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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管也跟著點頭附和！
季沫菸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眼睛裡卻是一片冰冷，不知為何，他們竟是覺得心裡發毛髮冷。
頭一次看到小夫人這種表情，平日裡，小夫人都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他們這才壯著膽子幹這等吃回扣的事。
這種事，也不是只有他們做，也不是頭一次做，只不過先前大夫人掌家時，他們也會吃回扣，不過卻不敢像如今這般大膽。
他們想著，小夫人什麼都不懂，吃點回扣也沒什麼。到時候只用他們慣用的話術糊弄過去便好。只是沒想到，今日小夫人卻突然將他們叫來，說起了這事。
而且，大夫人就在旁邊坐著，一言不發，看起來似乎是事不關己，可是，大夫人在這裡難道不是為了給季沫煙壓陣？難道大夫人和小夫人真的如府里傳的那樣，沒有不和嗎？
眾人的心中開始起了各種心思。
季沫煙冷笑一聲，又看向了其他人，「你們呢？可有什麼要說的？」
其餘的一眾丫鬟僕人齊聲回道：「確實是這樣！」
季沫煙笑了笑，說道：「可是，我怎麼聽說有的商鋪是可以給人偽造採買單子呢？原價一兩可以提到十兩，不知幾位可聽說過這種事兒？」
聽到季沫煙的話，下面跪著的人皆心跳如鼓擂，額頭上瞬間布上了一層薄汗。
小夫人是如何知道他們和商販之間的小秘密的？不管為何，定是不能招的，若是招了免不了挨罰。聽小夫人的意思是聽別人說的，又沒有確切的證據，咬死不承認的話，她也沒法子治她們的罪。
「沒……沒聽說過啊。」
「真的沒聽說過？」
「回小夫人，確實沒有聽過！」三人點點頭，李總管的額頭上一滴汗珠從額角一直順著下巴滴落了下來，卻沒敢伸手去擦。
季沫煙十分失望的嘆了口氣，「方才我可是給了你們機會的！」
眾人此刻心中都隱隱透露著一絲不好的預感，果然，只聽季沫煙突然將一沓子採買憑據扔到了地上，厲聲喝道：「好一個沒聽說過！你們沒聽說過，我確是親眼目睹過！今日和我大夫人已經去你們採辦的這些地方探查過了，你們和商鋪之間的那檔子買賣也都了解過了！！作為府里的老人，你們應當知道，沒有確切證據，我們又怎會這般大動干戈的將你們全部找來問話？？」
聽到季沫煙的話，院內的人皆驚慌失措起來，他們怎麼想都不會想到大夫人和二夫人竟會親自去查探啊。
第四十八章 懲罰
「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季沫煙厲聲質問。
眾人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王嬤嬤等人還想掙扎一下，顫抖著聲音說道：「小夫人，實在是冤枉啊！別人是這樣做的，可我們真的沒有呀？冤枉啊！」
院子裡的人聽了王嬤嬤的話也都喊起了「冤枉」二字。
趙嬤嬤帶著哭腔也說道：「小夫人，這事兒我們真的不知道，還忘小夫人明察啊！」
其餘眾人也附和道：「求小夫人明察！」
季沫煙眉頭緊鎖，神情越發的氣憤。
顧蔓見這亂糟糟的一片混亂之聲，實在不成體統，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果然，顧蔓的聲音一出來，院子裡的跪著的人們都立刻閉了嘴，安靜了下來。
顧蔓看向王嬤嬤，冷笑一聲道：「如今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你們還不想認！難道要我把那些商販們都帶來和你們當面對質不成？」
「明察？本夫人和小夫人特意親自去各個商鋪里探訪還不算明察嗎？你們這些人，證據已經擺在面前了，還抵死不承認，難道是要本夫人動用家法嗎？」
王嬤嬤等人害怕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發一言。
季沫煙轉頭看向顧蔓，說道：「姐姐，依你看，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顧蔓冷哼一聲道：「就按照家規處置吧！為首的王嬤嬤、趙嬤嬤還有李總管，念在他們年紀大了，且在這侯府幹活多年，只要他們將吃回扣的錢都給掏出來，然後離開侯府便是！其他人，則按照吃回扣的多少依次扣除三個月到半年不等的例銀。」
聽到顧蔓的話，王嬤嬤等人都朝著顧蔓和季沫煙嗑起頭來，嘴裡不停的喊：「我們錯了！」
可顧蔓依舊無動於衷。
先前已經給過她們機會了，事實擺在面前依舊死不承認，那就怪不得她心狠了。若不是他們貪心不足蛇吞象，貪錢貪的實在過分，她們也不會這般大動干戈。
其實侯府里像他們這樣的人只多不少，俗話說，水清則無魚，沒點好處誰又會好好給你幹活？可是，做人不能太貪心。今日這一招也不過是殺雞儆猴，若不這樣，只怕偌大的侯府，遲早要亂了套。她要讓侯府上下都知道，季沫煙也不是好惹的。
王嬤嬤等人見顧蔓無動於衷，便把注意打到了季沫煙的身上。她們都知季沫煙是個善良的，心又軟，否則她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吃回扣。
王嬤嬤朝著季沫煙邊磕頭邊痛哭流涕的哭訴道：「小夫人，求求您原諒我吧！我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家裡的兩個兒子不爭氣，孫子又年幼無知，我要是丟了這份差事，家裡可就活不下去了呀！小夫人，求求您饒了我們，別把我們攆出去，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趙嬤嬤爬到季沫煙腳下，邊磕頭邊嚎啕大哭，「小夫人，我在侯府幹了二十年了，一直以來勤勤懇懇做事，這次是我頭腦發昏，一時糊塗犯下大錯，求小夫人再給一次機會吧！求求你了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