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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卿辭暗暗懊悔,睡前應該給她點上寧神香料,好在現在補上也不遲。
當清涼平和的香氣在房間中漸漸瀰漫開時, 他的眉心終於漸漸舒展, 重新回到床咳上, 專注地望著她的睡顏, 希望她能及早緩解。
然而不知為何,少女的表情始終沒有舒展, 甚至露出近乎痛苦的表情, 冷汗越出越多, 整個人仿佛被困在夢魘中,掙扎而不得脫出。
她面龐的緋色越發加重。
真的不是發熱了麼?
謝卿辭表情嚴肅起來,他再度為清螢診斷,並向她經脈里輸入一股溫和靈力,幫助她梳理心緒。
如此折騰許久,清螢表情才終於出現些許變化。
深陷噩夢中的她眉心陡然緊蹙,仿佛痛苦極了地瑟縮,而身體則無力地癱軟在床咳上,呼吸緊迫急促。
這是噩夢到了最關鍵時刻。
若是自然生出的夢魘,最好叫她自然脫出,否則翌日的精神都會受到影響。
謝卿辭不好強行喚醒她,只關切地望著。
又過了幾息,她表情陡然舒展,唯獨緊繃的身體還沒有放鬆。
這種狀態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身體終於緩緩放鬆,全身都被汗水濕透。
“阿螢?”
謝卿辭關切地呼喚她名字。
看她身體的狀態,夢魘應當散去了。
清螢:“……”
謝卿辭又道:“清螢?”
說著,他擦拭少女鬢髮下生出的汗水,噩夢前他已經為她擦過一次,沒想到那夢魘作祟,又叫她出了許多。
縱使為天道之身,謝卿辭為她做這些事也毫不介意。
他蹙眉只是因為這夢魘著實生得蹊蹺。
若非他本人自始至終都在旁邊守護,否則真要懷疑,清螢並非單純做夢,而是被某人下手。
“不行,不……”
清螢朦朧的抬手,試圖推拒在她脖頸處擦拭的謝卿辭。
她聲音軟糯含糊,更有些急促,令人不由得遐想。尤其謝卿辭很清楚她在某些時刻的表現。
只是他本性克制清淨,在即將想到那處時——
“師兄。”
清螢嗔怪口吻一出,謝卿辭心情陡然放鬆下來。
“醒了?你方才被夢魘住,我已點了安神香,繼續睡吧。”他溫和道,“你因為噩夢出了許多汗,很快就擦完。”
少女夢囈還在繼續。
“我累了。”
他好脾氣地說道:“好。”
而手下動作越發快了兩分。
“你力氣好重,弄痛我。”
“抱歉。”謝卿
辭放緩了些力道。
“不要再來一次了……好累。”
正巧他擦完,謝卿辭便停下動作,安撫道:“安心睡吧,不會再做噩夢了。”
清螢含糊嘟囔了一句什麼,沉沉睡去。
按照他素日性情,在清螢入睡後,便該利用細碎時光,專注自身之事。
可心中才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被謝卿辭壓了下去。
她剛剛被夢魘住,這才睡著,還是多陪她一會兒吧。
清螢睡得迷糊,其實應當是能感覺到他在的。
不然方才也不會那般囈語。
“我在。”他憐愛地凝睇,輕聲道。
*
清螢睜開眼睛。
今天早上,她只覺得身體輕盈舒適,可神識卻充滿放縱後的淡淡疲倦餮足。
師兄本事還是厲害的。
想起昨晚兩人的胡來,清螢心臟都不由錯了一拍,嘴角抿起羞澀又滿足的笑。
“笑什麼呢?”身旁響起謝卿辭饒有興趣的聲音。
“師兄?!”清螢驚喜道。
木頭開竅啦?前兩次醒來都看不見他人,這次一醒來,他倒是好好陪在她身邊。
謝卿辭應道:“我在。”
“今天早上怎麼在陪我呀。”她甜蜜地依偎進謝卿辭懷中,“之前每天都看不見你人。”
“你昨晚做了噩夢,我便想多陪你些。”
噩夢?
清螢臉上的笑容微滯。
昨天晚上,她不是在和師兄貼貼麼?而師兄越戰越勇,她最後實在受不了,在師兄懷中沉沉入睡。
都累到那個程度,她居然還能做噩夢?
“噩夢?我怎麼不記得。”
謝卿辭失笑:“有些夢境醒來就會遺忘,還是你告訴我的。”
“我做噩夢什麼表現?”清螢好奇,“居然讓你都擔心我,捨得不去修煉,這也太稀奇了。”
“出了許多汗,輾轉反側,睡得很不踏實。”謝卿辭道,“而且體溫很高,前後持續了三個時辰,這我如何敢擅離?”
三個時辰?
清螢一愣。
滿打滿算,她也就睡了三個時辰左右,而記憶中,她與師兄仿佛糾纏一個世紀,那怎麼說也得一兩個時辰吧?
想起自己這幾日的履歷,她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妙感。
“師兄昨晚,你碰我了麼?”
“為你擦汗,怎能不碰?”謝卿辭先是道,隨後忽然明白清螢這是在委婉地問什麼,頓時驚愕,“我怎可能趁你夢魘時對你做那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