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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在去年白逐風和倪秋朝決戰朝天樓之巔之前,她聽說往年有一年科舉的時候竟然有一條毒蛇游進科舉學子答題的隔間, 咬死了一個學子, 還有‘一場科舉下來,身體不好的不死也要脫層皮’的說法,就想著要改良一下科舉的環境,給科舉的學子們換個正經的室內舒舒服服地考試, 也算是為以後會來到她收下的人才考慮。
但是當時恰巧就碰上了武林事件, 就沒顧得上了,等武林事件結束的時候安臨也緊著處理武林人士的遺留事件, 改善科舉一事一直擱置一不小心就忘了, 因為解決完之後科舉也考完了。
不過這也不算是十分難辦的事情 ,今年這邊場地已經安置好了不好隨意更改, 科舉學子已經進來了也不能隨便出來, 那就從秋天開始把科舉各級考試的地方給改了好了, 正好各地民學修建地都比正常的私塾大很多,足以提供院試鄉試的場地,而瓊安的民學更是足夠大,不管是國子監還是太學還是民學都可以騰出地方來給科舉考生考試,大不了以後把科舉的那幾天規定為學生的法定放假日好了。
思緒轉動間,安臨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決策。
科舉每一門考試的時間都不短,安臨在考場看了快兩個時辰也覺得差不多了,就沒有再留下來打擾科舉學子,臨走前叫來主考官禮部侍郎,吩咐道:“朕看不少學子都為蚊蟻蟲豸所困擾,現在正值春末夏初之際,蟲蟻不少,朕讓太醫院調配一些驅蟲的藥粉,明日開考前你讓人把驅蟲藥粉灑在周圍,給學子們一個清靜。”
禮部侍郎當即說,“臣遵旨,臣為眾學子謝過陛下體恤!”
安臨再一次確定了,吏部侍郎是真的不大會說話。
……算了,能幹活就行,每一個她留下來的侍郎都至少有兩門數值在七十以上呢,而且禮部侍郎還經常加班,不會說話就不會說話吧。
安臨寬容地離開了。
正好等她離開科舉考場的時候,時間也差不多是晚飯的點了,安臨路過百口橋的時候看到有一家酒樓新開業,不少店小二在路口招攬客人,介紹他們酒店的招牌菜,誇得是人間難得的美味,不少人順勢就走進了那家新開的酒樓。
安臨頗有些意動,表示,“修文,今天朕就在宮外用晚膳吧。”
而王修文聽到這話之後,就像任何一個覺得外面都是垃圾食品地溝油的老母親一樣露出擔心且不贊同的神色,看了一眼那家新酒樓的招牌菜,說,“這些菜膳食局也能做,陛下若是想吃臣現在就吩咐膳食局做來?”
“不,修文 ,你不懂。”安臨擺擺手,“有時候不是菜式味道的問題,就像宮裡做孫女官做餛飩很有一手,朕也挺喜歡吃,但有時候也還是想吃宮外那條街上餛飩攤子上賣的餛飩。”
簡單來說就是家裡味道吃多了,想換換口味。
王修文表情凝重地表示明白了,行動力很強地立刻去給安臨在這新酒樓里訂了個包廂,安臨往裡走的時候,酒樓外又很巧地正好有兩個年輕人路過,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傳過來,“就這家吧,快點談完還能早點回去。”
另一個有點弱氣的聲音沒有絲毫反對意見,“那就這家吧,都依李兄的,我請李兄。”
……李兄?
安臨心裡突然有了那麼一點不好的預感,停住腳步轉身回頭看去,映入眼帘的毫無疑問是李笙那張看著有點缺心眼的臉。
與此同時李笙也看到了正要走進去的安臨,眼睛一下子瞪大,已經知道‘聞兄’真實身份的李笙也沒有想到還能再次見到皇帝以‘聞天知’的打扮出現在他面前,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見禮,“陛……”
“這位該不會是李司簿李相公?”酒樓門口迎客的店小二眼尖,注意到了李笙要往門口來,連忙整個人當到李笙前面,“李司簿還請留步!”
李笙:“……?”
安臨也打出了一個問號。
這是,發生了什麼?
李笙看著擋在前面阻止自己走進酒樓的店小二,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為什麼不讓我進去啊?”
店小二訕訕地笑著,另一個店小二跑進酒樓里,沒一會兒這酒樓的掌柜也出來了,微彎著腰連連對李笙表示歉意,然後委婉地表示,“久聞李司簿大名,主家亦是對李司簿佩服崇敬,只是……小店今日剛剛開業,若是出了命案恐怕就開不下去了,還望李司簿海涵,實在不是我們不肯接待李司簿,只是福薄擔不起這……”
掌柜的面露苦澀。
李笙一愣後鬱悶地擺擺手,表示理解,“我知道了,不好意思。”
掌柜的原因無疑就是因為李笙去過的不少酒樓都會發生那麼點案子,《李司簿洗冤錄》里仔細一數就有三篇酒樓投毒案呢,現在但凡是知道李笙名氣的酒樓,哪個敢讓他進來,不怕店裡發生命案開不成店嗎?
安臨:……
“噗!”
她右手成拳抵在嘴前堵住笑意,看她的直覺系小神探鬱悶地拉著身旁那個書生打扮的人打算離開,便開口說,“掌柜的這就著相了,若是有人想殺人,只要有這個念頭在李司簿不來也會殺人,怎麼好似是李司簿讓人殺了人似的?倘若真的有人想殺人,李司簿在這裡還能早一點抓出犯人,少一些人受到傷害,不如就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