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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死灰的跪在一旁的趙晉禮大聲道。
“可我是無辜的,汪公公,求您對皇上說,我是真的不知道爹娘做的那些事,我是無辜的啊,求皇上看在姑祖母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不要去農場,我真的是無辜的啊。”
可是汪公公壓根就不搭理,直接吩咐與他一起來的大理寺捕快已經開始拿人。
除聖旨上直接註明的四人,一些涉案的管家婆子等人,也都已經被罰入罪籍,需要去大理寺過堂,肯定不可能還給他們留面子。
後院的劉氏等人聽說聖旨中的內容,差點嚇暈過去,焦急的抓住前來報信的婆子的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府里怎麼會突然獲罪?老侯爺呢,快派人去請老侯爺,他是皇上的親舅舅,皇上不會這麼對府里的。”
前來報信的婆子被抓痛了也不敢出聲,哭喪著臉回道。
“已經有管事去後院請老侯爺了,夫人,怎麼辦啊,好像是我們做的那些事都被皇上知道了,馮媽媽呢,我們這幾天是不是都沒見到馮媽媽,是不是她去告發我們了?”
這婆子也是劉氏的心腹,雖然不及那馮婆子得劉氏的寵信,但是劉氏做下的許多惡事,都少不了她的幫忙。
馮氏被她安排出去辦別的事,也是她不欲讓人知道的事,所以劉氏皺著眉頭呵斥道。
“不要亂說,馮氏出門替我辦事去了,她有什麼好告發我們的,這次出事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不要自亂陣腳,先去將蘭姐兒接過來,府里亂,別讓她嚇……”
話音未落,就見幾個兵勇推開尖著嗓子試圖阻攔他們的丫鬟婆子,毫不客氣的上前核對一下身份,確定她就是原承義侯趙曾平的繼室劉氏後,一左一右架著她就往外拖。
這種對待罪犯的方式,讓劉氏的心涼半截,快要被狼狽的拖到前院時,就見被養得如珠如寶的女兒,此刻也被人強行拖了過來。
向來嬌縱的大小姐此刻滿臉驚慌,哭得滿臉狼藉,讓劉氏看著心疼不已,尖聲叫著。
“你們放肆!我們老太爺可是皇上的親舅舅,你們竟敢這麼欺凌他的孫女,你們不要命了嗎!”
回應她的卻是毫不擱誤的繼續拖拉,將她們母女直接架到前院,與趙曾平父子送作堆。
劉氏滿心恐慌的一手攬著女兒,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她的丈夫趙曾平。
“侯爺,府里到底犯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這麼對待啊?”
想到聖旨中訓斥他的內容,趙曾平此刻也是滿心的恐慌,十分無措,劉氏表現得再怎麼柔弱無助、需要他,他也無心憐愛。
再加上聖旨中提到的那些罪名,都是這劉氏慫恿他做下的,心中難免對其有怨,哪裡還顧得上安慰這位備受他寵愛的繼室。
“我哪知道!”
看到丈夫這反應,劉氏在心中暗恨他沒擔當,但她清楚,在這種緊要關頭,只有抓緊個耳要子軟的男人,她們才能有機會獲得一線生機。
以她對老侯爺的了解,不管怎樣,對方完全是將兒子視為自己的命根子,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兒子。
“侯爺,你別著急,老太爺一定會有辦法的。”
早有見勢不妙的下人已經去叫老承義侯,等到老承義侯被匆匆抬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前院一片哭天喊地的混亂場景。
“住手、住手,汪公公能否給老夫一個面子,就算是要抄家,也要待到老夫進宮問明情況後,再做處置,不管怎麼說,我們趙家雖已不是承義侯府,卻仍是忠實侯府。”
眼前這位畢竟是皇上的親舅舅,汪林還是要給面子的。
“失禮之處,還請老侯爺見諒,咱家也只是奉命行事,捉拿涉案人員去大理寺而已,絕對沒有抄家的意思。”
話雖說得客氣,回頭就讓人摘掉劉氏母女身上金銀珠寶等飾品,脫去外層華服的動作卻是毫不遲疑。
劉氏母女趕緊向老侯爺求救,老侯爺卻是無能為力。
看到如此不給面子的這一幕,老侯爺就知道這件事肯定無法善了,只得怒瞪向不爭氣的兒子。
“你這個孽子,說,你們這是幹了什麼天怨人怒的事,才會為自己招致如此大禍!”
再怎麼說,他們趙家也是皇上的母族,從皇上將他大孫子封為忠實侯的事情上,看得出皇上仍然願意給趙家留下最後的關照。
可是既然還願意留情分,又為何要對他的兒子一家如此無情?可以說是絲毫不給他這個國舅面子。
除了是他這個被寵壞了的不肖子又做了什麼事,老侯爺實在想不出這裡面的原由。
被父親厲聲質問的趙曾平有些心虛,他那個孽子遇襲的消息剛傳回京中,他與繼室一家被罷爵入罪,他的心中有所猜測,但他心存僥倖,不願承認。
“爹,救命啊,兒子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快進宮去求求表弟,就算兒子治家不嚴,不知道其他人背著我幹了些什麼,但我一直謹守本分,真的沒有做什麼啊。”
這番推脫之話,讓劉氏聽得暗恨不已,可她卻不敢開口分辯什麼。
知子莫若父,聽到兒子的這番話,老侯爺就知道了,應該是兒子的那個繼室又做了什麼,他的兒子知情卻放縱,才為家裡招來這場大禍。
氣得老侯爺手顫抖指著兒子,“你……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唉!真是家門不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