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所以，言言今天真的會出事？在哪裡出事，什麼時候出事？呆在自己家都會摔下樓梯……
何東毅深吸一口氣，手指不再顫抖後，他問神機妙算：「我知道，世上所有都有代價，想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大師，你需要我怎麼做才能救我女兒？」
嬴鳶看到消息已經八點半了，剛好出門坐地鐵。地鐵上擠擠攘攘，她不好拿出手機。等擠到角落站好，她把亮度調低：「別無所求。」
作為神機妙算最大的好處，就在於說的話足夠有分量。
換做其他人說今天是你女兒死期，何東毅一個字不會信。
何東毅急了：「大師，您說吧，我照做。」
咦，嬴鳶才不信這話，這老油條怎麼會這麼輕易認命，不過她就是抓住這種想法，才設計了這一系列的事。
神機妙算：「我說了，我沒什麼想得到的，我的能力要什麼沒有？」
「只是單純通知一聲，讓你們好好道個別。」
不，肯定有所求。何東毅做老總這麼多年，話里有沒有深意還是聽得出的，神機這是打算讓他自己提出來。
到現在為止，所有和光輝扯上關係的，只有曾源。
神機妙算是為曾源而來。
考慮半天，何東毅試探性說道：「如果我願意去警局自首，說明當初的曾源案是我們六人合謀，大師可否救我女兒？」
來了，嬴鳶看到消息精神一震。
之前再多的籌謀，都是為了這一天，為了這一件事。沒有證據，那就讓兇手主動自首。
自首在何東毅接受範圍內。比起二十多年前誣陷罪共犯之一，他這些年做的事才更加不能公之於眾。
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共犯那麼多，洛周元還付主要責任，就算要判也判不了多久，還可以緩刑再減刑。
何東毅把這筆帳算得明明白白，表面上他還要爭取一下：「大師，您告訴我怎麼救言言，只要言言逃過這一劫，我立馬去自首。」
嬴鳶直接不回了。
不見黃河不死心。
索性到了公司，嬴鳶先去茶水間接水，順便和曾源聊幾句。她沒有回覆後，何東毅反而開始慌了。
連發五條信息，神機妙算一條沒回。
時間來到九點，往年這個時間他們已經準備出發去墓園。
「爸爸，我們走吧。」何韻言擦好藥換好衣服走到門口，今天是母親忌日，別說只是膝蓋擦破點皮，就算斷了，她坐輪椅都要去。
何東毅卻顯得憂心忡忡，這腳怎麼也踏不出去。
「爸？」何韻言催促。
何東毅終於下定決心，他讓何韻言再等等，自己去了書房：「大師，我現在就打電話聯繫警方自首，除此外，我會在社交平台上公開說明這件事。」
這算釜底抽薪，這樣，就算他事後反口，也不會有人信。
神機妙算只為曾源而來，其他的都不管。
神機妙算終於回了：「哦？」
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卻潛在肯定了何東毅的做法。
一分鐘後，何東毅給警方打了電話說明情況，五分鐘後，又在微博官號上說了自首的事。
全網譁然。
微博直接爆了，熱搜瞬間衝到第一，不去看網上的言論，何東毅詢問神機妙算：「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他待會兒還要去警局。
神機妙算：「半個月內，何韻言不准出門。」
再過半個月春節都到了。
就這麼簡單？不是說今天是死期，還是說躲過今天躲不過明天？
何東毅甩開手機，整個人攤在椅子上，何韻言已經看到消息來敲門了，他起身，打電話叫來保鏢，讓保鏢看住何韻言，半個月不准出門。
不理會歇斯底里的女兒，何東毅一個人開車去往警局。
本來這時候，他應該在墓園和亡妻話家常。
何家別墅距離最近的警局二十分鐘，何東毅上車後就在思考怎麼處理這次的事，他會請最好的律師，他肯定不會坐牢，但光輝管理權短時間內得分出去，等這件事過去再拿回來。接手的人就選江俊豪吧，他自首時只說了自己合謀，沒有把江俊豪算進來，專門留了點餘地。
何東毅構思好了一切，心下放鬆兩秒，他開過拐角。
嘭——
兩輛車重重撞在一起。
幾分鐘後，有緊急新聞說明淮水路發生車禍，交警消防醫護人員統統到齊。而娛樂圈一哥直接爆個猛料，他從何東毅出門就開始跟，算是車禍第一目擊者。
發生車禍的人，一方是何東毅，另一方，江俊豪。
「？？？」
網友頭頂一片問號。
「這個世界怎麼了？何東毅不是剛自首嗎？」
「江俊豪怎麼撞的何東毅？為什麼撞他？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無數個問題籠罩著瓜友，找不到答案，又去催神機妙算。
嬴鳶這次沒回復。
原本何東毅會帶上何韻言坐上這輛車，出車禍後，何韻言受傷太重當場死亡，何東毅禍害遺千年竟然還活了下來，同樣的，得了膠質瘤的江俊豪也沒死成，都搶救回來了。
只有何韻言最無辜。
嬴鳶看著新聞久未回神，腦子裡回想著膠質瘤三個字。
沒錯，江俊豪生的病也是膠質瘤，和她一樣，不過比她好上一些，手術後還能活個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