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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掌站的角度只能看到這麼點, 歷經世事, 他腦中已有完整的畫面。
執掌橫向移步,想看清榻上的人, 蕭鼎之站直身體, 恢復冷色,擋住執掌的視線:「何事叫門?」
他的壓迫冷感比葉瀾玄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瀾玄遷至九溪峰後,儼然成為獨立的個體, 執掌管不了他, 但眼下犯事的是蕭鼎之,執掌不得不管教幾句。
「尋真沒告訴你,宗門內不得留人夜宿。」執掌不可能將榻上的人想成葉瀾玄,自動換成山外人。
「尋真……」蕭鼎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你是來查房的?」
「我來找你師尊!」執掌被蕭鼎之玩世不恭的態度惹有點惱火, 「你瞧瞧自己是什麼樣子, 九溪峰沒有晨鐘嗎?日上三竿還在做荒唐事, 你把這裡當花街柳巷?尋真怎麼收了你這麼個紈絝子!」
蕭鼎之不與他做口舌之爭, 作勢關門。
執掌喝道:「凌絕!敗壞門風是大罪,會連累你的親傳師父!你昨夜是否去玄月宗鬧過事?」
蕭鼎之敢作敢當:「玄月擄走我師尊, 我去要人。」
這說法和執掌得到的消息不對稱,無暇管床榻之事,問:「你與尋真去雁北城發生了何事?童子說昨夜子時玄月和尋真已回九溪峰,你又為何去玄月宗毀地傷人?其他弟子怎麼沒回來?尋真人在哪裡?」
蕭鼎之見執掌操心的容顏憔悴,白髮叢生,簡單回答了他的問題:「雁北城亂象已解,其他弟子腳程慢過,晚些時候回來你問他們便知情況。玄月宗的事無需理會,我師尊勞累過度在沉睡。」
「玄月宗已向我宗施壓,不理會能好?」執掌愁眉深鎖,又氣又急。
蕭鼎之淡然得很:「我會讓他們閉嘴。」
石門關閉,執掌怔愣半晌,失去儀態,吹鬍子瞪眼。
蕭鼎之回到榻前,葉瀾玄在假寐。
他的身子看著柔弱,卻是個大吸盤,與之接觸精氣修為會不知不覺被他汲取。同時他又是個雙修的絕佳爐鼎,能壓制他的吸力便可反噬他的靈氣。
他的微末靈力蕭鼎之不需要。一夜合奏,蕭鼎之非但沒壓制他,還讓他吸走不少靈力。
他才是帶刺的玫瑰,芬芳明艷,抱他就要承受他給的傷害。
但對於葉瀾玄來說,初次雙修就弄到天明,基本失去自理能力。
執掌在門外說話,他在榻上羞恥得不行,在心中反覆用優美中國話問候蕭鼎之這個小禽獸。
蕭鼎之見他睫毛微顫,眼珠在細薄的眼皮下左右移動,淡唇被碾磨得柔潤殷紅,纏綿之態很容易消磨人的意志力。
蕭鼎之俯身湊近。
葉瀾玄猛地睜眼,啞聲呵斥:「不要靠近我!」
蕭鼎之並不糾纏,近距離靜靜看著他。
葉瀾玄抬臂遮眼。
妖孽就是妖孽,生來就是魅惑眾生的存在。他的魅力是穿透骨頭至極靈魂的,別說自己這個顏控,就是得道仙人都經不住他的極致誘惑。
最難堪的是,屬於原主的渴欲設定被自己全數繼承,只要蕭鼎之靠近誘惑,就叫囂著操控自己任他為所欲為。
蕭鼎之用指尖輕點葉瀾玄的手背,柔聲道:「師尊,該去溫泉淨身了,精元把錦被都弄濕了。」
「……」這傢伙說起臊話沒臉沒皮。原文中從未描述他有風月之事,沒想到只知飲血的他竟是個終究流氓!
「我動不了!」葉瀾玄沒好氣道。
「我抱你去。」
葉瀾玄移開手臂,盯著蕭鼎之斜垮凌亂,穿了等於沒穿的純白裡衣:「你就這樣衣冠不整地開門見執掌?」
「有問題?」
「你讓我今後如何在靈隱宗進出?」
「如常便可,執掌不知榻上人是你。」
「我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葉瀾玄被蕭鼎之無所謂的態度打敗了,「你沒有羞恥心嗎?」
「羞恥心?」蕭鼎之壓低眉眼,道,「師尊怕是忘了自己怎麼周旋在幾位廢……道君之間的。」
葉瀾玄心中咯噔一下,難道他在雁北城聽到了自己的風流韻事?
葉瀾玄心裡有鬼,忽然蔫兒了。
蕭鼎之將他心虛的微表情看在眼裡,手指划過他的臉頰,聲音不再柔和:「你動不了就躺著,我出去一趟。」
葉瀾玄怕他又出去惹事,問:「你去哪?玄月宗?毀地傷人你好大本事。」
「怎麼?你要教訓我?」蕭鼎之改不了骨子裡的張狂。
葉瀾玄瞪眼:「你恣意妄為,以下犯上,我教訓不得你?」
蕭鼎之輕笑:「那你起來教訓我。」
「……」葉瀾玄噎住,緩了緩說:「我留不住你嗎?」
「看你怎麼留。」
我能怎麼留?你全方位碾壓我,我一點辦法沒有,總不能用身子留吧?
哎!
葉瀾玄握著蕭鼎之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雙頰因極度羞恥紅得像晚霞染過:「抱我去淨身。」
蕭鼎之的掌心摩挲著滑膩細腰,極端偏執的思想並未因葉瀾玄主動求抱而心喜。
葉瀾玄想保人是真,慕強也是真,玩弄強者不僅可以滿足他的虛榮心,還能給他提供修為進階的捷徑,把自己換成其他人,他照樣會這麼主動。
如此一想,蕭鼎之狠狠收緊掌中的細腰。
葉瀾玄被捏得倒吸一口涼氣,一拳狠狠錘在他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