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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曼妮看向沈振軍:“沈振軍,你說你是我爸爸的好友,你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爸爸要是知道了,你不怕我爸爸晚上去爬你的窗戶找你嗎?”
沈振軍正在挨打,他不敢回話,也不知道要回什麼話。他跟阮曼妮的親爹確實是好友,但他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沈振軍怕什麼?他也偶爾想過對不起自己昔日的好兄弟。可年輕貌美的阮曼妮跟她生活在一個家裡。
抬頭不見低頭見,沈振軍的愧疚也就一小會兒,他實在是捨不得這麼年輕又可愛的□□。
阮曼妮繼續說,她說出來的話,字字泣血:“你們一家子天天在我的耳邊說,你們當年養我是多麼多麼的仁義。你們一家人多了我這一張嘴,日子過的多麼多麼的艱難,我應該對你們感激涕零,我應該給你們家做牛做馬。這些話是你跟我說的啊。你還說了,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
“就拿隔壁拐子張家的媳婦兒來說,在她沒有嫁給拐子張的時候,她也跟她的兄弟在一起睡。還有王麻子,他打了那麼多年光棍,他媽可憐他沒嘗過女人的滋味,晚上都是跟他一起上睡的。”
“我有一句話特別想問你,牛大芳,你覺得這種事情特別的正常,甚至正常到普遍,你是不是在你娘家也跟你兄弟、你爹睡啊。”
曾經,阮曼妮是真的把牛大芳當過親媽來看得。阮曼妮至今都記得她那年摔倒,是牛大芳把她輕柔的抱起來的。她剛剛沒了父母的那時候她整夜整夜的哭著找爸爸媽媽,也是牛大芳一直哄著她的。
在沈明遠沒看上她的那幾年,沈家一家都是正常的,牛大芳就像個正常的母親一樣,對她嚴厲也會偶爾對她有恩情。
阮曼妮知道她們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因為沈家,想要她父母留下來的那個房子。現在那個房子雖然是沈明亮住著,可房屋所有權還在她的手上,當初村里說好的,等她十八歲,她就要搬回去住,沈家對她那麼好,等的就是她在十八歲後把房屋所有權交到他們的手上。
曾經的阮曼妮是願意的,她從小在沈家長大,沈振軍對她像這個年代的所有父親對子女一樣不親近,沈明遠三個雖然對她不錯,沈明遠也是有什麼東西都會分她一份。
一切的變故,都出自於她十八歲那年,沈明遠強行占有了她。那晚上沈明亮知道了,他趁著家裡沒人的時候也強了她,沈明文是第三個,沈振軍,她當做父親一樣看待的沈振軍在那年過年喝了酒以後也強了她。
從那以後,她就成了沈家男人的暖床丫頭,誰想直接就上她的房間就好了。
牛大芳和能不知道這些事嗎?她知道,她不責怪自家的男人跟兒子,把氣都撒到了阮曼妮的身上,家裡家外的活阮曼妮都得干,干不好就要被罵。有空沒空的,牛大芳就會逮著阮曼妮說一些誰家誰家亂//倫的話題,意圖讓她聽話懂事兒。
阮曼妮曾經哭著求過牛大芳,讓她把她嫁出去,遠遠的嫁出去,牛大芳沒同意,她怕被打,阮曼妮被打了一頓。
那是沈振軍第一次打阮曼妮,也是阮曼妮第一次知道,原來話少的、沉默寡言的男人那麼可怕。
這次懷孕,阮曼妮不知道是誰的,但她不想要。沈明遠上一輩子來說要娶她的時候,阮曼妮覺得可笑極了。
笑話沈明遠什麼都不知道,是個傻子。上一輩子,沈明遠最後還是跟她結婚了,可結婚後她並沒有停止被沈家的男人侵犯。
一直到八零年,她跟沈明遠進城,這才好了一些。那時候的沈明遠對她確實不錯,也正是因為自己的過去,所以她才對沈明遠特別的包容。
一直到沈明遠出手打她。
這一場熱鬧,沒有一個人覺得好看,四道河的大隊長跟村支書以及民兵們都來了。
他們在路上,就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打聽清楚了。
他們到的時候,沈家父子三人渾身都是腳印,露出來的肌膚全部鼻青臉腫。也就沈明遠好一些,但那條胳膊上的口子太深了,皮肉翻了出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他就坐在那裡,像個傻子。
牛大芳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沈明亮跟沈明文的妻子孩子都不在,今天天好,趁著還沒秋收,都回去娘家走親戚去了。
民兵們拉開打人的人,把沈家父子三人扶了起來,他們粗魯極了,完全不管不顧,哪兒疼他們抓哪兒。沈家父子三人敢怒不敢言。
在被打沒有一個人出來求情以後他們就知道了,不會有村里人幫他們說話了。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依舊是發生了。
江又桃跟顧念薇時刻關注著沈家人,她們默契的把張德珍跟阮曼妮保護起來。
公社婦聯的人跟公社的公安是前後腳到的,四道河公社就叫四道河,從他們公社成立至今,就沒有出現過這麼惡劣的事情。
他們來到以後,直接把沈家人包括牛大芳在內的人都拷走了。
沈明遠的胳膊還有人給他隨意包紮了一下。
作為最先打人的人,江又桃她們也被帶走了。
來審訊江又桃他們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公安。
“說吧,你們為什麼打人?”
“看他們不順眼。”江又桃道。
顧念薇說:“人渣人人得而誅之,打他們都是便宜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