
兒子坑爹不過如此。
陸明洲閉上眼,靠著車壁假寐。
江清波悄悄打量。她沒想到男人會特意解釋離開的原因;面對她腫成饅頭的臉神色也沒波瀾,好似他天天見到已經成了習慣。
陸明洲似乎也沒那麼差勁。
陸明洲微微側身,右肩著車壁。沒多會又換成左肩。不過一刻鐘反覆來回好幾次。
這人莫不是有多動症?
回秋水苑的路上,江清波隨意一瞥,發現陸明洲走路怪異,仔細一看左腿有點瘸。新上任夫君身上的毛病不是一般多!
江清波解下披風交給綠衣,轉身愣住。陸明洲手執長刀擋住準備近身服侍解衣的綠梅,單手解下黑色披風。
“我不喜歡脂粉氣染上衣服。”陸明洲皺起眉,放下刀,轉身進了左邊的浴間。
“……”
“小姐,我今天沒有擦胭脂。”綠梅紅了眼眶。
江清波深吸兩口,聞到若有似無的茉莉香,氣味極淡。這種味道是綠松平日愛用的胭脂。可能是一起整理嫁妝的時候染上了。她拍拍綠梅的手安撫。
“你先下去換身衣服,順便讓綠竹先別過來。”
“是。”
浴間服侍的兩名婢女快步走出來,臉上滿是忐忑。
江清波深吸一口氣,擠出個笑容。“怎麼了?”
“姑爺說不喜歡洗澡有人盯著,把奴婢們趕出來了。”
江清波:……
這男人真是事多。看兩眼能少塊肉?
江清波進了右邊的浴間,洗去一身疲憊。出來的時候,陸明洲已經側躺在床上。一隻手支著腦袋,盯著手上的書。
看到江清波出現,陸明洲坐起身,輕拍身旁的床鋪。
“過來坐。”
綠衣唇角微揚,偷偷給江清波比了個手勢。帶著其他婢女匆匆離開臥室,順手替兩人拉上門。
“……”
綠衣臉長得漂亮,就是腦子不好。就自己現在這張臉,是個正常男人都下不去手。當然禽獸除外。對方可能是有什么正事要談,譬如相敬如賓的話題。江清波坐下,神色清明的看向陸明洲。
“夫君,有何事?”
“上藥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