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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采頷首,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清螢正覺得奇怪,忽然心中浮現一個猜測,采采似乎是覺得她沒資格對謝卿辭置喙,更何況——自己已經選擇相信師兄了。
采采笑道:“看來你已經有答案了。”
清螢感受到她的苦心,不禁動容:“多謝。”
“沒事,你確定無誤,我也能放心嘛。”采采笑吟吟道,“這段時間你便在城中安心居住,有什麼問題及時聯繫我。”
“好。”
“還有,雲老與我說,天穡大陣本身也需要防護調整。”采采邀請道,“你是化神期,能否相助?”
“當然可以,不過我這化神期的真實水平,你應該明白吧?”
“修為足夠即可,陣法主導由我來。”
和清螢又聊了幾句,忙於城務的采采便先行離開了,只道她需要什麼儘管說。
清螢二人據說被安排在城主府的天韻樓,為全城最高的建築,歷來只用於祭祀,如今接待清螢夫婦,倒是正合適。
她回房時,謝卿辭正在外間闔目修行。據說是感知西岐靈脈,同時追索墮修殘部之類的正事。
有事業心,不好打擾。
清螢心裡嘆氣,決定上床玩天樞令去,等玩膩了,便洗漱休息。
謝卿辭修行十分專注刻苦——與她說開之後,更是加倍努力,完全不帶敷衍閨房了,一直到清螢入睡,他都沒有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清螢睡得迷迷糊糊時,忽感身邊床側微微一沉。
“終於回來了。”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抱住那個尤帶寒意的身體。
“下回別這麼晚了。”
第87章 夢中相交
睡夢迷糊中的清螢, 隱約感到奇怪。
師兄是個平和守矩的人,就寢時尤其規整, 老老實實地躺在床咳上, 兩手平放胸前,即使她刻意撩咳撥都沒用。
然而此刻,那冰冷的指咳尖卻停留在她咽喉, 冷得讓她忍不住皺眉。
師兄怎麼在她睡的時候撩撥她?
“你練了什麼?手好冰。”她嫌棄地嘟囔,“我還要睡呢。”
謝卿辭放在她咽喉上的手微微施力,越發讓她不舒服。但不知為何, 或許是她太困了,以至於怎麼都醒不來。
“幹嘛……別鬧啦。”她軟軟伸手勾住謝卿辭脖頸, 將他往身邊帶,“快睡覺。”
謝卿辭軀體陡然一僵。
清螢將謝卿辭當做大號抱枕, 全身都依戀的貼上去。因為她的動作, 那按住她咽喉的手,略微地僵硬後, 悄然滑落, 落向她的頸側。
他動作不疾不徐, 冰冷指咳尖划過少女肌咳膚,仿佛悄然匍匐的毒蛇。
然而清螢才不管他是不是毒蛇。
被反覆打擾睡眠,她再好的脾氣也要爆發,語氣不禁惡劣起來。
“別撩咳撥我。剛才等你的時候不來,要睡覺了才折騰?”
清螢拉下師兄的手, 將它壓在懷裡,不耐煩道。
“而且還當人不知道你什麼情況麼?平常主動你都不干, 現在裝模作樣?”
人在睏倦時總相對鬆懈, 以至於說話更加直白。而謝卿辭果然因為她的心裡話而全身僵硬。
清螢含糊的理性告訴她, 方才言語頗為傷人。師兄自製修行,這不是他的錯。
於是她勉強道:“先睡吧,等明天我醒來再說。”
她言語中濃濃的困意簡直遮掩不住,於是謝卿辭的指尖在她頸側稍作流連,隨後陡然收回。
清螢抱著謝卿辭,安靜了沒一會兒,覺得師兄又硬又冷,還是自己一個人睡舒服。
她便又放開謝卿辭,翻過身,自己舒舒服服睡著了。
謝卿辭沉默:……
一夜無話。
翌日,清螢睜開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向身旁伸手,卻只摸到一手空,被褥冰涼,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清螢撇嘴,從床上坐起,心裡嘀咕師兄未免太用功了些。從早到晚的修行不見人,只晚上陪她睡會兒,純純把家當客棧咯?
掃興。
清螢原本的晨起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她沒趣地起床換衣,目光隨意望向四周,卻在看到某個角落時陡然停滯。
床上只有一隻枕頭——她昨晚生氣師兄冷落她,專門給他撤了,收在衣櫃裡。準備等他回房時,好好說道說道再給他拿出來。
然而師兄回房實在太晚,就把這事耽擱了。
那他昨晚怎麼睡的?
清螢打開衣櫃,看到枕頭依然放在原處,平平整整,沒有半分睡過痕跡。
見狀,她眉心微蹙,生出些忐忑來。
莫非師兄是沒有枕頭,心裡也不暢快,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哎,仔細想來,她收枕頭還沒及時解釋的行為確實不合適,好似要趕走師兄似的。
清螢決定認真與師兄道歉。
*
她走出寢臥時,謝卿辭正在露台打坐練功,所謂吐納晨英,白露成霜,淡淡籠罩著他。
清螢尋思自己不好打擾,之後該如何開口時,謝卿辭倒先察覺她的到來,主動停下。
他微笑道:“日安。”
“早。”他自己打招呼,讓清螢鬆口氣,“今天起得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