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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很快。」聞鳶從桌上的文件盒裡抽出文件夾,「你連我是任課老師都要查的話,是不是也不知道我其實是你的班主任?」
「……嗯。」舒辭尷尬地垂眸。
「別緊張,我之前因為生病只掛名,都有幾年沒怎麼來過學校了,你們不記得我很正常。」
聞鳶攤開文件夾,嘆了口氣。
「教務老師今天找我,說暑假實習的作品需要核實幾位學生的真實性。我看了一下,大多數同學都留了實習劇組或者工作室的聯繫方式和對接人,但你是沒有的。」
舒辭點頭:「因為拍攝單位有保密要求。我有署名,公開後您可以確認真偽。」
宣傳片的拍攝屬於保密項目,一旦讓學校打電話到基地核實真實性,很難保證項目保密,他當時只顧得上理解基地的立場,卻忘記了這種不填聯繫方式和對接人的實習證明,很像狡猾的學生自己列印偽造隨手糊弄的。
「好,那這個學分先給你保留著,等確認後再記進系統。」
聞鳶的目光看上去很單純,她沒有懷疑學生的話,只是把文件夾放進盒子裡,抽出另一個遞給舒辭:「這裡有一個劇組在招Omega主演,希望院系能推薦去試鏡的人。」
舒辭眼皮一跳,來了來了。
顧嵐逐還在國外出差,原劇情的節點怎麼在這時候來了?
原主和柏月的替身梗屬於中期著墨最多的橋段,其中的高潮部分,兩人競爭同一個劇本的角色。
好巧不巧的是,劇本也是替身梗。
選角導演認為他們倆都很適合這個劇本,於是讓帶資進組的柏月演了正主,讓原主演了戲裡悲慘的替身,於是戲裡戲外的拉扯與矛盾隨之展開。
柏月以為自己仍是顧嵐逐白月光,不願承認戲外顧嵐逐對心上人的優待,而原主在重重誤會之下,以為顧嵐逐的確將自己當成柏月的替身,酸爽的火葬場接二連三地上演。
某次顧嵐逐探班,恰好碰見原主拍吻戲。
妒火中燒的顧總憑藉著鈔能力,逼著導演借位,讓人修改後續劇本不能出現過於親密的肢體接觸,當天的吻戲拍完立刻接走原主,帶到車上一頓猛啃。
這件事同時給了柏月當頭棒喝,讓他認清顧嵐逐的心,同時加劇了柏月的醋意,開始聯合余星星對原主進行更加猛烈的報復。
舒辭本人,作為一個導演,在閱讀這段時並沒有把自己帶入主角的立場,他前前後後一直在共情著這位悲慘的導演。
從隻言片語的戲中戲來看,他認為這是個不錯的劇本。
當他看到顧嵐逐鬧得片場雞飛狗跳,看到導演和編劇連夜修改劇本,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部劇是一整個團隊的心血,而顧嵐逐自私自利的行為,無疑是在別人的心血上瘋狂踐踏了一百遍。這是創作者所無法輕易忍受的事情。
聞鳶指尖撫摸上劇本封面,柔聲誇讚著導演和劇組配置。
末了,她抬眸看向舒辭:「綜合之前的學期綜合表現、期末大戲還有表演課的平均成績,我想推薦你去。」
舒辭感到窒息,頭搖得宛如撥浪鼓:「不了不了,我現在已經準備轉行做導演了,拍戲的話您還是推薦別人吧,班上其實有很多比我優秀的人。」
想讓他再次進原書劇情,門都沒有!
「可是……」
聞鳶還從來沒見過對試鏡避之不及的學生,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苦口婆心道:「這種陣容的團隊願意找大學階段的新人演員當主演,機會難得。」
「如果你覺得角色不好演繹的話,我這裡有兩張慈善遊輪的入場券,就在最近,導演也會去,試鏡前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他,聊聊角色。
什麼?慈善遊輪?
這不是原書帶球跑劇情的場景嗎?!現在這個劇情是不是不按順序來了?
舒辭連連後退,情緒些許激動,格外緊張,心臟也隨之飛速跳動,隱約有一些喘不過氣。他微微張開嘴,強迫自己大口呼吸。
他仿佛感受到一把懸在頭頂的刀。
霎時理解了陸萬青說得身不由己。
舒辭擰起眉,強撐著自己站立的軀體。
怎麼感覺好像每次陸萬青不在身邊,劇情進度就瘋狂往前推?上次顧嵐逐把他綁到島上也是如此。
「別激動別激動。」聞鳶看到他霎時變得蒼白的臉色,一下手足無措起來,「坐下歇歇,老師沒有逼你去試鏡的意思呀,不想去咱們就不去……」
她試圖用語言安撫舒辭,可是很快便發現了異樣。
眼前學生的腺體發紅髮燙,他劇烈顫抖著,很快信息素便不受控制地沖了出來。
聞鳶眼疾手快地衝去關門關窗,反手又給醫務室撥打了緊急電話。
「你的信息素,是梅花嗎?」
和她的香氛一樣哇。
轉過身,看見舒辭茫然的目光。
他的紊亂症又發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老陸的這一章,替他報個平安:
人沒事兒,就是用信息素的刀逼著親媽讓他快點出場呢(點菸.JPG)
第52章
樓道里由遠及近響起鞋跟碰地的噠噠聲, 緊接著聞鳶聽見清脆利落的敲門聲。
「醫務室,易行水。
聞鳶等人報上員工號,打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