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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走的匆忙,連宿全程被高了兩個的境界壓制,後面又被人打暈,在走的時候連消息都沒有留下……
他目光遙遙望著外面,因為想的多了些,眉心不自覺皺了起來,一直閉目養神的黑錦修士卻忽然睜開眼。
“在沒換到浮羅鏡之前,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
他聲音冷漠,似是警告。
連宿收回望著外面的眼神來,抽了抽嘴角。
“你要怎麼拿我去換浮羅鏡?”
“直接去東洲談判?”
恐怕門都沒上去就被打出來了。
連宿是真的換不到浮羅鏡,但是這黑衣修士顯然不聽,他沉聲道:
“先在這裡呆幾日,等我養好傷再說。”
也許是過於自傲,他在連宿面前也不掩飾自己受傷的事情,只因為兩人境界差距過大,如他這般壽命悠長的龍族,閉個關的時間都比這劍修年齡大。
他自信這劍修就算偷襲也傷不了他。更何況他還被封了修為,現在不過是個普通人。
柴火剩了些余木,還在微微的響著,外面這時候忽然“轟隆”一聲,剛剛乍然亮起的天色又暗了下來。
隨著外面泥土的腥氣加重,這時候“噼里啪啦”的雨珠打在了樹葉上,外面陡然下起了雨。
那雨剛開始還只是小雨,後面就徹底變成了大雨,將山洞外的泥土徹底打濕。
因為天氣驟變,外面寒風吹進來,剛剛烤了野兔的柴火堆因為余火不多,閃動了兩下,終於滅了。
連宿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神色自若的坐在已經暗淡了的柴堆旁,撕下了塊烤的半生不熟的兔腿。
外面顯然是已經熟了,但是裡面就不知道了。
連宿皺了皺眉,為了儘快攢力氣衝破穴位。這時候只能忍著噁心,想要去吃那烤兔腿。
然而下一瞬,咯吱一聲,有聲音自山洞之中響了起來。
右側那黑衣修士皺眉看了他一眼,這時候忽然又轉身走了出來。
“等著,我出去再找些新柴來。”
這些人族修士就是嬌貴,一隻帶血的野兔都吃不下去。
他面色不耐,但是想到要用這人換浮羅鏡,不能讓人封了修為後在這裡餓死,還是轉身走出了山洞。
山洞裡就剩了些柴根,根本點不燃了,他也懶得白費力氣,只能再尋找些木柴過來。
連宿皺眉看著這人又不耐煩的離開,微微垂下了眼。
這片山林都在下雨,這人要是出去找木材的話,應該會遠離這片山林,至少要出去一個時辰。
他目光閃了閃。
在對方轉身離開之後,見山洞外始終沒有動靜,這才放下兔腿肉,靠在洞壁聽了會兒。
山洞內只有雨聲的回音,那股血煞之氣也遠離了山林。
連宿這才閉上眼睛,繼續開始運功衝擊劍丸。
身上十二劍穴,劍丸已經衝擊到了腹側,只要再有兩三天的功夫,他就能完全解開被封印的修為。
寒風吹在連宿青色的罩袍上,整個洞內陰森冰冷仿若冰窟,然而連宿面上卻毫無所覺。只是一心衝擊穴位,哪怕手指已經凍青了也不在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又一個穴位被劍丸沖開。
一股暖流自腹中升起。
這時,連宿嗅到血煞氣,又連忙收回功法。
身上的劍意一瞬間消失。
他聽到腳步聲之後,剛要站起身來,卻不察在冰冷的洞穴內被寒風吹了太久,雙腿已經被凍的失去了溫度,這時候站起身來,僵硬的肢體瞬間叫他就要跌倒在山洞之內。
就在連宿站不穩時,進來的人這時候向他瞥了眼。
眼中閃過一絲麻煩,但還是伸手抓住了他肩膀。
“你以為這山是普通山?”
“這山上罡風恐怕不比你們萬劍宗的寒罡谷中無害。”
昨夜是洞內有火還未起風,山洞內的人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今天外面暴雨襲來,山上起了風,連宿這才感覺到雙腿的刺痛。
怪不得今天外面的妖獸一個也不見了。
他心中若有所思,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皺了皺眉。
他修為被封被扔在這兒也是這黑衣修士的手筆,也不知道對方為何又神經病的嘲諷他。
敖傅冷嘲完也之後也記起是自己將這劍修丟在這兒的。這劍修自身沒有修為,抵擋不住入體的陰風也正常,這時候臉上微微古怪了一瞬間。
冷哼了聲,將手上的干木柴扔在了地上,隨即指尖一縷烈火扔在木柴堆中。沒一會兒,山洞之內就重新乾燥了起來。
那黑衣修士撿的不知道哪裡的乾柴,居然能夠和外面的天風對抗,倒是叫連宿頗有些詫異。
他剛才也略微看出了些門道,這山上像是有某種陣法,以四時變化為演化。
晴天為生門,而雨日則為死門。
暴雨陰風由體而入,宛如寒針入骨,叫人倍受折磨。
這陣法是這人設置的?
他目光微微垂落,也許是他探究的視線太明顯。
那人冷哼了聲:“這可不是我布置的。”
“不過一處遺落的上古遺蹟而已。”
他也是陰差陽錯之下找到這處可供他殺戮的地方養傷,不然隨便任意一處地方,只要他開始屠戮妖獸,恐怕都會被有心人追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