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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余寡婦拉走關起來?她還懷著孕呢!
至于田大柱,家裡窮的叮噹響,收拾他一點好處得不著。
所以就沒人會盯著這些事管,大隊上更是轉圈都是親,不好出面來釘死這些男男女女的,這次管了,後面怕是要被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圍著。這些桃色新聞鄉下一點不少,查起來沒個完,沒見著田有福都不出面嗎?
但要是錢菊花鬧開,這事就得是另外的說法了。
畢竟有人告了,你就得調查,不光是調查,還得給結果。不然人氣急了,越過你往上面告,那事情一鬧大,倒霉的就是下面這些辦的不好的幹部了。
錢菊花的話十分有效,一下子就把余寡婦的氣焰打了下去。
田大柱苦著臉,他也弄不明白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
錢菊花要給女兒換名字,他第一反應就是錢菊花在生氣,怕是要借著給女兒改名字的事情逼他不跟余寡婦結婚。
他還心裡苦澀了好一會兒,覺得錢菊花的所作所為叫他太為難。
他哪兒能不結婚呢,余寡婦說了,她肚子尖尖,一定是個兒子。
他盼了那麼久才有的一個兒子啊。
田大柱想要勸錢菊花看開點,別再為難他了。
可等到錢菊花和余寡婦吵開,就算遲鈍如田大柱也看明白了,錢菊花哪兒是逼著他不結婚,反而是非要想跟他劃清界限呢。
田大柱糾結的厲害,余寡婦和她婆婆還在耳朵邊上說著把兩個大女兒留下來的好處。
田大柱左搖右擺,定不下來心思。
現在好了,他也不用搖擺了,錢菊花擺明了是要達成目標,完不成就往上鬧,總之她就是要把孩子的名字改了。
田大柱低著頭:「菊花,你別鬧了……我答應你還不成嗎?三個女娃你帶走就帶走,我不管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余寡婦倒是也沒有別人想像中的那樣生氣,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本身她鬧這一場,也就是隨便博一博,博贏了,那往後家裡就有了兩個小力巴,能幫著幹活,到了歲數還能打發了得點彩禮。博輸了,輸了就輸了唄,反正不掉肉。
就是丟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好處來,這丟的人也不算什麼。
錢菊花胸口起伏,剛才她跟人吵架的時候沒氣到,反而是現在田大柱幾句話給她氣的不輕。
那也是他的女兒啊!
三個女兒,田大柱從來沒有問過孩子怎麼樣,分開之後更是看都不看。現在鬧著孩子的名字問題,也不過是他未過門的媳婦想賭一把,至于田大柱,根本就沒有把孩子放在心裡考慮過!
錢菊花冷笑一聲,拉著女兒就去找支書改名字。
這一場虎頭蛇尾的鬧劇,就這麼輕快的落下了帷幕,叫周圍的人還沉浸在前面的對罵中久久不能回神。
大隊上之前沒人離婚,自然也就沒有這樣前老婆和後老婆對罵的場景,嘶,說起來也是給大家見世面了。
人都散了,王櫻尋思著叫杏花去給余寡婦把個脈,反正杏花要是去學了接生員,回來就要接生一個大隊的孕婦,早點接觸不壞事。
余寡婦臉色不好看:「我不要,我好好的一個人,把什麼脈,把出毛病來怎麼辦?」
王櫻:「真稀奇,病都是自己出來的,跟把脈有個啥關係?又不是把脈造成有問題,你不檢查下,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健康?」
余寡婦就是死活不願意,拉起自己婆婆就走得飛快:「我不要!你跟錢菊花走的近,誰知道你會不會害我,你別跟過來,我不要你幫著看!」
余寡婦和她婆婆一溜煙就跑遠,動作快速的都不像是個孕婦了。
王櫻也只能衝著吳桂花攤手。
吳桂花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說:「管她呢,愛看不看,反正又不是咱們求著她。」
真當是她樂意啊,找王櫻過來這不是有備無患嘛,當然也是想叫杏花跟著好好學學。
既然對方不樂意,那就不管了唄。
王櫻等著錢菊花出來,給剛改了名字的錢麥苗和錢麥穗兩位小朋友一人一顆糖,算是慶祝她們兩個終於有了自己的大名。
錢麥苗笑眼彎彎的道了謝,跟著錢菊花回後山去了。
次日,田大柱就跟余寡婦辦了禮,余寡婦的婆婆也住進了田大柱的房子,幫著照顧懷孕的前兒媳。
趁著氣溫高起來,王櫻上山去看了下自己的藥田,程玉照顧的很精心,藥田的藥材個個長勢喜人。
王櫻順勢又采了一批藥材,準備在三伏天之前去一趟城裡,一個是去送藥,再一個是買藥。
是的,買藥。王櫻打算自己配一些三伏貼出來。
之前她自己做的面膜就很好用,這段時間讓她的皮膚又白了幾分,看著比城裡姑娘還白了。
於是王櫻就決定自己試著配三伏貼,等到三伏就給家裡人用上。
王櫻騎著自行車進城,還是照舊先去醫院再去飯店,給陳東送乾菜。
陳東瞧著左右沒人,把王櫻拽到旁邊的角落問道:「櫻丫頭,你們大隊是不是今年春上也遭冰雹了?」
王櫻點點頭:「對啊,周邊幾個公社都遭了,我們大隊還好,房子沒怎麼爛,莊稼也補種了。」
陳東緊緊皺著眉頭:「我咋聽說,周圍有的公社糧沒及時補種?」
王櫻:「確實有,聽說那會兒因為層層上報,等到補種的糧種分下來,已經是有些晚了。還有些大隊是遭冰雹打的多,缺口太大補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