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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吧,有問題?」
「你可有在她臉上見到嬌羞之色?」
葉瀾玄回想,好像沒有,她將腰飾貼在唇邊的表情並不陶醉。
蕭鼎之:「捲毛說寒寧時常出寨採藥,外面的世界她沒少看,身為聖女眼光極高,見過你我之後,她能看上捲毛?」
葉瀾玄搖頭:「那她為何要答應?」
「巫醫村已栓不住她的心,她急於逃離這裡。但她披上聖女頭紗作為祭司的那一刻,身體已被他們所謂的神下了詛咒。想破這詛咒,要么喝童男之血,要麼用至陽之體破身。」
「你我乃仙修,她以為我們都是至陽之體,隨便誰答應娶她都能破除詛咒。加之你我容貌都為她所好,仙術修為更是令她大開眼界,隔岸對歌只是她試探來人能力的一種手段。」
「寒寧遠比你想的複雜,捲毛痴心錯付。」
葉瀾玄扶額鎖眉:「白忙一場。」
蕭鼎之握著他的手安慰:「世間本無兩全法。捲毛情根深種,傷心在所難免,但總歸能與心儀之人共枕一宿。你做了自己想做的就好,莫再為凡事操心。」
「只能這樣了。」
翌日黃昏,葉瀾玄等在巫醫村出口,蕭鼎之去打探捲毛是否闖關成功。
蕭鼎之來去很快,回來說:「成了,我們走吧。上來,我背你。」
如來時一樣,蕭鼎之給了葉瀾玄滿滿的安全感。
趴在他背上,聞著沁脾的幽香,葉瀾玄覺得世間幸福莫過於兩情相悅。
出了巫醫村,童兒與馬車不在這裡。
兩人來到十里坡,童兒正追逐蝴蝶,幾匹馬兒悠閒地吃著青草。
天高地遠八面風。
葉瀾玄振臂高呼:「煙雨江南我來了!」
童兒回首,撒丫子跑過來:「主人的心疾痊癒啦?」
「嗯!」葉瀾玄忽地御風騰空,對蕭鼎之說,「來比一場。」
蕭鼎之謙道:「比不過,我認輸。」
「敷衍。」葉瀾玄心情大好,自己御風而行。
蕭鼎之和童兒架著馬車在陸地上追趕。
時而可聞蕭鼎之關心的呼聲:「你慢點,莫靠近樹枝,當心撞到身子。」
葉瀾玄哈哈笑道:「怎麼可能。」
話剛擱下,轉頭便撞在一顆長得潦草,張牙舞爪的大榕樹上。
這回蕭鼎之沒去接他,這狂勁需得治治才能好。
葉瀾玄捂著鼻子,含淚坐上馬車。
蕭鼎之移開他的手,邊笑邊輕揉他的鼻尖:「知道痛了?」
葉瀾玄嗚嗚不語。
童子吃吃發笑,從未見過主人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仔細算算,主人也正當青春年華,活潑的樣子比冷清時更好看。
哥哥也溫柔了許多,也更加好看了。
一路南行,風光逐漸秀麗起來。
這片文人騷客,帝王流連的溫柔之地,終於露出醉人面貌。
細雨微斜,垂柳翩翩,美人總是又猶抱琵琶半遮面,勾得人心癢難耐。
葉瀾玄好奇地四處打望,伸手去接蒙蒙雨露。
蕭鼎之將一件輕薄披風蓋在他肩上,說:「這裡潮氣重,不要貪雨傷了身子。」
「我現在已是金剛不壞之體,經點風雨算什麼。」話雖如此,還是將披風攏了攏,系好系帶。同時也給蕭鼎之披上同款不同色的披風。
蕭鼎之靠在他耳邊說:「你想經風雨找我便是,保管讓你渾身濕透。」
葉瀾玄啪地一下關上小窗,沉聲道:「我要和你對著說了。」
蕭鼎之欲笑不笑:「你說。」
「我……我硬起來叫你好看!」
這就?說的是個啥?
蕭鼎之強忍著笑,手穿過披風,放在……
「有多好看?讓我看看。」
啊啊啊啊……騷不過!總是被這小不害臊的精準拿捏。
葉瀾玄拍打車廂壁,叫童兒把耳朵堵上。
童兒嗯嗯應道,乖乖堵上耳朵,可顛簸搖晃怎麼辦?都怪弛道路不平,碎石子多,過了這段路就好了。
臨近城門,喧囂聲已然清晰可聞,貨郎農夫推車挑擔從各處趕來,趁時節正好,趕場將收成物換成銀錢。
蕭鼎之挑開車窗,對葉瀾玄說:「好熱鬧,你不起來看看麼?」
葉瀾玄哼哼唧唧扶著腰,湊到窗前,推開蕭鼎之的頭,自己獨賞熱鬧街景。
「這麼占強?」蕭鼎之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出車廂,與童子一同御馬。
他的容貌不亞於擲果盈車那位公子,風華更是在其之上,斜倚車廂又將玩世不恭的派頭盡數展現。
車馬本就華麗,再坐著一位翩翩美少年,饒是見過不少王權富貴的城裡人,也被徐徐駛來的車駕美人吸引了目光。
城門守衛按例盤查,童子跳下車,脆生生說:「大哥哥,我們是北域的仙修,路過此地,要進城買幾串糖葫蘆。」
童音清脆,童言無忌,重裝守衛都被他逗笑了,半蹲下說:「小仙士也會貪嘴嗎?城中美味多,光吃糖葫蘆可不夠,大哥哥給你一張美食地圖,進去好好吃個遍。」說著,抖開一疊畫紙,抽出一張遞給童子,「但大哥哥要循例檢查馬車。」
童子回頭請示蕭鼎之。
蕭鼎之微微點頭。
守衛來到馬車前,詢問蕭鼎之有沒有攜帶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