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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鳶眯著眼打量，注意到這位關閻左手小指缺失，幾秒後她也跟著露出笑：「沒事，你是主我是客，等一下應該的。」

　　  看來這群人和蘇磊一樣，準備先禮後兵。不過他也姓關，是關玖哥哥？還是有什麼奇特的含義。

　　  「嬴小姐出來吧。」關閻沒多糾結這個，一隻手做出邀請的手勢，關玖安靜站在關閻身後，眼睛規矩的看著地面。

　　  嬴鳶起身，來這裡這麼久終於能見到外面的世界，她原本想的是找找標誌沒準能確定方位，哪知道一出門才發現大意了，周圍全是銅牆鐵壁，字面上的意思。有些鋼鐵城市的感覺，入目一片黑灰色，莊嚴又壓抑。

　　  他們在二樓，這棟建築是個橢圓形，類似於客家土樓，從走廊上可以直接看到一樓的情形，一樓是一個一個隔開的生產車間，占地面積上千平方米，來來往往全是人。

　　  這群人哪兒弄來這麼大地盤。

　　  「嬴小姐，我帶你四處轉轉。」關閻領著嬴鳶下了一樓，自關閻出現，一樓所有見到關閻的人都會主動停下手裡的動作，垂下頭表示恭敬。嬴鳶剛開始只覺得關閻有威信，看久了發覺出不對勁。

　　  一樓這麼多人在她眼裡都長的一樣。

　　  不是說相貌，是神情，面對任何事物波瀾不驚，像專門訓練出來的機器人，沒有自己的感情和思想。  

　　  她越看越心驚，能把這麼多人訓練成這樣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最有可能，這些人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這樣。

　　  一瞬間，嬴鳶腦子裡閃過很多黑暗的念頭。

　　  「這群人都是先生養著的。」關閻突然對嬴鳶道，指著一群在生產線工作的人，「先生仁慈，這群人進入社會什麼都不會，乾脆在這裡建一個工廠養著他們，他們每天只需做一些簡單的事務就算完成工作。這裡包吃包住，是他們的天堂。」

　　  邪/教！

　　  嬴鳶心裡吐槽，一群沒有思維的人懂什麼是天堂嗎，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逛了流水線又把嬴鳶帶到一個小房間，關閻推開門：「這是戒律堂，犯了錯的人應該受到懲罰。」

　　  嬴鳶：？

　　  她探頭朝里望，一個車間工人由於失誤導致一批產品廢棄，正被命令跪在地上，工人直愣愣跪下去，有人拿棍子打他的背部和臀部。

　　  嬴鳶：！

　　  「他犯了什麼大錯？」

　　  「他貪睡沒給產品分類，得重新來過。」

　　  這不就是件小事嗎，分個類不就行了，用得著把產品廢棄？  

　　  「他一天工作幾小時？」

　　  「我們這裡一班倒。」關閻微微一笑，「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

　　  好傢夥，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黑心工廠。

　　  關閻：「有時候會加個班，十二點再休息。」

　　  嬴鳶扯一下嘴角，沒罵出來已經是她涵養好。

　　  「你們還體罰工人？」

　　  「他們自己也願意的。」關閻往外走，參觀戒律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每次懲罰前我們都會詢問他們的意見，是否願意接受懲罰，他們同意我們才會繼續。」

　　  「嬴小姐，我們講究賞罰分明，這是一個公司能開下去的基本原則。」

　　  嬴鳶選擇閉麥懶得跟關閻扯，這裡的人都被洗腦了，難以想像2053年了還有這種事存在。

　　  而且這麼多年沒被爆出來。

　　  她的敵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嬴鳶忍不住按按太陽穴，感覺腦瓜又開始疼了。

　　  關閻注意到嬴鳶的動作，貼心詢問：「嬴小姐累了嗎？可能是上次注射的藥劑量有點過了，不如今天就到這裡，等明天你休息好了，我們再繼續參觀？」  

　　  嬴鳶：……

　　  這麼直白的說劑量過了真的好嗎。

　　  關閻比她還不要臉，心底嘆口氣，嬴鳶說好，回房間之前她終於問了梁數的事：「和我一起的人在哪裡？」

　　  關閻：「嬴小姐放心，嬴小姐是貴客，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自然是好生招待著。」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他？」

　　  關閻拒絕了：「我們的事解決後就能見到。」

　　  這是要打心理戰，還是個長期的戰役。

　　  嬴鳶躺回床上，今天的事給她帶來了一定衝擊，她還剩兩個算命名額，她有預感，這家黑心工廠爆出去一定引起軒然大波，搞不好全國各地的大工廠都會引起連鎖反應。

　　  但這只是一家黑心工廠嗎？除了這些表面能看到的，還有沒有深埋地下輕易看不到的？

　　  並且她在這裡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想爆料也爆不出去。

　　  「002。」她嘆息，「你這麼高度自主的統，怎麼就不能憑空上網？比如給我的大腦連接一個wifi，我閉上眼睛就能上。」

　　  這樣她就可以爆料了。

　　  聞言，002欲言又止：「憑空上網不能的，得有介質……」

　　  它目前的權限還沒到這兒。

　　  嬴鳶翻個身，沒有娛樂活動，加上腦子一突一突的疼，她很快睡去。

　　  隔天——不確定是不是隔天一早，嬴鳶的生物鐘亂了，不知道時間，可能是隔天下午——關閻又來了，主動帶著飯菜打開了嬴鳶的房門：「嬴小姐起了嗎？」

　　  嬴鳶裹著被子望著門外的變態，好險她不愛裸/睡。

　　  說起來，她剛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昨天下樓轉了一圈都沒看到時鐘這種東西，那些工人也不玩手機，沒有時鐘沒有手錶，上下班全靠鈴聲，怎麼確定這是真的早上六點真的晚上十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