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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洲今年二十九了,過了今年八月,他就三十了,別的人在這個年紀,孩子都好幾個了,每當看到別人家孩子環繞的,杜元洲還是羨慕的。
但他也沒有到非要有個孩子的地步,他之所以想要個孩子,還是因為他覺得何淑麗太孤單了。
他這個工作經常需要上山下鄉,有時候一去就好幾天,何淑麗一個人在家,孤孤零零的,杜元洲有時候光想想,就覺得心疼,以及愧疚。
當年要不是他,何淑麗也不會掉了孩子,傷了身子,還總是被他父母奚落。
“我只是覺得你太孤單了。”杜元洲說。
何淑麗知道杜元洲的心思,但她知道,有些事情,要是她不下夠狠藥,杜元洲嘴上答應她了,等以後還會再犯。
“要不咱們離了吧,憑你的條件,你再找也容易,到時候能生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這個想法,何淑麗上一世的後半輩子經常往她的腦子裡鑽。
她想,要是當初她跟杜元洲離婚了,杜元洲再娶一個生了自己的孩子,他的結局也許久不那麼慘烈了。
他性子那麼好,肯定能把日子過得非常好。
他會有一個溫柔賢惠或者幹練潑辣的妻子,一個可愛聰慧的孩子,他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何淑麗的暢想,被杜元洲的憤怒打斷,他眼裡難得的冒火:“何淑麗,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我要是跟你離了婚另娶別人,我還配做人嗎?何淑麗,你告訴我,你這個想法在你的腦子裡盤旋多久了。”
“我告訴你何淑麗,我杜元洲這一輩子就跟你死磕了,你別想甩開我。反正現在是你自己說的,等你老了,你別後悔說我當初沒有收養個孩子。”
何淑麗看著杜元洲笑了,她說:“我永遠不會後悔。”
杜元洲從妻子的這個眼神里看到了堅定,他想,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吧,他往後儘量多陪陪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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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夫妻倆想開時,江又桃也收到了吃瓜系統的提示,八號小世界的自我修復,達到了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就靠時間了。
她又看向第六本書,書上的血氣淡的只有淺淺的一層了,這就代表,蘇佳寧心裡的怨氣發泄得差不多了,江又桃估摸著,以蘇佳寧的脾氣,陸向前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對於8號小世界,江又桃還是有點疑惑,她調出來小世界的崩潰原因看。
看完跟她之前的猜測差不多,杜元洲死了,於大丫姐弟三人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作為那本書里的主要人物,他們代表的是那本書里的真善美,於大丫覬覦養父,夥同兩個弟弟給養父潑髒水。
這不僅是她道德上的瑕疵,也讓杜元洲的人品沾上了瑕疵。作為一個以真善美為前提而搭建起來的小世界,他們的人設崩塌,也造成了小世界的崩潰。
只是真善美系統到底是真善美系統,比起其它小世界那種你讓我崩潰我就讓你陷入無限輪迴的傻叉意識,7號跟8號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拯救了江又桃對這些小世界意識的厭惡。
自打何淑麗把這件事情鬧大以後,江又桃就再也沒有看到於大丫領著她的兩個兄弟在到處遊蕩了,有幾次江又桃從於老頭家路過,都看到於大丫在幹活。
於家沒有把於大丫送去學校的想法,倒是讓她大弟去了,於大河也不像以前一樣天天跟在於大丫的屁股後面了。
於大爺家邊上的鄰居就有跟他同齡的小孩,他整天跟在人家後面玩,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把於大丫這個大姐拋到腦後了。
時間過得特別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棗鄉的春天就過完了,路邊的野草、山上的樹木越來越綠。
春天時開滿鮮花的果樹掛起了一個個青澀的果子,地里鄉親們種下的糧食也長了起來,為原先裸露的泥土穿上了一層綠衣。
在這個5+2+2的年代,在夏天來臨之際,也到了她們人生里最重要的一個時刻,她們即將中考了。
江又桃知道學歷對學生們的重要性,因此這段時間對學生們的學習成績抓得很緊,初二的同學們的學習氛圍越來越緊張。
黃校長看到初二一班的學習氛圍那麼好,心裡特別的高興。
作為校長,他接觸的上級單位比較多,他知道,從去年年初開始,上頭對中小學生的教育這一方面就做了不小的改變。尤其是去年冬天,上級學校下令開設所有的初中宿舍與食堂。
這讓黃校長整整激動了一個月。
他特地找人打聽過,在許多的地方,許多曾經被打成臭老九的教育工作者們已經悄無聲息的平反了,各省各地的大學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已經在悄悄的動工修繕了。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華夏的教育寒冬過去了,春天即將來了。
這一批的初二學生或許就是享受到春風吹來的第一批學生,他們的前途,遠比他們自己以為的,還要高明。
江又桃跟顧念薇的教學方式黃校長去聽過好幾回,對她倆的能力知道得很清楚,因此,這一次中考的帶隊老師,就成了江又桃。
棗鄉初中的初二學生沒多少,也就三個班,每個班之間都是互相聽過課的,江又桃的年齡小,但教育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曾經的一班是啥樣的啊?林蔓柔不用心教,學生們半懂不懂,現在呢,在上一次的全年級測驗中,一班的語文成績已經從最開始的三個班級的墊底到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