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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閬對連宿……掌控欲好像太強了。即使是未婚夫妻,這樣的動作也顯得過於親密了。他皺了皺眉,此時忽然想到了之前在連宿脖頸上看到的吻痕,腦海中不由想多了些。
手上的血跡很快清理完,連宿飛快的收回手來。燕閬將帕子收回之後,這時候道:“天聖山上有不少奸細,阿宿想去看熱鬧嗎?”
熱鬧?
連宿有些不解這意思,不過呆著也是呆著,他便點了點頭。這時道:“一起去看看吧。”
顧靖安對此也沒有意見。
山下,在山主命令下寨子裡的所有弟子都走了出來。
有些弟子茫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有人說剛才擊退了魔族才有些後怕。
連宿他們到時,便看到聖姑和幾個弟子站在一旁。
年老的山主咳嗽了聲,目光混濁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聲音之後才抬起頭來。
“做的不錯。”
他難得誇了句死對頭宗門的弟子。
連宿有些驚訝,此時山主卻又移開了眼睛,無神的目光轉向了一旁。
在底下弟子竊竊私語之中,他只是咳嗽了聲,眾人就安靜了下來,想要行禮。
山主卻搖了搖頭:“此次魔族襲擊天聖山,想必很多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馬上也就清楚了。”
“萬僵。”
他聲音落下,一名一直跟在山主身後的毒人長老走了過來。
山主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那毒人長老便走向了人群之中。毒人擅長查探氣息,分辨草木真假,比妖獸
更為敏銳。
在毒人長老出現的一瞬間,聖姑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山主神色銳利了一瞬。
帝流漿無色無味,取之於月華之上,即使是毒人也分辨不出來。
聖姑眉頭放鬆了些,然而下一刻,她卻看到毒人走過去指出了其中一個人。
那人滿臉茫然的抬起頭來。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突然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他口中流出的血液是黑色的,顯然已經中毒了。
緊接著,第二個人也忽然口吐黑血昏迷。
聖姑心中一凜,山主這時候偏過頭來。
“老朽早知道帝流漿有可能被盜,所以在帝流漿上動了些手腳。”
“凡是接觸過帝流漿的人,身上都已經染了丹毒,只是自己卻沒有發現而已。”
毒人與丹毒相連,他雖然無法嗅出是誰偷了帝流漿,但是卻可以以自身毒性引得那人毒發,所以剛才才有兩名弟子接連暴斃。
隨著兩人倒下,聖姑看向了說話的山主,心臟頓時一陣刺痛。只因為這時,山主一隻手已經掏出了她心臟。
她元神迅速想要飛出,也被法寶攔下。
山主吐了口血,將元神壓在葫蘆之中,神情複雜。
“果然是你。”
聖姑一開始還想狡辯,但是她身上已經染了丹毒,想要狡辯也不行了。此時被抓住,這時候只是悽慘一笑。
“是我。”
連宿沒想到這次魔族的內應居然是之前見過的那位聖姑,神色有些驚異。
聖姑這時候卻已經破罐子破摔,她只剩下一個元神,此時冷聲道:“山主動手吧。”
“你為何要勾結魔族?”山主只是淡聲問。
聖姑一提起這個,心中就浮起恨意。
她為何勾結魔族,要不是山主這麼多年來包庇姜和母子,她也不會升起偷盜帝流漿的念頭。
天聖山多年沒有天聖心經,她修為無法精進,被困在元嬰中期不知道多久。此時耗的壽元都要沒了,為何不恨?
好不容易在陵江城可以對姜和出手,卻又被萬劍宗壞了好事。
現在山主甚至又將人領了回來,若無其事的抹平一切,看樣子還要讓姜和越過她這個聖姑來當天聖山掌教。
她原本還沒有生出背叛之心,直到一月前魔族來蠱惑。
即使魔族妖言惑眾,但是山主不公卻是真的。奪道之仇,如今搶她繼承之位,新仇舊怨加在一起,她才答應做了魔族內應。
聖姑語氣第一次顯露怨恨,連宿聽著微微嘆了口氣。
上一代的恩怨一直延續至今,說不出對錯。平心而論,聖姑為自己大道出手,也無可指摘。
他微微皺了皺眉,山主卻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這時候面上一瞬間衰老下去。
他握著葫蘆之下的元神,聽著這多年來掌管天聖山的人語氣中的不甘,嘆了口氣,這時候忽然收了葫蘆。
“你走吧。”
只剩下元神的聖姑有些驚訝。
“你放我走?”
山主年輕時也是心狠手辣,她原本以為今日勾結魔族被發現逃不了一死,結果沒想到山主居然會放她走。
她神色狐疑,山主卻淡淡道:
“當年的事我確實對不住你們,如今說誰對誰錯已經沒有用了。”
“你們走吧。”
他收了手之後,看向其餘弟子。
“想要像聖姑一樣離開的也可以一起走。”
“老朽今後也不追究。”
他聲音落下,山下微微沉默了會兒,有幾人站出來和聖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