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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做完劍骨歸位時候,師兄情況看起來還挺好,能自己坐起來,還能親她。
但後來他們聊了合修之事後,她可能讓師兄傷心了,所以師兄疼到躺平。
這能怎麼辦嘛。
她心情亂糟糟地,慢吞吞走向後廚,準備給謝卿辭弄點清淡的藥膳。
“所以陰陽合修,到底什麼意思嘛。”
如果一開始能問清楚,徹底確定心中的疑惑,她現在也不會這樣胡思亂想了。
不過焦慮也不是無時限的。
謝卿辭讓她入夜後來商議要事,到那時大概就什麼事情都能清楚了吧。
……
入夜,清螢帶著藥膳來到天曜間。
她進門,考慮到謝卿辭的身體,沒點蠟燭,而是亮了夜明珠,珍珠灑下的光芒柔和明亮,讓人心情也清爽許多。
她看見床上有個半坐人影。
劍修長發披散,冰涼長發流水般蜿蜒而下,不知何時他已擁被而坐,醉意似乎已經褪去。
在他清俊面容上沒有表情,籠罩周身的氣質冷淡而疏離,側顏如同白宣上沾了墨的寥寥幾筆。
但在察覺到她的到來後,那黑與白的伶仃畫面,便忽然生動起來。
仿佛水面倒映出的月影。
他微笑,月影粼粼。
“你來了。”
“師兄,你怎麼自己起來了?傷口痛不痛?”
皎潔明亮的月亮瞬間蔫了許多。
“痛。”
“哎呀。”清螢表情瞬間也跟得難過起來,“但你現在身體還在恢復,也不好濫用止痛丹藥啊。”
謝卿辭慢吞吞補充:“還苦。”
苦——
清螢一滯。
這個話題不得不讓她想到一些比較刺激的事情。
因為苦,所以要親她什麼的……
“你好好把湯喝完,一會兒獎勵你一顆糖。”
謝卿辭很配合:“嗯。”
此時他表現又很自然平常,沒有因她的迴避有半分失落之類的表現。
難道是她自我意識想多了?
清螢原地社死。
她立即選擇轉移話題。
清螢放下食盒,解釋道:“這是丹桂冬參湯,你要喝的,不可以挑食。”
“好。”
謝卿辭接過小碗,就著她的手,一勺一勺將補湯喝完。
隨著他的動作,清螢的心情也慢慢恢復平靜。
清螢說:“時間還早,我和你聊聊天吧,然後你睡覺。今晚你有可能會發燒。”
她和謝卿辭細細分析他的病情表現。
“這次師兄你相比以前,狀態其實好很多,你自己應該可以感覺到。”
謝卿辭沒有立即回答,按照設定,此刻應……
“但我發現多了個新問題,就是你的表現很不穩定。”清螢微微蹙眉,“或者說,你對自己的情況並不在意,每次都要我提醒你,然後你才能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在哪。”
謝卿辭微微一怔,隨後啞然失笑。
“笑什麼?”
他溫柔道;“笑我們清螢聰明。”
“是吧,這都給我發現了。”清螢叮囑道,“所以不要讓我總是提醒你,你自己也要關心自己身體。”
謝卿辭:“……”
她催促:“你怎麼不說話?”
謝卿辭選擇誠實:“我的問題。”
清螢這才滿意,語重心長:“其實沒有什麼誰的問題,只要大家都好好的,那就比什麼都好。”
謝卿辭唇角浮現笑意,微笑著表示了贊同。
她又找了些生活中有意思的小細節和謝卿辭分享。
只是再多的話題,也總有聊完的時候。
尤其她的心裡還藏著事。
“你現在的情況,吃藥能好麼?”
謝卿辭坦白:“或許會,而且速度緩慢,易留暗傷。”
“或許會?這個不能確定麼?”
謝卿辭陳述事實:“這副軀殼到了如今地步,反覆受創,你覺得呢?”
清螢聽著話不對勁。
“什麼意思,師兄,難道你……”
“暫時死不了,尋到神農木便好。”謝卿辭及時安撫,“能治好。”
神農木遠在西岐部洲,還被神木派守護,等他們得到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
“所以……還有什麼方式能讓你情況緩解呢。”
最終吞吞吐吐,清螢還是問出了今日一直縈繞心尖的問題。
謝卿辭摸了摸她的發頂。
“我不希望你不開心,不必勉強。”
“等等,這不是勉強不勉強的問題。”清螢道,“我到現在還不確定呢。陰陽合修,到底是身體上這樣那樣,還是單純修行?”
“這樣那樣?”
謝卿辭是呆瓜!
清螢懷著孤注一擲的心情,擲地有聲:“就是男女之事!”
謝卿辭微怔:……
清螢臉頰紅撲撲的。
呼,她終於問出口了。
但是好害羞,救命。
清螢為自己正名:“這不能怪我想多啊,主要話本上寫的不都是這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