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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氏的少主說這次劍修大比東洲燕氏也會參加。
連宿眨了眨眼,東洲燕氏也參加,那他豈不是要和這位未婚妻見面了?
連宿還沒做好見面的準備,不過,對方已經寫信告知,不回信好像有些不禮貌。
這樣想著,他抬起頭來,對來送信的燕氏族人道:“勞煩你在萬劍宗多留一日,我回了信,請一併帶回去給燕少主。”
燕一皺了皺眉,想到這是燕氏未來的姑爺,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在連宿說完之後忽然道:“對了,少主讓我將這瓶玉露水帶給你。”
玉露水不是燕氏的靈液嗎,外面千金難求,為什麼帶給他?
連宿愣了一下。
燕一見他沒有接過,臉色更差。
“少主得知連首席受傷,特意讓我來送來,給連首席養傷。”
連宿越聽越疑惑,燕閬是怎麼知道他受傷的?
不過他看眼前這叫燕一的人和之前東洲那些覺得他是小白臉的燕氏族人差不多,都不怎麼喜歡他,他也懶得多問。
道了聲謝,卻推拒了那瓶玉露。
“多謝燕少主好意,我傷勢已經好了。”
小輩之間的交流藏鋒真君並不放在眼底,只是他到底也對那些燕氏族人傲慢的作風有些不喜。
五洲八海,東洲燕氏雖然不在宗門之列,但是卻地位超然,慣來看不上其他人,當初定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然藏鋒真君也不會讓最喜愛的弟子如此。
他皺了皺眉,見連宿懶得理燕氏那使者,便淡淡道:“好了,時間不早了。”
“燕氏信使從東洲送信而來想必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他一錘定音,便有內門弟子上前來帶路,帶燕一離開。
燕一噎了一下,雖有些不甘,但也只好這時跟著人下去。
連宿抬頭看向師尊,便見師尊揮手道:“好了,回去吧。”
“也不是多大的事。”
對劍修來說,什麼事都沒有手中的劍大。
連宿當然也是這麼認為的,未婚妻的事也不必多想,到時候遇見了再說。
他點了點頭。
“那師尊,我先回洞府了。”
他手裡拿著燕氏少主寫的那封信,叫了白鶴,轉身回了洞府。
另一邊,剛才還有些傲慢的燕一落在萬劍宗安排的庭院裡。
在萬劍宗引路弟子離開之後,他剛要推開門,這時候卻動作一頓,忽然感覺喉頭一緊,猛然睜大了眼睛。
一股將人神魂捏碎的殺意陡然出現在腦海里。
燕一身體僵住,連忙半跪在地上。
“少主。”
他對這種危險感並不陌生,每次少主附靈出現都會如此。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少主為何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裡,他不是在……禁地嗎?
腦海中的思緒一閃而逝。
燕一剛想著,卻隨即察覺到一陣劇痛。
痛的他伸手扯住了脖子,臉色都猙獰了起來。
變故來的突然,他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看著金丹就要碎去。這時候,才聽到耳邊一道平靜聲音。
“誰准你們對他無禮?”
冷淡危險的聲音響起。
燕一耳中發麻,七竅也開始流出了血。
他心中一寒,在劇痛之中才逐漸反應過來,少主是在對他面對那位連首席的態度而不滿?
此時東洲燕氏禁地之中:
燕閬廣袖下刺穿著鎖鏈,抬起手來練字。在輕輕抬眸,話音落下之後,燕一便承受不住痛苦,金丹徹底被震碎,修為倒退回了築基期。
他眼神冷淡,對此漠不關心,只是淡淡道:“這次只是警告,以後再無禮……”
他沒說結果,但是燕一已經知道了。
後背被冷汗打濕,金丹被廢,燕一大口喘著氣,完全不敢再有傲慢的心思。
哪怕他父親也是燕氏的長老。但是在面對燕閬時,燕氏所有人都不敢直視。
畢竟……
他回過神來,咬牙敬畏道:“是燕一造次,以後一定恭敬對連首席,再不敢有今日之事。”
他這次是真的受到教訓了,剛才瀕死的恐懼感還在心頭,叫燕一手腳都發麻,總算是知道了為何父親那麼怕少主。
燕閬沒有再說話,在一筆落下之後,又閉上了眼。
連宿沒有注意到,在白鶴帶著他振翅時,懷中的信封卻隱約有些不對。
帶著梅香的信封之上一點靈光悄然閃過,沒入了他身下的鶴目之中。
白鶴眼中往常純粹的獸類目光褪去了些,此時竟變得有些深邃。
一瞬間有些像他在洗骨山見到過的那隻……白鹿。
連宿騎在鶴背上,一路飛上雲端,回到了洞府,這才從白鶴身上一躍而下。
他回過頭來,本來是想要像昨天一樣,驅白鶴回去的,誰知道一抬頭,卻瞥見白鶴羽翎上居然染了絲鮮血。
仙鶴羽翼雪白,這一絲鮮血就顯得格外明顯。
咦,白鶴受傷了?
什麼時候受傷的,他居然不知道。
連宿皺了皺眉,有些回想不起來在召白鶴來時,對方翅膀上有沒有傷口了。
那傷口細小的隱藏在翅下,此時正微微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