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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長海瞳孔驟縮看向顧嵐逐,顧總的決心比他想像的還要強烈!
「別忙著辯解,就算這都不是你親自做的,或者你想否認這一切和你顧氏沒有關係,但事情到底發生在你們家的酒店,你作為大少爺是不是值得替顧氏道個歉?」
手機里原主那張笑得溫順卑微的照片不斷浮現在舒辭腦海。
他自己的確避開了原劇情,可是原主沒有。原主才是真正受到傷害的那個人,連續十年的身心雙重折磨!
「你在說什麼!」舒長海大聲呵斥他,「怎麼和顧總說話呢!」
一股屬於alpha的信息素向他撲來,仿佛想讓他屈服,讓他在兩個A面前跪下一樣。
這種壓迫感更激起了舒辭的怒火。
「你管我怎麼說話?反正在你們眼裡,舒辭有沒有有家室不重要,是不是自願的不重要,只要是被他顧嵐逐看上,那就是祖墳冒青煙的榮幸之至,對吧?」
舒辭越想越氣,熬夜看文的怨悶盡數迸發,原先被乖乖鎖住的信息素有一瞬的鬆動,絲縷氣息逃逸而出。
顧嵐逐瞬間捕捉到這點變化,立即釋放了他的信息素,宛如一頭精於狩獵的猛獸,檀香味的獠牙撲向淡淡的花香,將每一絲每一縷都咬住纏住。
100%生理契合下的衝動是無法抑制的,他甚至不需要動手,柔軟的omega就會不自覺地靠近他,走向他,依賴他,再也不願和他分開。
舒辭瞳孔縮小,渾身戰慄。他踉蹌了兩下,眼神迷離,渾身似乎都不受他控制。
自己仿佛提線木偶,被無形的絲線拉扯著朝顧嵐逐的方向牽引而去。
他的意識似乎和生理本能完全割裂開,一個極力抗拒,一個試圖迎合,恐怖的體驗感讓他小臂上泛起雞皮疙瘩。
顧嵐逐只消多花幾分心神,就能讓他僅剩的反抗意識被悉數淹沒。
「轟——」
一聲悶雷落下,討厭的雨又傾瀉而下。
暗沉的烏雲被閃電剌開一片天光。
舒辭抬眼看向窗外,雨簾中有一道身影,一動不動地矗立在舒家宅院外。
他電話打完了?要走了嗎?為什麼不進來?
舒辭忍著靈魂被兩種狀態撕裂的痛苦,竭力又急躁地剝離出一縷微弱的意識,無視了顧嵐逐勢在必得的目光,轉身衝出了大門。
一頭扎進瓢潑大雨中,窒息感湧上胸口。
雨水沾濕了頭髮,他看不見路,陸萬青的信息素一絲一毫都察覺不到,但他竟一步未停地衝到了他面前。
陸萬青怔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懷裡顫抖的人,他像小牛犢一樣衝撞過來,滾燙的額頭抵著他,眸中的錯愕久久沒有散去。
他還在通話中,一時間騰不出手去掛斷。
舒辭已然無暇思考。
當自己收好的信息素被顧嵐逐霸道地拽出來,當他整個人都不受控制,不安和恐懼籠罩著他時,全世界似乎只有陸萬青身邊最安全。
就像初來乍到的那個夜晚一樣。
「我……我想回家。」他意識渙散,死死抓住陸萬青的衣袖。
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真正想回的家在哪兒。
「噓——別說話。」
陸萬青聽著電話那頭某位八卦的上級抑揚頓挫的調侃聲,淡淡回眸。
視線穿越枝葉和牆壁,對上房間裡顧嵐逐氣憤的面龐。
檀香味信息素從那裡磅礴湧起。
他釋放出信息素包裹住懷裡的人,無視了一切向他奔涌而來的殺意,打橫將舒辭抱起,轉身離開。
第10章
懷裡的人不住顫抖,尋求安全感一般往他胸膛里擠。
陸萬青手臂收緊,將他往上託了托。
與舒辭腰背和腿窩相貼之處傳來密密麻麻的針刺感,他越靠近,低匹配度生理互斥帶來的痛楚就越清晰。
好在他一貫能忍,長痛和短痛都沒所謂。
只是……要苦了懷裡這人。
陸萬青垂眸,雨滴順著睫毛滾落在舒辭耳後。
「難受……」舒辭閉眼呢喃。
他下意識攀上陸萬青的肩肌,似乎很快意識到這樣會抓疼別人,指尖顫顫巍巍鬆開。
「你抓你的,我不疼。」陸萬青沉聲道。
大掌覆上舒辭手背,把他的手抓回,用力按在肩頭。
尋常AO伴侶之間,只需要alpha釋放信息素去引導,便能極大安撫omega,緩解痛苦。
而他們之間僅僅觸碰都會感到不適,釋放信息素非但起不到緩解作用,反而會加劇兩個人的負面感受。
所以陸萬青控制著信息素,一圈圈環繞在舒辭周圍,和他逸散的茉莉香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以包裹的保護姿態存在,卻不能過分靠近。
如果他抓緊自己能好受些的話,他可以忍。
「聽上去婚後生活還不錯,怎麼當時領證回來一張臭臉?」無線耳機里,上司的聲音很是聒噪。
「聽我說,龍棘島的任務你得提前準備,走之前記得安撫好伴侶的情緒,懂嗎?」
「……」
「瞧這心不在焉的,去忙吧,等你來匯報機場任務情況的時候再說。」
上司掛斷電話,陸萬青鬆了口氣。
他看向舒辭,有些頭疼。
總不能一直抱著他在雨里走,他沒開車,難道從顧嵐逐的保鏢手裡搶一輛?
……但這樣會違反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