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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長公主已經抄了一天的佛經了,雖然中間休息了幾次。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反正還有半刻鐘就到了晚膳的時間了,到時候再叫也一樣。
字體娟秀,只是在某些地方還能隱隱透出大氣之感來。這是後來重華在普樂山五年練出來的,一個人的字體寫了幾十年怎麼能說變就變,還是皇上手把手教授一脈相承。努力了幾年好歹還有些成果,不再和父皇的字體一摸一樣。
佛經抄了無數次,已經到了能背下來的地步了,可是心還是寧靜不下來,手裡的筆不停,心也飄散到了好久,也不知道程墨白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雖然自己不能出門,但是也派小安子給程墨白傳了消息,確實只是剛回來有些身子不適而已,讓他不要擔心,小安子過去傳話程墨白應該會相信。或許是真的習慣了普樂山五年的平靜生活,有時在想,就這樣一直呆下去未嘗不是件好事。
可是不行,太后不過是氣急,最多再過幾天太后就會忍不住。而且也不能這樣懶待下去了,北疆之行是非去不可。等這些事情解決完之後,就可以安心成婚備嫁,出嫁後就可以天大地大,不用再裝了。
一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剛想出聲叫重華停筆,卻見劉嬤嬤在後面給她打顏色。瞭然的點燈,然後眼神囑咐其他人小心伺候好公主,無聲的退了下去。
“嬤嬤怎麼了?”繞到了屏風後面小聲的問著劉嬤嬤。有些好奇的盯著劉嬤嬤,這兩天嬤嬤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房裡其他人都不敢在她面前出現的,今天怎麼瞅著還有點高興的樣子?
劉嬤嬤今天是真高興,長公主的好日子終於來了!這話說的,長公主的日子什麼時候不好過了,不過今天一定是長公主最高興的日子!笑著在一竹耳邊嘀咕了幾句,一竹臉上也是一片驚喜之色,想要說些什麼劉嬤嬤卻搖了頭,指了指裡面小聲道“還不快去!”
一竹笑著點了點頭,無聲的進去後指示著裡面的宮女奴才們悄悄的退了出去,不一會就只剩重華一人在裡面,重華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點都沒發覺。所有人都退出去後,程墨白抬腳走了進去。
入目所見處處精緻,好在太后雖然生氣但是沒有在物質上虧待重華。繞過了屏風就看到重華獨自一人在燈下寫東西,還是一襲紅衣,約是不出門的緣故,所以髮髻十分平常,頭上更是只有一根簪子,自己送的那根簪子。
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捏了捏手裡的瓶子,快步走上去要察看重華臉上情況到底如何了。
走到了重華的旁邊,終於看清了她的臉。一邊是白玉,一邊卻是青紅交加之色,在燈光之下都有些駭人,若是在陽光之下還了得?滿目的心疼之色,重華,這樣的你,到底是在懲罰你自己還是懲罰我?
直接出手拉住了重華還在抄寫經書的手腕。男人的手?!重華回過神就看到了自己手腕上出現一個寬大的手,驚訝的抬頭,結果看到了滿臉風雨欲來的程墨白,楞在了原地,程墨白怎麼會出現在這的!
程墨白卻是不管重華的驚訝,略微使勁把重華拉到了旁邊的座椅上。坐在位置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沉著臉的程墨白,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手腕傳來的一絲細微的疼痛告訴重華,現在的程墨白非常的生氣。
從未見過這樣的程墨白,他們婚後從未紅過臉,最多就是冷戰,而且每次冷戰程墨白自己跑去小廚房搗鼓一陣就高興了,然後就會來哄重華,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冷著一張臉,看起來居然有點不近人情,和以往溫潤的樣子大相逕庭。
真的是很陌生的感覺,但是,為什麼有隱隱會覺得欣喜呢?程墨白已經放開了重華的手腕,不自覺的用另外一隻手蓋住了手腕,感覺著越來越快的脈搏。
程墨白也沒有說話,拿起了手裡的瓶子倒在了掌心,一股清香飄了出來,一點都聞不到藥味。小心的拿指尖點了點,然後敷在了重華腫著的臉上。小心翼翼的觸碰,不敢使一點力氣,就怕痛到了重華。
好像對待至寶那樣的小心,重華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程墨白現在專注的樣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以後不會了。
半張臉都細細敷好了後這才滿意的停了手,看著眼前垂著頭不敢看自己的重華,有些乖巧的過份了,不過程墨白還是冷著一張臉,直言道“以後做事跟我商量,不可以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是商量,而是直接下了決定。
看著程墨白突然霸氣起來的樣子,重華有些心虛的不敢開口。低著頭感受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原來生氣時候的程墨白是這個樣子,為什麼,會覺得更喜歡呢?
見重華只是低著頭不說話,以為她是不願意,難道以後還要像這樣經常出狀況?真的不能忍受,不能忍受重華再次受傷的樣子!低低的吼道“聽到了沒有!以後做事之前跟我商量,不准一個人單獨行事了!”
“聽到了!”重華反射性的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回話,態度良好,就差舉手發誓了。這樣可滿意了?第一次,重華居然小心翼翼的看著程墨白。
看到重華小心的眼神,程墨白的臉可疑的紅了起來,在燈光下並不明顯。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左顧右翻的不敢抬頭再看重華,快速的說道“你別和太后慪氣了,太后已經答應了,同意我們一起去北疆,你別再和她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