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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柄長刀從他耳側閃過。
顧靖安立刻側身避開,只是一道血痕依舊是劃到了他臉上。
顧靖安在殺了剛才偷襲的魔族之後,忽然從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中聽到了一道聲音。緊接著,他回過頭去後,萬劍宗的長老出現在了他身後,替他斬了身後偷襲的魔族。
“張長老?”
張長老微微點頭。
“困在驛站也不是辦法。”
“我們就出來了。”
他身後還有幾個弟子,有人支援,顧靖安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候,從其他宗門逃出來的弟子也陸續來了陵江城主府外。
大難當頭,又經歷自家長老變臉。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守不住城主府,就逃不出去。
護生寺的空觀和瀛洲島的真傳兩人去了東門。天聖山的那位毒心劍和蓬萊弟子去了南面。
隨著魔族增多,越來越多的修士從外面趕
來,活下的散修們也都過來了。
突然增援,叫城主府中總算是鬆緩了一些。
魔族的進攻被擋住,顧靖安說了一聲:“多謝!”
張長老背對著他,開口道:“還要多長時間。”
顧靖安看了眼天邊已經開始被遮住的月亮。
“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的時間,不長不短,可是在這時卻不能叫人放心下來。只因為他們現在擋住的人都是些普通的魔族。
而真正的大魔還沒有出現。
那些魔族都隱在暗處,伺機準備狠狠撕下一塊肉來。
外面正道修士們負隅頑抗,而幾個魔族則在高台之上看著。
“他們不會以為我們就這點兒人吧。”
“只是讓他們先鬆口氣罷了。”
“有支援又如何。”
“還不是抵不過天魔尊者的算計。”
詭異的聲音飄散在空中,卻無人知曉。
隨著夜色深重,月夜已經漸漸開始被蠶食。
城主府內,只有陵江城主一個出竅期,他此時正臉色嚴肅的壓制著鎮河印。小小一方鎮印,此時卻凶煞滿溢,只一道煞氣溢出。
旁邊守著的弟子便承受不住,頃刻間被煞氣吞噬。
陵江城主額頭上汗水滴下,沒想到這次天狗食月,這鎮河印竟然真的恰好遇上萬年難得一見的暴動,比往常更難控制的多,即使是他已經做了多重準備。
在密室之中設下陣法,動用了無數鎮壓至寶。然而在煞氣反噬開始的時候,還是差點沒有壓制住。
那些煞氣還是溢了出來。
陵江城主雙目沉沉,手中法訣變化,竟然硬生生的想要將那煞氣困住。
他雙手之上傷痕無數,在撞上煞氣之後,一道血痕深可見骨。但是卻面不改色,只死死壓制著想要暴動的血煞。
顧破虜在門外守著門,心中焦躁不已,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裡面。
陵江城主咽下口中腥甜,耳邊似乎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一直到顧破虜道:“師尊,食月開始了。”
已經遮住半邊的月亮此時開始逐漸被全部蠶食,天空陰沉沉的被血色籠罩。竟像是下血一樣,只一眼,就叫人有種不詳的預感。
忽然之間,外面的廝殺聲傳到了室內。顧破虜剛轉過身,就聽到了顧靖安的聲音。
“北門被攻破了。”
北門,他目光迅速望過去,果然看到北門的結界被出動。
之前只是結丹期的魔族一擁而上,而在天狗食月開始時,那些隱藏在暗中的詭魔才徹底現身。
詭異的魔族穿過人群,只是和守城弟子對視一眼,那弟子便睜大眼睛,被一隻手捏住了脖子。
守在北門的弟子瞳孔一縮,迅速來支援,可是卻也被一眼定住。
“怎麼,你們這些小嘍囉也敢上來了?”
說話的人語氣輕慢,在說完之後,手上輕輕一用力,那弟子就倒在了一旁。
如霧一般的魔族閒庭信步的走在城主府外,仿佛看不到那些阻擋他的修士一樣。只是但凡他走過去的地方,修士無不像是被什麼扼住喉嚨一樣,生生的失去了呼吸。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逼近,陵江城主睜開眼來,一隻眼睛已經成了濃郁的血色。
此時開口道:“去守北門!”
顧破虜得到命令,終於可以去了。他持劍迅速趕到北門,和屠殺北門的元嬰魔族對上。
那魔族冷笑了聲,語氣依舊輕蔑。
“看起來這裡終於出現了一個能打的了。”
“你們能在我手下走幾招?”
那魔族雙目看向顧破虜,一瞬間就向顧破虜掠去。
隨著月夜下隱藏的魔族出現,不止是北邊的城門,幾乎所有地方都出現了問題。
就連顧靖安和張長老所駐守的地方也一樣,兩人都是元嬰期修士,張長老更是元嬰後期,距離出竅只有一步之遙。
可是不是出竅就是不是,境界的差距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
在闖過來的幾個魔族被斬殺之後,他忽然目光一凜,看到了人群中站著的大魔。那大魔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動手,並沒有管那些死去的魔族。
在張長老心驚的時候,那大魔這才開口。
“不陪你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