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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他又覺得羞恥,覺得自己太貪得無厭。
反正姚黎心這個大嗓門說話唐約是能聽清楚的。
如果在嘈雜的環境,柳汐潮這種溫聲細語的也要大聲和唐約說話,每次都笑說也算提前預習老年生活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唐約最喜歡發呆,讓蔣書律一直覺得唐約有自己的世界。
少年人像是從天而降的流星,只是恰好從他的眼前划過。
連星屑都抓不住,就像散團後唐約的驟然消失。
現在唐約好不容易出現,蔣書律更不想讓他跑了。
唐約還是盯著蔣書律看,看得蔣書律加快了腳步。
看得直播間的觀眾也受不了了。
「幹嘛啊!這是戀愛劇嗎?」
「現在偶像劇都沒這種公主抱加慢倍速對視的鏡頭了吧!(我的意思是真好看)」
「這種惡俗橋段太考驗顏值了……」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畫面還挺溫馨的嗎?」
「這倆的氛圍有種地老天荒的感覺誒,蔣書律也不是什麼霸總了……」
「一直是蔣書律粉。不過他退圈搞事業沒怎麼關注,偶爾看新聞看到,都覺得和之前判若兩人。說起來有點過度解讀,但我還是覺得蔣哥好像不快樂,小時候特長那麼多,最後還是都收回了,變成一個很符合家族的繼承人,好遺憾啊。」
洗澡間的門關上,紅漆木門看上去年代久遠,漆都斑駁了許多,鏡頭戛然而知。
砰的一聲,像是把觀眾也關在了外面。
但還是能聽到唐約的一句我衣服不能這麼脫的。
不過沒有下一句了,收音只剩下院子裡的晚風。
呼呼呼呼——
偏偏撩得看客心癢無比。
「澄空傳媒,我勸你對我們這些陳年老粉好一點。」
「付費看也不行嗎?」
「我想看蔣書律是怎麼給唐約洗澡的,穿這麼多進去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洗澡間也太小了吧,倆男的擠在一起?」
「突然覺得這個綜藝看上去經費不太足的樣子,讓身價那麼高的大佬屈居幾平方的洗澡間。」
蔣書律也覺得空間太小,條件太過簡陋。
逼仄到這個瞬間他都很難去直視唐約的眼神。
唐約還是知道自己很熱的,看到洗澡的噴頭就知道要洗澡。先去開了水,結果被噴了一臉冷水,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蔣書律:……
唐約還煞有其事地噢了一聲:「是冷的啊。」
蔣書律覺得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這個人渾身都是燙的,把人洗完澡吃個解酒藥睡一覺再好不過了。
就像當年一樣。
唐約就被這麼按著扒了衣服,他本來還想反抗,但蔣書律力氣極大。
越是被按著唐約反而越不動彈了,他看著蔣書律,又是那種讓蔣書律覺得疑惑的眼神。
為什麼像是我辜負了他一樣。
為什麼這麼看我?
洗澡間的花灑都不太好調溫,蔣書律皺著眉頭擺弄好半天。
突然聽到了唐約的笑聲。
被他放在洗手台上的青年剛才被冷水噴了一臉。
沾了水的劉海貼在額頭,越發襯得這張臉漂亮異常,笑得卻有些稚拙。
蔣書律:「你笑什麼?」
唐約身上都是酒味,像是酒入喉後那股味道散了出來,又像是唐約本身的味道。
散在逼仄的洗澡間,幾乎要把蔣書律拖進這個宛如流星的外星人包圍圈。
唐約:「你好像那種開保險箱的小偷。」
蔣書律都被他逗笑了:「想像力真豐富。」
唐約:「隊長為什麼要開我的保險箱呢?」
蔣書律:……
真的夠醉的。
說完唐約的聲音又低了下來,無措地看著自己的手,濕了的袖子。
眼淚又流了下來。
蔣書律頓時無措起來。
他捧起唐約的臉,也顧不上調好的花灑已經噴出了水,熱氣都在窄小的空間散開來。
唐約的臉被蔣書律捧著,下一秒他狠狠抱住蔣書律的腰,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哭也抽噎,嗚嗚聲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話。
有蔣書律難以忽視的想念、絕望、委屈。
是聽了一耳朵的痛苦絮語。
水聲嘩嘩,落在地上,無可避免打濕了蔣書律的衣擺。
唐約被蔣書律按著洗澡,熱水舒服得讓他的哭聲都頓住了,醉得不省人事的青年絮絮叨叨,只會喊蔣書律的名字。
書律哥。
隊長。
哥哥。
唐約:「我好痛。」
蔣書律的手指按在唐約腹部的傷疤,他明明記得唐約這個地方之前完好無損。
演出的時候露出薄薄肌肉都格外好看。
唐約的腰一如既往地細。
蔣書律還記得某次唐約的舞台造型是有腰鏈的,銀質的裝飾品在光下如同星河流淌,隨著呼吸起伏,引得無數粉絲尖叫。
現在那裡卻有一道長長的疤,即便不明顯,但也看得出有些年頭。
陌生的觸感落在上面,唐約下意識地瑟縮,想要拿開蔣書律的手。
蔣書律:「這是什麼?」
他看向唐約,對方眼神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水痕,一瞬間讓蔣書律有種這個人愛了自己很久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