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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鼎之站在門口,葉瀾玄從後而來,將下巴擱在他肩上,問:「去哪裡?」
「沐浴完回玉闕。」
「回玉闕作甚?我要繼續修煉。」
蕭鼎之轉頭看著他,道:「你不是想雲遊麼?現在可以去了。」
葉瀾玄眨巴眼睛,想起剛收蕭鼎之為徒時,怕魚塘里的魚亂來,讓他隨自己下山雲遊。他拒絕得明明白白,後魚塘危機解除,此事不了了之。
現在沒這種想法了,他卻舊事重提。
「我現在沒有雲遊的心思啊。」葉瀾玄搖頭說,「我想讓元嬰甦醒。」
蕭鼎之道:「你的心事全寫在臉上,我能不知?心疾癥結找到了,我帶你去尋個人,她可幫你化解煩惱。」
這麼說葉瀾玄就有興趣了,站直身體,興奮道:「找神醫嗎?好的,趕緊收拾好出門。」
這勁頭,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蕭鼎之微微搖頭,問道:「你好女色麼?」
葉瀾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什麼叫我好女色嗎?」
「要尋的人是個女子,清婉曼妙,男子見了無一不失魂落魄。你若好女色,我不會帶你去見她。」
葉瀾玄無語。
這是什麼陳年老醋缸,沒有他裝不了的醋,關鍵他憑什麼吃醋?
葉瀾玄攏袖靠在花樹下,斑駁花影印在他臉上,看不出是何臉色。
「你見過那女子?」
「見過。」上一世。
葉瀾玄繼續問:「你見了失魂落魄嗎?」
「不。」
「你不好女色?」
「好。」
葉瀾玄的目光沉了沉:「你既然好女色為何波瀾不驚?她不是你的理想型?」
蕭鼎之未答。
葉瀾玄莫名不爽:「我的眼光不比你差。你看不上眼的人,我也看不上。更何況我是去尋醫,不是去選妃。你這樣問,倒是辱了那姑娘的清譽。」
蕭鼎之說:「她是巫醫祭司之女,妖媚無常,善養蠱使幻,若無超常定力,便會被她俘虜。但她的醫術天下無人可比,你焦慮心疾,找她定能治癒。但如果你定力不強失心於她,你們都不得善終。」
「……」
蕭鼎之平靜地說出狠厲的話,比他聲色俱厲的威脅還令人心驚。特別是雙修後的韻色尚未完全消退,鳳目中還殘存些許溫柔。
他說的巫醫之女名叫寒寧,是個為愛痴狂的炮灰人設。雖為巫醫,卻如空谷幽蘭般清新怡人,遊走各個村寨為看不起病的窮人免費診治,一手好醫術天下聞名。
但名氣是雙刃劍,魔域護法受傷久治不愈,將她擄到魔域強行讓她治療。
她不肯,受了些皮肉之痛仍死守道德底線。然而她的底線在偶遇蕭鼎之那刻土崩瓦解。
她毅然決然黑化入魔,想盡各種辦法刷存在感,就為得到大魔尊另眼相待。可目空一切的蕭鼎之根本不理她,任她費盡心思討好,絲毫不為所動。
她以為自己不夠媚浪妖嬈,才提不起大魔尊的興趣,於是潛修媚術,將自己煉化得嫵媚多姿,舉手投足皆是誘惑,腰肢輕擺就引得狂蜂浪蝶鼻血狂飆。
媚術要靠無數次床榻實踐來達到最高段位。寒寧身經百戰終成大師,但她一開始就走錯方向,剖心挖腹也換不來大魔尊的愛憐。
葉瀾玄看書時,還替寒寧惋惜過。
多情總被無情傷,好好的妹紙找個良人雙宿雙棲多好,愛上大魔尊註定飛蛾撲火,不得善終。
現在蕭鼎之親口提起這姑娘,葉瀾玄的心情難以言喻。
他道寒寧讓男子失魂落魄,殊不知寒寧対他失魂落魄。雖是衍生世界,但這個世界的人有的變了,有的沒變,混亂不已。
「徒弟,好男不欺女,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絕。你還沒有一統魔域,怎麼染上了魔的狠戾?」
蕭鼎之說:「生性如此,眼裡容不得沙子。我不欺人,人便欺我,換著你,你怎麼選?」
鋼鐵直男!把風情當欺誘。
「要不,你做我師尊。」葉瀾玄累了。
與其掛個師尊的虛名天天被徒弟壓制看管,不如調換位置。反正蕭鼎之能耐大,實力強,讓人心服口服。
「……你想得出來。」蕭鼎之沒興趣收徒,也不可能收徒。
「我管不住你,反被你管,這師尊當得很惱火啊。」葉瀾玄嗟嘆,「你平時要是有雙修時那麼顧忌我,我至於想這想那嘛。」
蕭鼎之上前牽起葉瀾玄的手,邪魅道:「看起來你很滿足我的能力,我的火性要滅不難,拿你的甘霖澆灌便可。你的身子用處很大,自己看好。」
……
我的親娘舅子老天爺!這是什麼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詞,他怎麼說得出口,還這麼一本正經!
渣男拔鳥無情,他倒是不渣,但舌頭太利,說起臊話,流氓得令人髮指。
他是不是在原文中憋了幾百年,現在要把沒有釋放的精力全數傾瀉出來?這誰扛得住?!
葉瀾玄哆哆嗦嗦抽出手,與蕭鼎之保持三尺以上的安全距離:「我跟你說,月盈則虧,凡事講求恰到好處,雙修一月不得超出六次,否則我的身子受不了。」
「你給我定規矩……」
「不能定?」葉瀾玄打斷蕭鼎之的話,耍混,「那我不治心疾了,反正活不長,不如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