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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君說笑,給大家解壓呢。」
大家的關注點各有不同,俞思歸皺起眉頭。
葉瀾玄的徒弟又狂又傲,目中無人。
俞思歸不確定玄月說的是不是自己見過的那個少年,問道:「尋真君的徒弟是否容顏濃昳,右眼角有顆硃砂痣。」
玄月抬眉眯眼:「對,你見過?」
「見過一面,印象深刻。」
玄月疑心驟起:「你在哪裡見過?尋真帶他去過蓬萊?」
俞思歸不知玄月與葉瀾玄有暗情,如實道:「我來雁北城之前,去九溪峰為尋真君看過病。」
「你去過九溪峰……」玄月皮笑肉不笑,「尋真不善待客之道,沒怠慢你吧?」
「還好,初見冷淡,熟識後還挺熱情。」
挺熱情……熱情……熱……情!
玄月的臉色瞬間黑透,咔咔磨牙,御劍騰空,沖天空大喊:「葉瀾玄!你給我出來!!!」
葉瀾玄在冰天雪地里不得動彈,身上的雪越結越厚,將他密密包裹,體內細胞全被凍住,意識開始模糊。
在他要進入深層睡眠時,壓在身上的積雪開始消融,濕身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想睜眼卻睜不開。
之後,身體被溫暖的東西緊貼著,五感復甦,他下意識緊緊抱住溫暖的來源。
危機感在解凍後猛然來襲。
我怎麼了?為什麼離開雁北城來到不知名的冰雪世界?我和蕭鼎之說著話突然難受,是猝死了嗎?
不,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我死了雁北城怎麼辦?
葉瀾玄,快支棱起來,離開這裡,回到蕭鼎之身邊看住他。
葉瀾玄用力吶喊,卻出不了聲,感覺自己沒有心跳,像個只有腦電波的活死人。
在他絕望不甘之際,唇被柔軟物觸碰,停留片刻,一個軟滑的東西撬開唇齒進入口中,麻木的舌頭被捲起裹住,溫暖的感覺盈滿口腔。
自己的舌頭軟化後稍稍動了下,那條軟滑的東西倏忽縮回,貼在唇上的柔軟也隨之遠離。
少傾,唇又被軟滑物侵入,但這次多了一個圓球在交纏的舌尖滾動,直至圓球在唇齒間融化。
靈力源源不斷注入靈根,匯聚丹田,心臟恢復跳動,周身血脈重新流動,甚至能聽到細微的淙淙流速聲。
層次豐富的幽暗香氣縈繞鼻端,是蕭鼎之獨有的氣味。
葉瀾玄緩緩睜開眼,輕吟:「徒弟,謝謝你救我。雁北城還好嗎?」
蕭鼎之抿唇不語,唇上還殘留著葉瀾玄清新淡雅的味道。
從未與人唇齒交纏過,滋味既古怪又綿長。
蕭鼎之正要放開葉瀾玄,餘光瞥到結界外有一頭人面獸身鹿,背上馱著個輕紗敝體的曼妙女子。
鹿妖狐妖竟敢上來看熱鬧。
蕭鼎之抬手覆蓋葉瀾玄的眼睛,說:「你再睡會兒。」
葉瀾玄像被催了眠,沉沉睡去。
蕭鼎之將他平放在地,走到飛檐邊,垂眸又看到樓下噬魂魔修隊列齊整,昂首舉臂,這是迎接魔王的朝拜禮。
「呀,我猜錯了,不是魔域護法,看身子是仙修呢。」狐妖梨渦淺笑,聲音嗲得令人頭皮發麻,「小公子生的好俊美,千秋無絕色,驚為天下人。」
蕭鼎之鳳目微眯。
有強迫症的鹿妖糾正:「不是身子,是樣子。不是天下人,是天上人。你憋說話,我太難受了。」
狐妖扭腰擺臀,撒嬌:「不熟人言才要多練嘛,小公子你說是不是?」
蕭鼎之面無表情,聲如冷泉:「誰在午夜吹簫,控制噬魂魔修?」
狐妖手指捻著髮絲,媚浪道:「吹簫?閨房樂趣妾身也練過,小公子要試試嗎?」
鹿妖:「……」
感覺狐狸精在作死。
赤焰在蕭鼎之身後熄滅,隨之而來的是千古冰川吹來的凜冽寒風。
流雲停滯,空氣凝固,白色寒霜肉眼可見地凝結成一支鋒銳冰箭。
「交出妖丹,給你們留具全屍。」蕭鼎之的聲音幽遠空茫,在雁北城上空迴蕩。
「要、要打起來了!」城西的仙修們緊張地握緊法器。
俞思歸仰頭對御劍滯空的玄月說:「玄月君,你要麼去和妖魔斗,要麼下來,別在空中暴露我們!」
玄月收劍,躍到一宅院屋頂,鄙夷道:「畏首畏尾,本君恥於你們為伍。」
一條龍骨鞭凌空襲來,捲住玄月的腰,猛地將他拖入巷尾暗處。
「杵在屋頂,像個棒槌!」上元躲開玄月的反擊,「你譁眾取寵的樣子真難看,睜大眼睛看清楚,那是魔王!不是東海水蛇,他動動手指就能將你碾成粉末。你想死,就死遠些,莫連累無辜民眾。」
「上元,沒想到你也是膽小鼠輩。」玄月咬牙切齒,「比起你們,尋真和他的徒弟更合我意。把你的尾巴骨拿開,我去找尋真。」
上元收鞭:「你是不是中疫病產幻了?尋真有病在身,走路都喘,怎會來雁北城,還有什麼徒弟?」
玄月不與他廢話,縱身飛躍消失在殘樓亂影中。
***
城心塔樓頂,蕭鼎之長身玉立,金冠紫蘇,白衣飄飄。若非殺氣逼人,絕世風華天下無人可出其右。
城內仙修多,為了不給葉瀾玄找麻煩蕭鼎之斂了魔氣,混天淨靈術淨化的靈力足以對付這兩隻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