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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靖安認識這位萬劍宗高徒?”陵江城主問。
顧靖安神色冷淡:“不認識。”
見他如此,陵江城主微微笑了笑,也不再追問。
此時宴會已經開始,在陵江城主說了兩句之後,修士們便不再拘束。
晚宴上熱鬧無比,連宿在思索了一夜破虜劍的破解之法之後,終於熬到了宴會結束。
他和張長老幾人終於能夠返回驛站了。
一路上,只有李山一人在絮叨。
張長老看了眼連宿。
“出了萬劍宗,便也知道世上臥虎藏龍。”
“怎麼,被破虜劍激起了心氣?”
連宿笑了笑不說話。
但凡劍修,就沒有不想一試高下的,尤其是與名劍相對。
“盡力就好。”
張長老搖了搖頭,過了會兒拍了拍連宿肩膀。
連宿此時已經從破虜劍的影響中走了出來,在推開門後剛準備進去休息,順便洗一洗身上被人沾染的酒味。
這時候卻忽然腳步停下。
從窗口看下去,居然在樹下看到了——那位厭惡他的少城主。
他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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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認識他嗎?
少城主(冷漠):不認識。
幾個時辰後,連宿:你在我們樓下做什麼?
第17章
連宿抬起眼來有些疑惑。
宴會剛剛結束,這人就來了驛站?
顧靖安其實只是奉命來給萬劍宗送東西。
晚宴之上人多眼雜,開啟劍台的令牌自然不能在那時送出。所以晚宴結束之後,他才過來送由五大宗門來人,明日共同開啟劍台,順便抽籤決定比試順序。
他本只是在樓下等人,但是在看到連宿之後,眼中卻毫不掩飾的閃過一絲漠然,顯然是不想看到他。
連宿皺了皺眉,也沒有理會底下的人,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別人不想看見他,他也不想看見對方。
走廊只停頓了一瞬,連宿就隨意關上了門。
除了剛開始好奇是誰的那一眼,甚至沒有再往底下看一次。
而顧靖安在看到連宿的動作之後,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他等了會兒後,驛站的門被打開,萬劍宗的弟子走了出來。
見到那位少城主在還有些驚訝。
“少城主?”
“這是明日開啟劍台的令牌,收好。”
顧靖安將令牌遞給對方。
驛站一樓的弟子接過令牌,道了聲謝。
只是他抬眼看著顧靖安冰冷的面色,微微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結果只是來送個明日開啟雲台的令牌而已。
他不明所以的拿過令牌。
顧靖安盡責道:“明日正午開啟。”
他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萬劍宗弟子摸不著頭腦,只好點了點頭,回去稟告張長老。
……
連宿此時回到房間之後,便放了一桶熱水。
他想事情時就喜歡泡在溫泉里,但是此次出行不是在他洞府,沒有現成的靈泉,熱水也行。
房間之內水汽氤氳,他脫下罩衫,緩緩沒入了水中。
溫熱的流水沒過了後背的凸起的薄骨,連宿一閉上眼,腦海中都是引動他劍意的破虜劍。
殺伐至烈之意在心口迴蕩,叫他心中灼熱不息。
連宿按了按額角。
他修道時日尚短,劍道天賦卻突出,短短三十載就修煉出了劍丸。
可是連宿知道自己的短板。
——他的劍道還沒有立下。
這一點本來還不分明,可是在見了破虜劍之後,他卻心頭清晰起來。
劍道,是劍之根本。
他修的是劍意,成的是劍勢,卻只是表面。
他的道還沒有立。
剛才回來時張長老問他是不是被破虜劍攝住,連宿只是笑了笑。其實他也是在思考自己的道。
顧破虜的道是——殺伐。
那麼他的道是什麼呢?
他閉上眼,莫名想起了自己修道至今的事情。
那些場景一樁樁,一件件的在眼前閃過。
有自己剛剛穿越時的,有初入山門時的,也有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神奇,引氣入體時的。
耳邊師尊常年的教導還在迴響。
劍意與胸口莫名的情緒交織,而最終叫連宿停下的——卻是在洗骨山時的場景。
他只是一招,就被人擒走了。
雖然那人與他跨越兩個大境界,修道不知道多少歲月,甚至還是妖族之皇。
但被擒就是被擒,他毫無反抗之力是真的。
雖然洗骨山一行他收益良多,但是受制於人的滋味卻並不好受,這段時間他從未想過當初的事情,但卻也沒有忘記。
以後這樣的時候還會有嗎?
連宿在心中問自己。
然而他已經有了答案。只要他沒有真正強大起來,都會有的。這一次是師尊他們來救了自己。
那麼下一次呢?
劍修不能總是依賴別人,連宿看向了自己手側的劍。
當初修為恢復時,心神合一揮出那一劍的場景在腦海中再次浮現。他整個人仿佛都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