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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靖安站在滿堂修士賓客之中,去掉玄甲,今晚倒是穿了一身藍色勁裝,只是英挺眉目之間的冷漠還沒有散去。
在聽到聲音之後,他轉頭看了一眼。
連宿:……
好在張長老這時適當開口。
“少城主去忙碌就行,不用招呼我們。”
今晚來的修士確實不少,雖說修士之間的宴會沒有那樣繁瑣。但很多事情也需要顧靖安這位少城主出面。
顧靖安點了點頭,示意領路人將萬劍宗的人帶去座位。
連宿他們落座之後,就看到旁邊三三兩兩的坐著幾位修士,大都是抱劍而來的。而沒有抱劍的,則都是其他門派的真傳之類,此次前來觀戰。
連宿雖然一心修劍,但也不算是不擅交際,在同道打招呼時,自然也笑了笑回應。
他雖然一張面容烏漆麻黑的,但是卻身形修長,舉止瀟灑,倒是叫人多看了一眼。
連宿和旁座的護生寺禪師打了聲招呼之後,就神色自若的坐下吃糕點。
這種夜宴實在無聊,幸好他身邊還坐著同門的李山,不然就更無聊了。
李山聽著耳邊的陸續響起的寒暄聲,一個一個的將在場的人和剛才那陵江城弟子介紹的對應在一起,還要給連宿講解。
連宿聽了一耳朵,大致也清楚誰是誰了,只是叫他比較關心的,就是陵江城那位“破虜誅邪”的破虜劍。
劍榜之上除了如藏鋒真君幾位這般早已經成名多年的尊者,這位破虜劍已有不知多年被人評為元嬰之下第一。
只是連宿常年在北陸,還從未曾見識過對方。
他目光環繞了一圈,李山當然知道連師兄在找什麼。
這時候低聲道:“聽說這位破虜劍是少城主之外陵江城主最為信重的弟子,今晚應該會和陵江城主一起出現。”
連宿點了點頭,被糕點吃的有些膩,想要喝口水來緩解一下。結果一低頭,就看到了杯中的酒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喝,只將杯子重新放了下來。
幾人百無聊賴的等了半個時辰,晚宴終於開席。面色威嚴的陵江城和那位破虜劍果然一起來了。
那位劍修剛一到,連宿就感覺自己身上的劍意被引動了起來。
身側握在手邊的長劍嗡嗡作響,連宿低下頭,看見周圍許多劍修都是如此。
能夠僅僅憑藉著劍勢就引動這宴會這麼多劍修劍意。
這位破虜劍果然厲害!
連宿不僅不覺得不悅,眼中還微微燃起了些興趣。
久違的戰意在心頭縈繞,他伸手握住了劍柄,一瞬間就將嗡動的長劍壓了下去。然後抬起頭來,對上那位破虜劍目光。
面目平凡卻有一股沙場氣息的男人轉過了頭。
他不是第一個被引動劍意的,但是卻是最快壓制的。
破虜劍轉過身,看到連宿時,那雙鋒銳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隨即點了點頭。
連宿自然的也舉起了杯子。
當然那酒他最後也沒喝。
在諸多劍修反應過來之後,一場由劍意引起的震動消弭於無形,只是大多數人都知道剛才是破虜劍在給他們下馬威。
劍修大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被激起劍意的劍修面色不悅,站起身來就要和破虜劍一較高下。
好在陵江城主這時候擺了擺手,消除了隱動。
“破虜,剛才過了。”
面目平凡的男人低下頭,站起來的劍修也只好都坐了下去。
“諸位都是天之驕子,陵江城素來愛才,剛才不過是破虜握劍心切而已。”
“比試一日後就會開始,到時候各位盡可場上盡興。”
陵江城主不愧是老狐狸,雖是修兵家法脈,但三言兩語卻又安撫的下了劍修們。
連宿看著大家重新坐好,晚宴開始,挑了挑眉。
“連師兄,剛才那個破虜劍好厲害啊。”李山心有餘悸。
剛才一瞬間,他佩戴的重劍差點就壓制不在,直接飛了出去,也是用盡全力才壓制的,不然就丟臉丟大了。
他額頭上微微有些汗意,連宿搖頭道:“破虜劍是在沙場上與魔族廝殺鑄就的劍勢,一般人很難抵擋。”
如果連宿沒有看錯,那柄劍至少是用萬人魔血染成。
確實厲害。
這時候李山嘆了口氣又道:“聽說破虜劍雖然厲害,但是卻也比不過陵江城那位少城主。”
“破虜劍是中年入道,多年浸在劍道之中,那位少城主卻才是厲害,不過修道百載,現在已經元嬰中期了。”
他說到這兒之後,忽然又頓了頓,想起來自己身邊這位師兄修道只三十年,現在是結丹中期,算起來比顧靖安當年還快。
他聲音頓了頓,看向連宿目光不由有些怪異。
連宿:……
說的好好的這麼看他做什麼?
他被李山看的怪不自在的,這時候搖了搖頭。眼神卻放在破虜劍身上,想著如果在大比上碰到對方,該如何才能取勝。
就在連宿注視著顧破虜的時候,卻不知道在上首時,那位破虜劍也低頭向陵江城主說了一句什麼。
那位久經魔族戰場的陵江城主抬起頭來,也看向了連宿。
不過他修為太高,即使是隔空注視連宿也察覺不到,倒是站在陵江城主身邊的顧靖安看見了,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