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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看見了。
畢竟穿的衣裳跟她一樣,很好辨認。
眾人:……
合著快樂都是你們一家三口的,我們什麼都不是。
等宴會散了,烏拉那拉氏幫著把宗親都送出去,這才坐著馬車回去。
她很累。
剛出月子,到底身體虛的厲害。
弘暉看出來了,就立在她後頭,捏著小拳頭給她捶背,一邊揚聲吩咐:“蘇運,你快些跑回去,叫宮女備著香湯。”
烏拉那拉氏摸摸他圓嘟嘟的小手,輕笑著道:“你就知道疼額娘。”他到底是會半夜睡醒給你蓋被子的小崽崽。
“額娘不疼我疼誰。”暉暉崽奶唧唧的哄。
“等你以後娶妻,怕是要說,妻子不疼我疼誰了。”烏拉那拉氏含笑摸摸他的頭。
弘暉思考一下,認真點頭:“那肯定。”
畢竟額娘有阿瑪疼,他只要好好的疼妻子就成了。
烏拉那拉氏:……
說的是實話,但是她想想辛苦養大的崽,跟別人跑了,就覺得心裡酸酸的。
“你說得對,你夫人到時候不容易,你該好生的對她才是。”她輕輕提點。說完自己又笑了,暉暉崽才四歲,哪裡懂這些,跟他說,也是閒磨牙。
從八貝勒府回來,胤禛就開始傳召幕僚,整日裡也不知在商討些什麼。想必是一些密謀。
烏拉那拉氏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她想她會支持胤禛的。
“有十四叔的信!”弘暉舉著信奉衝進來,他滿眼放光,放在胤禛手裡,還一疊聲的問:“快拆開看看。”
胤禛趕緊接過,皺著眉頭拆開。
他胡亂的寫些話,寫湖南的山和雨,寫朝霞寫日光,寫路上的長,和對弘暉的思念。
胤禛從字裡行間扒拉,卻不見對他有隻字片語。
不由得抿嘴:“狗屁不通。”
他把信拍在桌子上。
而弘暉趕緊拿起來,看看滿紙的暉暉崽,笑的見牙不見眼。
一臉艷羨道:“我也想去湖廣地區看看。”
說起這個,他突然想到未來的湖廣總督年羹堯,和他的妹妹小年糕。
也不知他們是否會在此處相遇。
弘暉拱了拱胤禛的手,軟乎乎道:“阿瑪,十四叔說他想你了。”
胤禛沉默不語。
這就沒提他一句。
說是給四貝勒府的家書,倒不如再添上幾字,湊成給四貝勒府弘暉的家書。
胤禛眸色幽深。
弘暉就趕緊哄:“你看,這山是在請你看,這雨是在請你共賞。”
胤禛對他這辯解感興趣。
“此話怎講?”
“四哥,這是湖南的山,四哥……”
不等他說完,一隻大掌就捂住了他的小嘴巴:“胡鬧。”
這就叫強行解讀。
特別強行。
弘暉就奶唧唧的笑:“真的,十來歲的彆扭少年,若真的不想你,根本不會讓你看見他的文字。”
這附上的禮物是我的,但是這家書,是您的。
暉暉崽侃侃而談,說的很像那麼回事。
胤禛覷著,慢慢的緩和了神色。
他信了這解釋。
弘暉昂著小腦袋,擦了擦鼻尖的汗珠,這男人心海底針,還挺難哄。
烏拉那拉氏在一旁看著,不由得輕笑出聲:“你既然擔心,再派人送信便是,此去山高水長,真真經不起誤會了。”
那可是走一年才能走到的地方。
那大唐聖僧取經,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方才取得真經,如今去的更遠的地方,可不是更難了。
聞言,胤禛又沉寂下去。
他懂胤禵……禎的選擇,但心底還是有些不痛快,他這個做哥哥的顧不住他。想要在這深宮中闖出一條路,大家都在拿命拼。
但是讓他想不通,去外國做甚。
他看向弘暉,皺著眉頭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如果說他們中間,有一個人會毫不猶豫出國的話,他覺得這個人會是弘暉。
弘暉一臉茫然。
“我才四歲。”一般這個年歲,還在用哭鬧來尋求關注,他能有什麼點子。
“你可曾說過什麼關於外國的話題。”胤禛問。
弘暉撓了撓臉頰:“不可能。”
他頂多就有一次說把熊貓崽崽的事當夢半真半假的說出來。
“你還說什麼?”胤禛問。
烏拉那拉氏見此皺著眉頭,坐在弘暉邊上,冷冷地看著自家爺們。這胤禵出國,是誰都不想看到的,把這事兒按在一個四歲崽崽的頭上就過分了。
胤禛見她認真,知道她誤會了,輕聲道:“胤禵不是個冒失孩子,他看似有一身俠氣,實則膽大心細,敢說敢做,卻不會頭腦發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其中必有緣由。”
他在想,如果弘暉真的說了什麼,讓胤禵走一趟,那就說明,這件事情足夠重要。
弘暉搖頭。
他真的什麼都沒說。
胤禛這才放下。
“別害怕,阿瑪縱然心疼你十四叔,但誰都越不過你去。”他說。
他面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