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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陸萬青和元帥的通話要多久結束,萬一緊急把他召回,留他一個人單打獨鬥很麻煩的。
這話落在舒璀眼裡是妥妥的炫耀。
他恨得咬牙切齒,可一想到先前顧總的死亡威脅,不情不願地讓了路。
「謝謝啊。對了,今天的胸針真不錯,很配你。」
舒辭快步走進屋,順口誇讚道。
舒辭自己脾氣不算好,但如果和誰關係緊張的,他總是會下意識順毛哄人。
這是他當導演留下的習慣,劇組裡來來往往多少大牌明星演員,嚴厲指導過的人不少,但鮮少有人說他亂發脾氣。
「……」
舒璀聞言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他親手設計胸針戴了好幾天,姐姐和父親都沒正眼看過,第一個夸它的竟然是舒辭?!
舒長海在客廳里坐著,看到舒辭進來,像見到救星一般跳起,快步跑到舒辭面前。
站定,又猛然想起要維護父親的權威,板起臉嚴肅道:「這麼久不回家,還以為你快忘了這個家呢!」
「怎麼能忘?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常回家看看。」舒辭微笑,「什麼時候你們把我該繼承的股份還我,我再考慮忘記這個家。怎麼會有人一邊和我父親斷絕關係,還一邊覬覦他的財產呢?」
「你在胡說什麼?」舒長海聲音高了幾分,面色不善地看著他。
他不解,弟弟那個溫軟的孩子什麼時候變得渾身帶刺了?
「你在吼誰?」凜冽的聲音讓舒長海一驚,慢慢轉頭,只見顧嵐逐站在他身後。
他目光越過舒長海的肩頭,落在面容白裡透紅的omega身上。血色瞳孔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舒長海動了動嘴唇,看到顧嵐逐的眼神,他瞬間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現在不是和舒辭計較家裡雞毛蒜皮的時候,倘若能靠舒辭搭上顧氏這趟順風車,重振舒家地位,弟弟那點不夠看的財產還給他又何妨?
「我在說這孩子呢!」舒長海立即換了張面孔,把舒辭拽到身邊來,「你說說你,怎麼敢讓顧總乾等這麼久,快點去和顧總賠禮道歉!」
舒長海從氣憤到討好的表情無縫切換,舒辭看得瞠目結舌。這演技,這微表情,完全可以衝擊最佳男主了!
也許是職業病過於根深蒂固,他很難脫離「舒導」的身份,從穿書至今始終帶著審視的態度去觀察每一個人物。
就像現在,他像參加試鏡選拔一樣,斂眸打量著顧嵐逐。
「道歉?」他輕笑了一下,「趙助理分明說的是,顧總要和我道歉呀,不然我才不來呢。」
「啊?」舒長海兩股戰戰。
「……」趙騫在顧嵐逐身後,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顧嵐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仿佛看一隻朝他揮舞著爪子的小貓咪。空氣中有他殘留的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似有若無地勾人心魄。
他從未遇見過100%匹配度的人。
原來是這樣美妙的感受——
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都在蠢蠢欲動,像擱淺的鯨渴望海,像烈日試圖榨乾沙漠最後一滴水分,似乎只有讓他完全屬於自己,才能抑制住靈魂的劇烈顫抖。
顧嵐逐轉了轉脖頸,含笑看他:「說的不錯,是要道歉。」
舒辭挑了挑眉,法制咖轉性了?他還知道自己要道歉?
顧嵐逐從口袋裡拿出山茶花項鍊,走到舒辭面前。
那微翹的紅唇讓人忍不住低頭銜住,顧嵐逐克制地用舌尖抵住牙齦,將項鍊遞給他。
「抱歉,物歸原主。」
舒辭目光落在項鍊上,他警惕地看向顧嵐逐。
或許這幾天足夠他研究清楚項鍊的作用,可能比原劇情里更早知道了他紊亂症的病情。
有點麻煩。
「這玩意兒我不需要了。」他皺眉,「還有嗎?」
「還有什麼?」
很少用人用這種反問語氣和他說話,顧嵐逐難得勾起一抹笑意,他樂得耐心哄他,他100%的命中注定。
舒辭看著他輕描淡寫的笑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就這?你沒別的需要道歉的?」
沒有見到預料中的反應,顧嵐逐有一瞬的怔愣。
就算沒有如此高的匹配度,那些omega的視線和身體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怎麼到了舒辭這裡,恨不得離他遠一點似的?他是認真的嗎?
呵,故作矜持的O,他一定是害羞了,不好意思在家長面前表現出來。
——顧嵐逐很快想通了。
舒辭眉頭擰成一團,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先後看到了茫然、不解和沉思,直到最後看到顧嵐逐流露出自信滿滿的笑意,他哪裡還不清楚對方在想什麼。
蒼天啊,他幾百年沒拍過這種油膩又迷之自信的霸總了。
這回真叫他見了個活的嘿!
他嘴角抽搐著,緩緩舒展眉心。
算了,他就不該對法制咖抱多大希望。
「你——」
顧嵐逐剛開口,就被舒辭打斷。
「你什麼?你不知道要道什麼歉是吧,來,回答我——
「我怎麼到的中央酒店?我被限制自由關在房間裡,如果沒逃出來等我的會是什麼?對了,我還有當天晚上的藥檢結果,請問這些在這裡都是合法行為嗎?」
沈緹的家庭醫生都幫他留著證據,據說那藥也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