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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黃宇只能假咳一聲,想引起自家主子爺的注意。
台上的是個少年郎,不是彤兒姑娘,不是的!
彤兒姑娘哪有喉結?
還有,彤兒姑娘是漂亮的柳葉眉,台上的少年眉毛明顯的是劍眉,劍眉呀!
話說,自從主子爺身邊沒了彤兒姑娘後,這些日子他身邊的氣壓是一天比一天低,他們這些在底下做事的人,是一個塞一個的膽戰心驚。
從前就冷漠威嚴,清冷禁慾的主子爺更是冷漠入骨,不拘言笑。
黃宇自從汪彤兒掉懸崖生死未卜後,他家主子爺每日時不時的渾身就散發出冰冷氣息來······
多虧自己打小跟在他身邊,早就有了抗體。
謝玉珩有所感覺回頭深深地覷了一眼黃宇,聲音冷冷道:「去,去查一下台上此人。」
聞言,忙低聲應道:「是,屬下這就去。」
汪彤兒的樣貌看在眾人眼中是雌雄莫辨,既有男兒的灑脫氣度,更是美得渾然天成,還帶著一股子少見的颯爽英姿。
尤其是她今日這身裝扮,一襲大紅色緙絲長袍,既豪氣又不失灑脫之氣,玉冠高束,一頭烏髮如馬尾傾瀉飛揚。
第121章 鬥茶大賽
如此,靜、美、颯結合一體,她站在高台中央,只那麼隨性而立,便仿佛從雲霧中走來,欲羽化登仙而去。
比起女子的世俗之美,汪彤兒就更顯獨特絕倫。
台上台下,眾人看得呆了。
連皇帝明正帝也忍不住眼眸深深地看著她,溱州不愧是大周的最富裕州城,竟然有如此出色的男兒!
知府寧致遠眸中更是閃過驚艷之色。
然而,這其中,最是震驚且不可思議之人,恐怕要屬坐在台下不遠處的謝玉珩。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剛剛在人群中望了她一眼,沒此刻看得真切。
此時,他早已站起身,目光緊緊地盯著高台上那人。
她面帶微笑地入座,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從容不迫,仿佛耀眼的光芒直刺入他的眼睛。
謝玉珩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心底說不上來此刻是何心緒。
汪彤兒跟他一起去贛州時,去時,一路上她也是著一身男兒裝。
可每每都畏縮著個小身子,眼眸低垂,小心翼翼。
哪有高台上少年郎的自信跟灑脫,可以說是灼灼生輝!
良久,他閉了閉眼:他的彤兒沒這麼耀眼······
不過,眾人驚艷過後,也開始有人提出了質疑。
因為此時的汪彤兒面前並無複雜繁瑣的器具,只一席一碗一爐熱水。
相比起其他商行恨不得將所有精緻奢華的茶器都搬上去的豪商做派,汪彤兒這樣的情況倒是顯得太過簡陋了。
「盛茂商行這是何意?」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茶藝比賽嗎?她拿個碗上去作甚?」
有人低笑:「莫不是想用碗喝茶?」
「嘿!那不是咱們平時的情況嗎?平日裡幹活累了渴了,隨便倒一碗茶解渴便是。莫非這也算茶藝?」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搖頭,不大看好汪彤兒,低聲交談道:「若是如此,那我也能上去比賽啦。」
「哈哈······」
也有人看笑話,撇撇嘴道:「我看盛茂商行這次想要奪魁,估計很懸。」
「確實如此,有王家少東家的珠玉在前,後者若想超越實在難。」
不是懸,而是根本不可能!
甚至坐在台上品鑑席的幾個品茗權威,也捋著鬍鬚搖了搖頭,惋惜地嘆息:「秦家今年毋庸置疑,名次肯定是墊底了。」
秦寶臻的心也是被兒子秦玉的操作緊吊著,忽上忽下的,額頭上都冒出細密的汗珠來。
你可別小看這鬥茶大賽,名次關係到今年茶葉賣出去的價格跟成交量。
還有關鍵的一條,每年年奪得鬥茶大賽第一名,連續兩年的貢茶都是他們茶行所貢。
對於成為黃商他到沒這指望,但是,關乎到一年的生意好差,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王文遠也是今年第一次參加鬥茶大賽的,為了這次大賽,他可是準備了許久。
他原先也打探了各家商行的情況,自然知曉茂盛商行參賽的換成台上的少東家。
他不得不佩服秦家父子倆的膽氣,一個膽大,初出茅廬不畏虎;一個心大,聽之任之放任自流!
王文遠同情且不屑地搖搖頭:「可惜了。」
至於可惜什麼,他沒說透,但聽了的人自然也懂是何意。
另一邊,盛錦茶行的東家沉家菊也是如此想法,短暫的震驚過後,他也漸漸放鬆起來。
他知曉,秦玉來溱州城才短短月余,且之前從未參加過鬥茶大賽,可以說是毫無經驗可言。
他倒要看看她秦玉如何贏這一局,因為能評上七優一良基本就是穩超勝券得第一。
說不定弄個鬥茶大賽有史以來,從未有人得過的叫人笑掉大牙的八個『良』······
明天定然會成為眾人無聊之下的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笑談。
台上台下眾人的心事各異,而高台上的汪彤兒卻早已調整了心情。
她將自己置身於曠野之中,仿佛四周流動的人潮只是虛境之中的流花飛影,對她毫不影響。
她如參禪打坐,周身的那股安靜氣勢也傳散開來,台下圍觀人群受之感染,漸漸地開始變得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