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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玲眼瞧著江磊的錢花的差不多了,就不再給江磊很積極的暗示。
江磊錢不湊手,就只能在勞動時候幫著白玲幹活,並且時不時的把自己的口糧分出來送給白玲。
另一個被勾上的男知青也大致如此,也是幫著幹活,摳著口糧。不過他來的時間久,家裡給的錢倒是早就花光了,能付出的也就是勞力和口糧。
白玲這樣的作派,在男知青那裡還吃得開,畢竟她雖然拿了好處,但是面上是一點都不漏的,對待所有男知青都是一樣的態度。
可在女知青這邊,大家都不大看得起她。
幹活幹活不行,總是說自己身體不好,可看醫生又不去,只說自己是胎里弱,女知青們個個繞著白玲走,誰也看不上她。
白玲才不管這些女知青怎麼想,在她眼裡,只有男的需要討好,畢竟她指著從那些人手裡拿好處。至於女知青?那個個都是自己的潛在競爭對手。
不來往正好!
楊紅越想越氣,乾脆衝著抬人的幾個知青說道:「你們回去互相通知下,咱們晚上開個會。」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好好一個知青大隊,本來大家都日子難過,但是互相扶持也沒多大問題。
再任由白玲這樣攪和下去,往後知青大隊到哪兒都是人厭狗嫌了。
幾個男知青看楊紅動了真火,個個也都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只有衛強還好,他指著地上的兩人:「他們怎麼辦?」
王櫻說了,得灌糖水。
楊紅嘆氣,真想撒開手不管這倆人死活,咋能就那麼沒出息,活生生把自己給餓暈。
「去跟張苹借吧,說咱們大隊集體戶上補她一個工分。」
張苹就是住進徐老太家的小姑娘,也是他們這批知青里條件最好的一個。
張苹一聽說這件事,首先就是懵,然後就有些惱怒和後怕。
惱怒是覺得這些人找徐老太說三道四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惹惱了徐老太。
後怕是指她也確實不想大家都住進來,甚至她還擔心這些人把徐老太惹惱了,徐老太會不會把她和姜麗趕出去。
張苹給了楊紅一小袋糖,匆匆就去跟姜麗互通消息。
「姜麗姐,我們怎麼辦啊!如果人家生氣不叫咱們住,咱們是不是也要搬出去啊。」
張苹不想搬,她在這裡住的很舒服。徐老太給她們的要求不高,唯一就是不要把家裡的家具弄髒或者折了。
她們住在這裡,大門一關就是自己的小日子,她手裡捏著錢,還偷偷摸摸去買過肉,她跟姜麗一起在屋裡做了吃了。
張苹帶的巧克力糖,她還送過兩次給徐老太,徐老太也投桃報李還給她一兩次自家吃的小菜。
小菜是徐霜做的,菌子油和八寶鹹菜。
張苹拿著菌子油拌麵吃,香的夢裡都在想。如果不是姜麗攔著,她恨不能馬上去找徐霜買兩瓶菌子油寄回家,好讓她的爸媽都嘗嘗。
張苹:「姜麗姐,你說怎麼辦?我要不要去找徐奶奶送點禮?」
姜麗安撫下張苹:「不用,徐奶奶不是那樣的人,咱們就還是以前怎麼相處就怎麼處。平時互相送點吃食……我瞧著徐奶奶不是會遷怒的人。」
張苹暫時安下心來,這會兒想起來生氣了:「你說白玲她怎麼那麼壞!她找江磊去鬧事,她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啊。還叫別人看輕咱們女知青。」
本身社員們看他們還是帶著些對文化人的敬重,現在白玲幾個攪和,那些社員們又要怎麼看他們這些知青?
會不會覺得知青們都小心思多?
姜麗來的久了,比張苹穩重很多:「她是得不到什麼好,但是對她也沒有壞處啊。如果江磊鬧出來了,大家一起搬進來,如果江磊被人打臉了,她也能撇清。你信不信,晚上開會,肯定白玲要哭訴她不知情。」
張苹遲疑:「可是大家都知道是她啊。這段時間光看見江磊和另一個男知青圍著她轉了呀。」
姜麗笑了笑:「轉又怎麼了?又沒有人能抓到把柄。你等著瞧吧,白玲肯定把這倆人拋出去,只管自己。」
張苹將信將疑,但晚上的知青大會,卻是跟姜麗猜測的如出一轍。
白玲流著眼淚,哭的不能自已:「我知道我身體不好,拖累了大家,大家都看我不是那麼順眼。但是我真的沒有攛掇江知青和許知青去找徐家的麻煩,我哪裡敢這樣啊。」
楊紅咄咄逼人:「那你說下為什麼江知青和許知青的口糧都分給你了?」
白玲眼淚都不帶停的,哭的氣噎聲堵:「我怎麼會知道江知青和許知青是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給我的啊,我都不知道大家的口糧是多少。我還以為那是集體之間的互相愛護。我從小就只有一個弟弟,沒有哥哥,進入到知青這個大家庭,我是把大家當做我的兄弟姐妹來看的……」
饒是楊紅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白玲給氣的不輕。
偏偏還有個蠢蛋江磊在邊上上躥下跳:「是我自願的,白玲只是提過一嘴,她從來沒有主動問我要過,她還勸我要好好吃飯,不要老是給她送東西。」
另一個許知青倒是沉默了,他不跟江磊一樣傻,白玲每次都是推辭說不要口糧,但是哪次也沒推拒實在啊,最後自己還是給了。
許知青保持沉默,江磊上躥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