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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登基之初,就曾有過不滿四歲的女兒教他左手殺雞儆猴,右手讓人拿錢贖罪,從而實現整頓朝堂、充實國庫的目標,順利達成教他坐穩皇位這一成就的經歷。
所以正寧帝早已認清女兒們越有能力越有主見的事實,現已變得特別佛系,就是皇后還一直看不開。
皇后不關心政事,卻很在意自己身為母親,在女兒親事方面該享有的權利,尤其是當她丈夫在這件事情上選擇擺爛的情況下。
“這種人生大事怎能隨她?我們當父母就這麼看著不管,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沒什麼說不過去的,她可是公主,只要她願意,等到十年後她二十八歲時,照樣可以選個十八歲的小伙當駙馬。”
極其自然的順口說出這番話後,正寧帝才意識到以自己的身份,說這種話實在不妥,只得端起面前的茶杯戰略性地喝了口茶。
聽到這番荒誕不經的話,皇后凌厲的目光瞬間落在何殊身上,她十分清楚,這絕對不是正寧帝的本意,而是來自其他人。
何殊鬱悶的掃了眼正寧帝,乾笑著回道。
“母后,父皇這話其實也不算錯,三皇姐能力出眾,在下面鍛鍊幾年後,肯定要提上來,到時候她不僅是公主,還大權在握,肯定會有大把的好男兒排著隊任她挑選。”
皇后沒好氣地回道,“都排著隊任人挑選了,還能有什麼好男兒,你就跟你父皇一起糊弄我吧,一個個的都是年齡越大,越有主意,我是管不了了。”
好在恰逢宮人過來稟報晚膳已經布置好,這件事才算是暫先放下,要不然,何殊又得耗費不少口舌安撫她這位正值更年期,在某些方面心思格外敏感的母親。
第三章
在皇后宮中用過晚膳後,何殊沒有多留,就直接回了自己所住的東宮。
在東宮的時間,是何殊處理她個人名下產業的時間,每天都會有多位前來稟事的掌事等著候見。
這也是何殊會期待她爹能生個兒子,可以名正言順的接過太子之位的原因所在,她這輩子過得實在辛苦。
比她前世還要苦,在她前世,好歹是從她大學畢業後,一邊讀研究生,一邊干兼職時,才開始感到生活辛苦。
在那之前的二十二年,她一直過得還算瀟灑。
這輩子她卻是從三歲起,她就承受了本不該由她承擔的重擔,活得勞心費力。
可是受上輩子的三觀習性影響,何殊深知自己所處的位置,也知道自己身上所背負得責任與義務,怎麼都無法選擇擺爛。
更何況她這輩子是生活在封建王朝,讓何殊十分擔心自己若無法輔助親爹當個好皇帝,會被人給推翻統治。
畢竟不管是當太子,還是當公主,都建立在當皇帝的人是她爹的基礎上,她爹若是坐不穩皇位,她這個太子的下場勢必也會很悽慘。
不想這輩子再次英年早逝,何殊只能選擇兩害取其輕,讓自己辛苦些。
先帝早年是個明君,曾為大安開創了幾十年的盛世。
可是隨著他日益年邁,精力大不如前的同時,還要面對膝下十來個兒子爭儲奪嫡。
各種權利爭鬥攪得朝野上下都烏煙瘴氣、國庫空虛,百姓負擔沉重、生活艱辛,說是民不聊生都不為過。
正寧帝登基時,所面臨的就是這麼一個困局,整個大安百廢待興,朝廷卻難以維繼,朝堂上的眾大臣之間派系林立,大多都只想著爭權奪利。
對於這麼個爛攤子,正寧帝可謂是完全束手無策,因為他不僅沒有從政經驗,性格說好聽些是溫和仁善,說直白點,其實是耳根子軟,性格軟弱無主見。
何殊只得站出來,一邊絞盡腦汁的幫正寧帝從那些世家口袋裡搞錢,一邊揮著大刀梳理、整頓朝堂上的勢力。
好在先帝晚年再怎麼糊塗,始終將兵權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給正寧帝這個繼位者奠定了一定基礎。
當然,這也是先帝在年老體衰的晚年,仍能斗贏他那些兒子的關鍵所在。
站在前世的巨人肩膀上,積累了許多理論知識的何殊很清楚,掌握武力,固然能讓她與正寧帝享一時太平,但是長此久往,勢必會暴露出更多的弊端。
所以靠著用那些不怎麼光明的手段搞到一些發展資金,勉強堵住當前的一些大窟窿後,她就開始整合手邊資源,開始做起生意。
這些生意涉及方方面面,既有肥皂、玻璃之類的暴利產業,還有精鹽、白糖、印刷等在傳統技術上升級的產業。
這般過了兩三年,才成功讓國庫與私庫都逐步變得寬裕起來。
如今九年過去,隨著何殊與朝廷合作的生意越來越發展壯大,她個人名下的東宮產業也已遍布大安國內外。
朝廷與她自己的私庫都日進斗金的同時,何殊需要為之付出的辛苦也非常人所能想像。
完成在商業與軍中的基礎布局後,何殊已經徹底不在乎自己將來能否一直順利的當太子,乃至繼承皇位,畢竟她現在已成功將大安命脈把握在手中。
而她用心準備的這一切,其實也是為了應對正寧帝能為她生個可以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弟弟,或是她為女兒身的真相曝露後的局面。
因為這兩種可能都會為她的未來帶去難以預料的未知發展,她肯定要擁有足夠的自保之力,畢竟她當了這麼多年太子的身份,這身份實在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