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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鼎之的狂拽外人都受不了,葉瀾玄緩和道:「我徒弟不愛說話。他是火靈根,適才的靈招是他放的。」
玄月錯愕:「你徒弟什麼修為?」
「大乘。」
「什麼???」玄月的聲音陡然拔高,瞳孔震顫,指指葉瀾玄,又指指蕭鼎之,「你、金丹,你徒弟大乘?哈?哈哈……真是奇聞怪事。」
蕭鼎之冷冷開口:「你有意見?」
這回玄月沒理蕭鼎之,靠近葉瀾玄耳邊輕聲說:「他真是你徒弟,還是與我一樣可入帷帳?他看著尚未及冠。」
此話一出,葉瀾玄對玄月死守雁北城的欽佩感蕩然無存。
別在葉瀾玄腰間的陌上霜鏗鏘出鞘,劍尖正對玄月眉心。
尖銳利刃上跳躍的火焰將玄月散落飄飛的額發燒沒了,再往前半寸,他的小命就此交代。
「離我師尊遠點!」
第22章
玄月瞬間後退, 祭出自己的法器,指著蕭鼎之,逞強道:「從未見過年紀輕輕的大乘仙修, 適才巨劍的靈力遠不到大乘修為, 你唬得了尋真, 唬不了我!小小弟子竟敢拿劍指我, 不教訓教訓你,不知天高地厚。」
蕭鼎之冷冷勾唇。
滅妖令他重獲殺戮的快感,現在身體髮膚都極其渴血, 玄月不自量力, 正合他意。
葉瀾玄卻擋在他和玄月之間,喝道:「都住手!你們抬頭看看這天這地這滿目瘡痍!緊要關頭, 劍指同盟, 你們對得起仙修的身份嗎?」
玄月吃不得虧,橫眉冷對:「我走到哪裡都受尊崇,為了蒼生戍守雁北城, 對得起天地良心。尋真, 你我交情匪淺,你說幾句重話我可以忍,但輪不到一個無名少年指著眉心撒野。消滅小小鼠妖便覺自己可日天日地,真當修仙界無人了!」
「師尊, 讓開。」蕭鼎之聲音平和, 甚至帶點從未有過的溫柔。
葉瀾玄阻止不了玄月動怒, 只能賭蕭鼎之能稍微給自己一點面子。
葉瀾玄轉身走到蕭鼎之面前, 抬手輕按他持劍的手, 柔聲哄勸:「徒弟,我們是來斬妖的, 不是來與同盟作對的。看在受苦城民和我的薄面上,收劍好嗎?」
「你先護俞思歸,再護玄月,還要護誰一併說了。」蕭鼎之微笑道。
他的笑完全浮於表面,眸色幽冷若寒潭,令人脊背發涼。
葉瀾玄不能讓蕭鼎之開殺戒,沾染人血催化魔性他就毀了。
葉瀾玄捧心道:「我要護的惟你一人。外界關於我的傳聞半真半假,待我們平安回到九溪峰再與你詳說。爭鬥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現在當以大局為重,不要在小事上浪費精力。」
「徒弟,聽一次話。」葉瀾玄的掌心覆蓋在蕭鼎之的手背上,肌膚的溫度相互交融,蕭鼎之的眸色由深變淺。
長劍垂下,蕭鼎之說:「帶我走。」
賭贏了。
葉瀾玄暗中鬆了口氣,無視旁人,挽著蕭鼎之的手臂縱深飛躍,消失在斷垣殘壁中。
「葉瀾玄!!!」背後傳來玄月怒不可遏的咆哮聲。
葉瀾玄第一次來雁北城,分不清東南西北,停在城中最高的塔樓上舉目四顧。
「這城中還有多少妖修啊,黑雲壓得我透不過氣。」他喃喃道。
「你不進城就不會難受。」蕭鼎之說,「城中還有兩隻小妖,上百魔修。」
見過鼠妖,葉瀾玄覺得蕭鼎之口中的小妖和自己想像的可能不是一個量級。
葉瀾玄轉頭看著他,問道:「我若留在城外,你當真半刻就能肅清妖魔?」
「不信何必多問。」
「我不是不信。」葉瀾玄移步靠近蕭鼎之,抿了抿唇,道,「我實話實說,和你在一起有安全感,也有危機感。我充分信任你的實力,但你這衝動的性子讓人很不省心啊。」
「我不入城,你滅妖除魔的手法會不會是直接毀了雁北城,不留一個活口?」
蕭鼎之眸色微動,話語卻很淡定:「為何這般想?」
因為你是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大魔尊啊,我這局外人可把你平生做的所有事都看在眼裡。
滅鼠妖那一劍的威力只是冰山一角,相當於你的普通攻擊,你若放大招,雁北城必定蕩然無存。
我救你時拿你當普通人看,想師徒二人安靜地修個仙,做個伴。哪知你吃神藥開掛,還有人設加成,甩我十萬八千里。
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腳底抹了油。我不好好看住你,你嗜血魔化,黑雲籠罩的就不止雁北城了。
葉瀾玄一通心述,說出口的卻是:「我猜的。你我相處這麼久,你的脾性我還是有些了解,不問緣由隨心所欲。兩個化神仙修被你惹得動了真怒,若非我從中調和,誰受傷都不是事兒。」
「你心疼?」
「當然心疼啊,我就你一個親傳徒弟,你擦破點皮,我都心疼。」葉瀾玄為了矯正蕭鼎之的心性,不管肉不肉麻,狂打感情牌。
葉瀾玄指著自己的胸口說:「你的神藥已治好我的心疾,你放手摸一摸,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蕭鼎之不摸,說:「你對自己的身體當真沒數。」
葉瀾玄歪頭:「嗯?什麼意思?」
「神藥僅僅打通你凝滯的心脈,機緣巧合令你晉階,心上沉疴並未痊癒。」
葉瀾玄隱隱有這種感覺,退病劫是「大仙系統」設置的障礙,怎麼可能輕易消除,如若消除肯定有提示,但那束金光再未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