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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陳東在角落裡訴辛苦,拐彎抹角,翻來覆去。
中心思想就是,我的徒弟馬擁軍他是個大蠢驢,我的堂妹也是腦子有包的,他們娘倆幹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心裡有氣就發出來,但我是很倒霉牽扯進來的……
一番苦訴下來,陳東還是那副笑臉。
馬師傅扛不住了:「老陳,你看你,咋恁小心眼。跟個老娘們似的。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就是腦子灌糞了也不能把你跟馬大蓮湊一起啊。」
這堂妹生就是個刻薄人,又腦子蠢,在家裡被幾個兒媳婦當槍使,一會兒對付這個,一會兒壓著那個的,就拋開家業不提,光看腦子都不是一個層面。
馬師傅:「你說咋辦吧,這事是我沒盯牢,叫擁軍那個臭小子把心思打到你身上了。你說咋辦就咋辦,不行我叫馬擁軍去洗盤子?」
陳東:「老馬,看這話說的,那是你徒弟啊,收盤子還是太為難人了點……你給人分到別的飯店去就行了,小年輕還是要歷練的。」
馬師傅:「……成,我這就辦。」
他自認倒霉,誰叫自己當了師父呢?
不過馬師傅也是能理解陳東為啥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叫他來出面,陳東做人謹慎的,早兩年鬧的最凶的時候,不是沒差點殃及到他。結果這人混不吝,直接往地上一躺,就說自己要斷氣了。
也不知道他咋弄得,跟真的一樣,臉色青白的像個鬼。家裡也是家徒四壁,人抱著個破被子往屋裡一躺,這誰敢上去弄他啊。
這老頭眼瞧著就是要死了,說不好啥時候就嘎巴一下就歸西,你上去弄他,名聲還要不要?還打算在南邵混日子嗎?
再加上陳東的領導也說好說,說陳東真是什麼都捐了,家裡一毛都沒有的,來飯店上班都是預支的工資吃飯。他家裡最值錢現在是那張跟領導人的合照,就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這麼糊弄著,陳東居然也安安全全過來了。
馬師傅想起自己那時候差點以為陳東要死了,掉了一晚上的眼淚就來氣。
陳東這麼糊弄了半年,終於等到南邵這邊平靜了,他才又出來,還是當他的廚子,平時也低調的很,有時候甚至還會吃點小虧,以免跟人起衝突。
唉,也是難做。
不怕得罪人,就怕得罪小人。
小人逼急了,光腳什麼都敢幹出來。
馬師傅認命去收拾馬擁軍去了,他準備給馬擁軍太太平平的換到別的飯店去當切墩。
至於什麼斷絕了師徒關係,也不用說,就給他當著大師兄,反正自己照樣收旁的徒弟。糊弄著過了,等自己退休,這些屁事一樣都沾不上來。
陳東解決了眼前的事,舒心的很,哼著小曲吃徒弟做的飯。
只要馬師傅壓著馬擁軍,他回頭再給自己的後院起個小門,大門一擋,跟前院就牽扯不上了。
自在!
徐霜做了幾個菜,陳東還從蘇師傅那兒弄來了一點酒,幾個人吃菜喝酒,算是給徐霜慶祝他考試通過。
吃完了飯,幾個人就去取縫紉機,給送到客運站。徐霜跟著壓車,王櫻則是帶著徐老太一塊騎自行車回。
縫紉機回大隊,瞬間就把王櫻家給圍的水泄不通。
乖乖,這好東西,還多的是人沒見過呢,大姑娘小媳婦的圍著看,老太太們更是把徐老太捧在中間,好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雖然徐老太已經早把自家要買縫紉機的事放出去了,但這沒見到真的,感受不到那種羨慕。
徐家的日子是真好過啊。
有了一台縫紉機打底,往後滿大隊都得排在前面了。
縫紉機買回來了,徐老太說放在小兩口的房子裡,王櫻卻趕緊拒絕,實在是看著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的,她扛不住!
這個稀罕東西往後少不了要有人上門借用或者誰家托徐老太幫個忙的,王櫻跟別人都不大熟,也不了解誰跟徐老太關係好,還是把東西放徐老太住的那屋吧。
徐老太推辭不過,還是答應了。
人群一窩蜂都圍到徐老太那兩間,王櫻鬆快的往炕上一躺,這不出去還沒發現,出去一躺回來就感覺到家的好了。
招待所說出去再豪氣,住的也沒家裡舒服。
徐霜中午喝了點酒,這會兒也不忙著去飯店了,也靠著王櫻躺下來。
小兩口臉對臉的,王櫻突然伸手給徐霜的嘴捏起來,笑道:「我看你好像胖了一點。」
可不是嘛,以前徐霜看著長的好,但個子太高。在這個時代看是還好的,但在王櫻眼裡是有些偏瘦。
但是兩人結婚這大半年,徐霜明顯是貼了一些肉的,看著也更健康好看。
王櫻又捏回自己的臉:「我也胖了。」
她是很明顯的在變化,以前的乾巴枯瘦,變成現在的白嫩水潤的皮膚,健康苗條的體魄。
王櫻心想,估計還是自己那金手指的功效,那個雞肋的金手指啊,干別的不行,就是這種調整身體增強體魄的事最在行。
徐霜看向她水潤的眼睛,覺得嗓子眼發乾,興許是中午喝了酒的緣故吧,他們在鄉下也是難得喝上度數高的酒。
王櫻話密了起來:「師父叫你進城,我也得進城啊,你給我想想,我怎麼能進個城。」
廚子就是考級,她一個大夫總不能也去考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