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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江清波蹭的站起身,嫁妝被挪用的事情肯定被陸明洲知道了。
“你跟他說嫁妝的事情?”
“奴婢哪裡敢說。”綠衣搖頭。
該死的,到底是誰多嘴。江清波拍桌,今晚本來已經計劃好要用最合適的方式說出這件事,現在全被打亂了。她穿上大氅,疾步往外走。事情還沒完呢,可不能讓陸明洲壞了計劃。
外書房的明月閣。
陸子寧狼狽的趴在地上,後背被黑色的靴子踩住,左邊臉頰上貼著冰冷的刀刃。陽光下刀刃泛著冰冷的寒光,刺的他的雙眼眯起,眼底盪開懼意。
“三弟有話好好說,別傷害子寧。他是你的侄子。”
“三叔,別衝動。”
單慧君和梁宜靜站在幾步之外,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小心翼翼,兩人死死盯著陸明洲手中得刀。
“有什麼事情你沖我來,沖我來 。”單慧君哭喊著說。
“動我母親的東西?”陸明洲撩起眼瞼,冷冷的看向單慧君。“摔著玩?”
“我錯了……我錯了。”
“啊——”
陸子寧大喊出聲,驚懼的雙眼死死盯著貼在眼睛上的刀尖。全身不住的顫抖起來。
“怎麼,侄兒現在知道怕了?動我東西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
“三三叔——”
“知道我在拱衛司怎麼審問犯人嗎?”陸明洲打斷他的話。也不等對方回答,唇角展露森冷的笑。“我喜歡剝人皮,從腦袋一點點往下剝,要慢一點,一炷香剝一寸,讓犯人體驗到極致的痛……今兒個天氣好,不如——”
“住手。”
清麗的聲音乍起。單慧君看到江清波,眼淚差點奪眶而出。雙眼迸發期待的光,希望她能讓陸明洲冷靜下來,放過子寧。
陸明洲偏頭看向跑進院子的江清波,皺起眉。
“你來做什麼?”
“你先把刀收起來。”江清波喘著粗氣說道。
“對對對,放下刀,有話好好說。”單慧君連聲附和。
陸明洲眸色微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我若說不呢?”
“不?”江清波氣的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後背。“二房還有二十多件嫁妝沒有還回來,你要是傷了陸子寧,到時候他們想要藉此賴帳怎麼辦?”
眾人:……
以為你擔心出人命,結果……你擔心的是錢財!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收起來。”江清波拉拉男人的衣袖催促。
“既然夫人如此說了,暫且先放過你。”陸明洲把長刀收回刀鞘,收回腳走到江清波身旁。
單慧君忙上前扶起癱軟的陸子寧,連連退後幾大步,將人死死護在身後。她目光警惕盯著陸明洲,似乎怕他再次拔刀衝上去。
“我夫君既然放了他就不會再動手,二嫂何必惺惺作態。”江清波當著面翻了個白眼。
“哼,誰知道呢?”
“說話別陰陽怪氣。那樣我會忍不住把陸子寧拖出來打一頓。”
單慧君:……
形勢比人強。她努努嘴不敢再開口。
“我們回去吧。飯菜都好了,就差你。”江清波握住陸明洲的大手,拖著比自己高的男人往外走。好在對方配合,不然還真拉不動。走到院門口猛然頓住腳步。她轉身看向單慧君。
“還有兩天一夜就到期限了,二嫂可要搞快點。”
陸明洲冷著臉看去,手中的長刀扎進泥土裡,戳出一個深深的洞。二房等人打了個激靈,連連點頭。
“我知道,過兩天一定全部還回去。”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請便。”
“……”
趕緊消失!
*
秋水苑。
陸明洲進了院子,臉上的冷意消退。“多謝夫人拿回我母親的嫁妝。”
“你怎麼知道的?”她明明叫下面的丫鬟瞞住陸明洲。
“陸九說的。”
“……”
該死,忘了這麼個漏網之魚!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寢房。江清波坐到陸明洲對面,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到男人面前。不動聲色打量對方的神色。
“夫人在好奇什麼?”陸明洲放下刀。喝了口茶,撩起眼瞼對上江清波的目光,大大方方與她對視。
“你好像並沒有非常憤怒。”
江清波抿了抿唇,這不太像剛剛知道親娘嫁妝被挪用的態度。她心裡湧起一個驚悚的念頭,咽了咽口水看向陸明洲。
“你真的不知道婆母的嫁妝被二房挪用了?”
“不放縱,怎麼會讓他們徹底暴露本性?”
江清波怔楞一瞬,心道一聲‘果然’。剛才輕易拉走男人的時候,她心中就隱隱有種猜想。看向神情坦然的陸明洲,對方好似並不在意自己的算計被看破。她垮下臉,抿著唇。
“你剛才是做戲。”
“嚇一嚇還的快。”
“分明就是拿我當槍使。”
“夫人說什麼傻話。明明是為夫替你鋪路。”陸明洲握住江清波的手,不想被無情的拍開。嘆口氣解釋道。“當初我本想等時機到了,弄死二房一家子,那些東西自然能拿回來。沒想到夫人能力出眾,不費吹灰之力把東西拿了回來。”
“是啊,給夫君做了嫁衣。”
“那些嫁妝都是我母親留給你的,都是你的東西。”陸明洲頓了一下。“夫人,還有幾天月底,是不是該給下個月的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