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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文和程墨都是了解顧了了的,所以才會誤會。
可是,程墨就不說了,自己又不喜歡他。
可蕭錦文不一樣啊,自己在看書的時候可是真情實感的為他流過淚的!可是,他卻也像別人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人,讓顧蔓著實傷心不已。
顧蔓淡淡說道:「無妨,大概是個人都會認為是我指使亭立的吧。只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那些個爭風吃醋的事我也不會再做了。」
看著顧蔓無比冷靜且平淡的模樣,程墨的心再次彆扭起來。
蕭錦文亦有些驚訝,眼前這個美麗又安靜的女子,好像真的變了,起碼,他從她的眼裡看不到她對程墨的喜歡了。
以前,程墨走到哪裡,顧了了的眼神便跟隨到哪裡。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從一進門以後,就再也沒有看過程墨一眼。
難道,她真的變了?
顧蔓說完話後,只覺得腦袋更加暈的厲害,仿佛隨時會暈倒一般,於是忙向程墨和蕭錦文道:「如果二位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程墨「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顧蔓抬手抓住晴兒的胳膊,保持著身體的穩定。只是,眼前的房子突然變得越來越模糊,待顧蔓前腳走出會客廳時,後腳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十二章 誰不捨得了?
當顧蔓再次醒來時,便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於是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顧蔓扶著床慢慢坐了起來,卻見屋內已經掌了燈,晴兒正端著一個碗走了過來。於是便問晴兒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我不是在會客廳嗎?怎麼在這兒?」
看到顧蔓轉醒,晴兒激動的快步走上前,「大夫人您醒了!」
晴兒將藥放在凳子上,然後道:「回大夫人,現在已經是戌時三刻了,您昏睡了將近四個時辰。今天真是嚇死奴婢了,您前腳剛出了會客廳,還沒走幾步呢就暈了過去。」
說罷,晴兒突然喜上眉梢,看著顧蔓,激動的說:「後來還是侯爺將您抱了回來呢。」
「侯爺抱我回來的?」
顧蔓想:完了完了,侯爺不會認為我是故意的吧?!都怪蕭錦文,非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那他說什麼了嗎?」顧蔓小心翼翼的問。
晴兒笑著說:「侯爺給您請了大夫,然後說讓您醒了以後把藥喝了。對了,藥已經給您熬好了,奴婢反覆熱了好幾次呢,您趁熱喝了吧!」
說罷,晴兒便將盛著藥的碗端了過來。
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顧蔓的心中直反胃,心裡反覆做鬥爭。
喝吧!可這藥著實苦的人直犯噁心!
不喝!萬一再發生暈倒這樣丟人的事……
顧蔓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藥碗接了過來。
眼睛一閉,正要往嘴裡送,突然聽到晴兒愉快的喊了聲「侯爺!」
喝藥的手一頓,顧蔓睜開眼睛抬起頭看了過去。
只見程墨穿著尋常便服,腰身挺拔,一隻手背在身後款款走來。
「你怎麼來了?」顧蔓一時驚訝,忘記了禮數,疑惑的問道。
程墨皺了皺眉,冷冷道:「這是本侯的府邸,本侯想去哪就去哪,用得著和你一一稟報嗎?!」
沒事吧?你沒事吧?
顧蔓壓著心中的鬱悶,緩緩道:「是,那,侯爺您請便!」
說罷,顧蔓便不在看他,眼睛盯著手中那碗藥泛起了愁。
方才本來都鼓足勇氣準備喝藥了,可被程墨這麼一打斷,便猶如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勇氣將這碗藥喝進嘴裡。
這時,只聽頭上傳來一道冷清的聲音。
「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怕喝藥?非要本侯親自餵你喝嗎?」
顧蔓抬起頭,看向不知何時走到床邊的程墨,心道:難道顧了了也怕喝藥?小時候?小時候程墨經常餵顧了了喝藥嗎?
正想著,只覺得手中一空。
程墨將那碗藥端在手裡,坐在了床沿,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捏著勺子在藥碗裡攪拌了一下,然後舀起一勺遞到了顧蔓的嘴邊。
動作一氣呵成。
顧蔓愣了愣,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程墨。
只見程墨的臉上有了些許不耐煩的表情,冷冷道:「張嘴!」
顧蔓仿佛被施了咒術一般,不自覺的長開了嘴!
霎時間,中藥的苦味傳遍整個口腔,顧蔓沒忍住乾嘔了一下,連連大喊:「不行不行太苦了太苦了!」
程墨疑惑的看向顧蔓,說道:「小時候本侯都是這樣餵你喝藥,你從未說苦!」
顧蔓擦了擦嘴,心道:那是顧了了心中愛慕你,再苦也覺得甜!
顧蔓從程墨手裡拿過那碗藥,心想:既然這藥非喝不可,不如咬住牙一口氣喝完了吧,這一小勺一小勺實在太折磨了。
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顧蔓捏著鼻子,一仰頭,咕咚咕咚兩口將藥吞進了肚子裡。
看著顧蔓的動作,程墨心中訝異不已。
小時候,顧了了每每生病喝藥時,不管他的父母兄長如何好言相勸,她總是不願意喝下那苦藥,可是,只要他來了,顧了了就願意喝了。只是要求他一勺一勺的餵給她喝,即使臉早已苦的皺成一團,卻依舊嘴硬的說:「一點也不苦,子墨哥哥餵的藥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