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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雙目已成法器,在尋到復原之法前,暫且無法歸位。
結束了最艱難的環節後,清螢悄悄在心裡鬆口氣。
經歷今日之事,她對謝卿辭的欽佩再上一層樓,師兄性格真的很堅忍。
“已經都止血包紮了,有哪裡不舒服麼?”
如果實在不舒服,那她就需要檢查是否哪裡處理的不妥帖。
不過謝卿辭能自主起身,做一些簡單活動,問題應該不大。
謝卿辭神色嚴肅:“嗯。”
清螢頓時緊張起來:“哪裡?”
他一本正經:“苦。”
清螢沒有疏忽這個問題。
劍骨歸位時,她擔心他受不住,給他吃了不少丹藥,確實很苦。
“那我去給你倒杯蜜水。”
清螢扶起謝卿辭,叮囑:“只能喝一口。”
劍修聽話地淺淺啜飲一小口。
“可以了。”她立即收回。
謝卿辭聲音輕而溫和,他陳述自己情況:“還是苦。”
清螢苦口婆心:“蜜水和有些藥性相剋,不能貪多。我可以給你倒點溫水,漱漱口?”
“不必。”
謝卿辭轉臉向她。
清螢正扶著他,兩人距離十分近。
清螢聞到丹藥草木清香與酒釀香甜的氣味交織,形成更加溫柔清新的氣息。
這提醒了她,師兄酒醉狀態還沒結束,有些偏執很正常。
她應當體諒。
“那要怎麼樣呢?”清螢聲音越發溫柔,哄勸道,“我們先睡覺好不好?”
劍修安靜了少頃,似乎在思索。
隨後,他垂首。
——兩人唇瓣淺淺相貼,他帶著些試探的意味。
她忙了許久,嘴唇乾燥。
他剛飲過蜜水,唇瓣溫潤。
或許是她的嘴唇太幹了,而那陌生的存在帶著濕潤與微甜,鬼使神差中,她的舌尖舔了一下。
只是一下。
但那已經是某種訊號的代表了。
——隨後輕含。
經過此番交流,她的唇瓣沒那麼乾燥了。
謝卿辭的眼睛很長,柔軟細密,掃過她時帶來微癢的感觸。
距離好近!
她便本能閉上眼睛,忽然想起謝卿辭是看不見的,於是又睜開。
此刻。只見謝卿辭瑰麗不似凡人的面容近在眼前,呼吸可聞。
他闔目垂首,近乎虔誠認真的吻她,並在品嘗到甘甜後,有進一步加深的趨勢。
清螢:!!!
那個……她還是閉上眼睛吧。
思緒像是煮沸的水,咕嘟嘟的冒氣泡。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唇瓣終於獲得了輕鬆自由。
劍修在她耳邊細語道:“很甜。”
仿佛咬透一顆飽滿的果實,輕輕瞬息,清甜果汁在唇齒間流淌,令所有的不快疼痛都一掃而空。
由於兩人此刻姿態,他講話時輕言細語,與她耳鬢廝磨。
她僵在原處,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恍惚間聽見謝卿辭溫柔清冽的嗓音。
“現在不苦了。”
“哦……謝謝。”
清螢也不知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
謝卿辭又道:“術後痊癒需要合修。”
“嗯?”
“你考慮好了麼?”
清螢咕噥著咕噥著,含糊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不好吧……”
謝卿辭聲音清澈溫潤:“那便是不願用合修痊癒之法。”
“沒有。如果你可以不疼……那也不是……”
清螢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自己回答了什麼。
她還在想剛才的那一幕。
怎麼師兄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問別的事情呢?
總之最後謝卿辭又臉色蒼白的躺平了,說是有些傷心——物理意思上的那種,總之他現在需要休息,建議她也去冷靜梳理一下思緒,入夜後再來尋他。
*
“哦。”清螢恍恍惚惚地應下。
只是一走出門,她立刻背靠牆,心臟怦怦直跳。
她虛虛攏住自己的唇瓣,甚至不敢碰觸。
那裡好像腫了,又酥酥麻麻的,仿佛持續靜電似的……
剛才、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嘗試靜下心,但紛亂嘈雜的心跳根本控制不住。
砰砰。
砰砰砰。
她難以控制地回憶方才一瞬嘴唇的觸感。
原來、原來被吻的感覺是軟軟的……噫,不能想了,救命救命。
她深深吸氣呼氣,覺得臉頰燙的能煮熟雞蛋。
師兄剛才喝醉了,神志不太清醒,他事先也說過了,她不要多想。
師兄可能就是嘴巴里苦,想吃點甜的,所以——所以親她?
啊?
清螢被自己推理出的結論震撼當場。
“啪啪。”
她拍拍自己臉頰,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一點。
謝卿辭還疼到躺平呢,她怎麼能滿腦子親親貼貼?
她還說把師兄當家人,誰會對唯一的家人有這種想法?
哎。
想起謝卿辭的情況,清螢腦子瞬間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