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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擁擠的電影院裡,屏幕放著他第一次奪得新人導演獎的電影。夢境倏地飛到那部電影的頒獎禮,群星雲集,眾星捧月,他挑選的新人男女主站在台上,拿著最佳新人的獎盃說著感謝的話。
那位男演員很俊俏,那時他的資源不多,能搭上線的演員也不多,這個演員是小有名氣的新人,主動自薦,也是候選人里最符合氣質的。
現在看,沒有誰能比得上陸萬青。
開拍期間,那人曾三番五次地走錯房間,眼神閃爍著撩撥他,想要求他施捨春宵一度。舒辭極度厭惡,他忍無可忍,沒有知會劇組任何人,獨自搬去了另一個酒店。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而後的數月拍攝里,除了在片場,私下裡不單獨見任何人。
頒獎禮後宴席是劇組人出戲後再團聚的場合,如果沒記錯,那次他的酒水裡被人加了料。和他穿書後立即體驗過顧嵐逐家的產品比,沒那麼猛,但依舊惱火又燥熱。
他避開那位演員灼熱的視線,忍著痛苦在人群中周旋。
直到找到藉口脫身,趁他沒有反應,鑽進了自己的車。
夢境實在真實,他感覺自己的燥熱和那天一模一樣,他縮在車裡,手指顫抖著給助理打電話,門窗鎖死,生怕誰會趁虛而入。
不一會,有人輕叩車窗。
舒辭小心翼翼地起身,探出頭,愣在原地。
他怎麼會在這裡看見陸萬青?
他分不清夢和現實,只覺恍惚,可是身上的燥熱卻在看見陸萬青的瞬間不知不覺削弱了幾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陸萬青好像已經變成了他全部的安全感。
「陸萬青?是你嗎?」他搖下車窗,小心翼翼地問。
船上,陸萬青拿著崔尤準備的材料,在操作間加熱好飯糰,端進來準備餵給他。情熱期的omega生活不能自理,他不能標記他,但得照顧好他的一切起居。
剛進來,就聽見他的呢喃聲。
陸萬青已經習慣了,他在夢裡的話只要他不回應,他就會流眼淚。
「是我。」他關上門,端著盤子在床邊坐下,「起來吃飯嗎?」
還沒等他坐穩,舒辭雙臂竟從被窩裡鑽出來,猛地抱住他的腰。
陸萬青呼吸一亂,險些沒拿穩餐盤。
夢裡,舒辭淚眼婆娑,兩手伸出車窗,環住了站在車邊的陸萬青。
他滾燙的臉頰貼在他胸前。
舒辭心想,這裡是我的世界,有我的電影,沒有信息素的話,應該就沒有排斥?
指尖勾到陸萬青腦後,緩緩靠近。
鼻尖順著脖頸,一路往上,停在陸萬青的耳畔。
對著那俊美的耳垂輪廓,輕輕咬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舒辭:現實唯唯諾諾,夢裡重拳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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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李賀《將進酒》「桃花亂落如紅雨」。秦觀《點絳唇》「醉漾輕舟,信流引到花深處。塵緣相誤。無計花間住。煙水茫茫,千里斜陽暮。山無數。亂紅如雨。不記來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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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舒辭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夢裡。
他記得頒獎禮那晚的實際情形。
他沒找到助理, 又怕人找上門來,於是把自己鎖在車裡,一邊攥緊鑰匙攥出了血, 一邊撥打急救電話,保持清醒到自己被抬進救護車。
接診他的醫生是他的影迷,她默不作聲地將他轉去住院部信任的同事,讓舒辭在那裡度過了清閒的兩天。
當時雖有個別新聞報導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但大多數人更在意大花小花的紅毯爭艷,關心影帝影后的緋聞, 離譜營銷號甚至說他在晚宴上吃壞肚子了。
總之,沒有人在意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他也是在這次小風波中才發現, 就連助理也被那位演員半途支走收買。也多虧獲獎之後他身價起來, 遇到了伯樂一般的製片人,這些有恩怨的人和事都在時間中一一被抹去痕跡。
舒辭接到投資人消息看完原著, 還有懷疑過《惹禍甜O哪裡逃》的作者是不是自己的狂熱黑粉,不說他和原主的姓名一模一樣, 就連誤喝下藥這種橋段都極其相似。
只是他都沒來得及和原作者見面, 人就穿來了。
陸萬青出現在這一夜的頒獎禮, 儼然證實了這是一場夢。
也許是高強度訓練後, 神經放鬆下來, 讓潛意識給自己的犒勞。他沉溺在陸萬青的容顏和深邃的眼眸里,不願意從這場夢裡醒來。
然而, 縱然心生慾念, 在夢裡他還是有賊心沒賊膽, 只敢環住陸萬青啃他的耳朵。鼻尖小心翼翼抵在他的頸窩裡亂蹭, 仿佛這樣就能壓下去那抑制不住胡亂竄動的火熱。
舒辭在摩挲中隱約嗅到一股紅燒菜的味道。
睫羽顫了顫, 心想, 這人的信息素什麼時候變得有味道了?
不過夢裡的他沒多想,對著陸萬青的頸窩一口咬下去:「怪好吃的。」
……
夢裡的陸萬青像個木樁杵在原地,任由他胡作非為。
而夢外的陸萬青眼角抽動,低頭看著舒辭無意識抱住他,一口咬上自己的側腰,還吧唧著嘴,說什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