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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怎麼都不行。
王懷業糾結了好一會兒,楊盛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等著他想出個結果來,最後王懷業還是無法自己做主,對楊盛說要先回去問一問家裡能做主的人。
等到他回家後,家裡人問起交談的全過程後又是罵了他一通。
“蠢貨!他問你要地契你還真猶豫起要不要給他看地契了?”王懷業的父親沒好氣地罵道,“別管那誰是誰的地,佃戶又是誰的佃戶了,就讓楊盛別多管這事就行了,只要他別管這事派人重新分配什麼耕戶,就都是我們這幾個家族內部的事情,還是按以前的樣子。”
“可是,可是楊盛不肯啊!”王懷業忍不住說。
王懷業的父親坐下來擺擺手,“那就派人警告他一下,找些‘強盜’到縣衙里弄點動靜出來。大概是文人們給他的讚揚把他捧得太高了,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小的新縣令而已,原來那個縣令都不敢碰這事,誰給他的膽量以為自己能收田?”
王懷業的心這才漸漸落下來,只是仍有些忐忑,“但是……爹,大哥不是十分推崇楊盛嗎?要是讓他知道會不會……”
“你在擔心什麼?”王懷業的父親笑了一聲,“他首先是王家的繼承人,然後才是詩人才子。”
“那兒子就去安排了。”
作者有話說:
flag,豎起來了
你們低估了偶像的力量——【某溫姓女子匿名表示】
第124章
“嗯?”在皇宮裡批奏摺的安臨隨意往模擬器地圖上看了一眼, 很快就發現了照州的異動。
楊盛前去的照州、正在修建滿山堰的滿山、以及修建水泥路的元州府到瓊安一路,都是安臨每天例行會重點關注一下的地方,為的就是在發現有突發情況的時候能及時從中央進行調控, 所以照州的異動根本逃不過安臨的上帝視角。
發現這些異動後,批奏摺批得有點疲乏的安臨一下子精神了起來,放大照州那幾個世家所在的府邸, 不出意外看到了好幾家都在談論楊盛的行為,並且商量怎麼應對,唯一的區別就是有的急不可耐地立即就想動手,有的則是沉穩地打算再看看。安臨就這麼看著那些世家內部發生的討論,仿佛親身站在他們身邊聽一樣,邊聽邊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看樣子比較急的都是一些中小士族, 採用的手段也比較粗暴,武力威脅什麼的倒是不用她太過擔心了, 她派去保護愛卿的諦聽足以應付, 要保險一點的話大不了再從瓊安派些去,白逐風這麼個武力金卡也隨時可以出外勤。
這麼思忖著,安臨就打算擬個旨再派些人去幫楊盛,誰知道她才剛把地圖拉到楊盛那裡, 就看到愛卿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讓讓, 縣衙辦事,閒雜人等避讓!”
只見照州鬧市區居易坊附近的一家牙行前, 一隊衙役推門而入, 不顧牙行內還在交易的買家賣家乾脆地上去抓住了牙行的管事,還有牙人等一眾牙行人員。
突然被抓的牙行管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連忙大聲喊冤。
“等等, 官爺, 不知我們的是犯了什麼事,為何要抓我們?”
“居易牙行,有人舉報你們非法田地交易與人□□易,跟我們走一趟吧。”為首的衙役緊繃著表情,牙行外就是街道,路過的百姓看到牙行里的動靜紛紛探頭探腦湊熱鬧。
“我們家牙行做買賣的向來實誠,在照州開了五十餘年,一直遵紀守法,怎麼會犯法?定是有人陷害,官爺還請明鑑啊!”那牙行管事試圖辯解,可是來抓他們的衙役根本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動搖,抓傷那些牙行的人回縣衙。
牙行外圍觀的百姓人群中有一個青色長衫作文人打扮的男子正巧路過,腰間掛著一個玉制的小巧玲瓏棋盤,見到這情況駐足圍觀了片刻,信步跟了上去。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明顯可以看出是穿上男裝的姑娘家,大概是哪家士族裡出來遊玩的士族之女,也好奇地跟著去了。
一直有關注著照州這楊盛行動的安臨倒是知道這個牙行是怎麼一回事。
這家牙行是是照州最大的一家牙行,既然能在照州立足還做大做強,顯然是和照州的豪族鄉紳等關係匪淺,表面上只是一個做買賣的交易場所,但是實際上在貨品不夠的時候,他們會用一些手段去弄到貨源,比如說威逼利誘強搶田地,比如說讓人設計讓人染上毒癮欠債,然後賣兒賣女,然後再把田地賣給富豪,把別人的兒女賣出去當家僕。
可以說他們就是倀鬼。
楊盛盯了他們也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應該是這個牙行因為田地被‘無主化’的告示給刺激到,做出了什麼事不小心露出馬腳被抓住了,他才果斷對這個牙行動手吧。
幾乎是在衙役把牙行的人帶回衙門的同時,牙行背後的人就知道了這件事。
楊盛等待著背後的人來找他說情,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卻頗感意外。因為前來詢問牙行犯了什麼事的人並不是他預計中的各個士族中的人,而是——
上一任縣令的師爺,如今仍舊在衙門裡任職。
“楊大人,聽說你派人抓了居易牙行的管事?”那師爺委婉地問,“不知道他們是犯了什麼事,竟勞得大人出動所有的衙役去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