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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過我們不是在說奢靡之風不可取的事嗎?皇兒怎將話題轉到朕的私產上了?”
何殊有些無奈的直接點明。
“兒臣想要說的是,因奢靡之風盛行而受益的若是那些大商家,從而導致社會產生貧富矛盾,肯定不可取,可是如今賺了這份錢的是我們所代表的朝廷,朝廷賺到錢後,會將錢投入到國家基礎工程建設、軍隊國防建設上,會讓大安所有百姓都受益,有何不可?”
正寧帝一拍掌道,“對啊,就是這麼一個道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那些御史真過分,他們不願拿錢給朝廷做貢獻也就算了,怎麼能斷我們朝廷的財路呢?”
隨後他又想起,知道這些彎彎繞的肯定不止太子,戶部的那些官員心中肯定都是門清,到頭來只有他一人承受到壓力。
“柯文青這個老狐狸肯定知道這些,戶部占盡便宜,也不說在朝堂上幫忙分辯幾句,真是可惡。”
何殊不以為意的回道,“這事簡單,我們在年前那期邸報上,公開朝廷與父皇的大筆收入與支出帳目,就能讓所有人知道父皇為朝廷所做的巨大貢獻。”
正寧帝滿意的點頭,“皇兒此舉甚佳,就這麼辦吧”
眼看為了這個皇位,他不得不付出太多,可是他的付出若不能世人知道,豈不是白活一場,名和利他總要落得一樣。
正寧十年春,在兩處實驗莊子中種植出的首批土豆正式出土。
伍少江負責的這邊,有太子親自作弊,一個芽都沒浪費,都成功變成苗,種了近兩畝地,畝產在一千三百斤左右。
雖然都知道這是實驗田中不惜人工與肥力,日夜精心照料,才能得到的產量,這個產量依舊高到讓所有人都震驚到不敢置信。
農務司那邊的官員種植經驗豐富,根據船隊帶回的土豆上沾土的特點,也判斷出它們應該是栽在土裡的,沒走多少彎路。
後來又從伍少江這邊得到提醒,雖因種植不當浪費少量苗,但是加起來也栽種了一畝地,共收穫八百多斤大小不一的土豆。
可以肯定的是,這土豆的產量是大安此前從未出現過的高產作物,而且蒸熟之後確定無毒,口感軟糯,可飽腹,除了太過消耗土地肥力,沒有別的毛病。
消息一出,早就做好準備何殊迅速讓正寧帝下旨犒賞帶回土豆的船隊成員,嘉獎參與土豆培植的官吏們。
新年剛過,朝廷就傳出如此振奮人心的大喜事,極大的鼓舞了民心。
雖然都知道朝廷目前總共只有兩千多斤土豆種,還需要進行一兩輪的試驗性的本土培植,才能進行推廣種植,也能讓人從中看到無限希望。
首次的栽種,已經讓農務司總結出一些種植經驗,研究出土豆的一些生長習性,具有喜光照、怕澇,在沙土地生長的更好等特點。
所以二次種植時,何殊直接安排一部分有經驗的司農官員,帶著被重兵守護的千餘斤土豆種,前往大安的西北地區,也就是合城那一帶進行種植。
正寧十年鄉試中,青山州的沈卓考中解元,年僅十三歲的創舉,在短時間內迅速名揚大安。
與此同時,何殊陸續收到的與此次鄉試有關的奏報中,還有合城的何昌逸以十九歲的年齡考取解元的消息。
看到那份奏報,正寧帝還有些莫名,不知道暗衛為何要將這種小事也特意報上來。
何殊知道他早年就是個一心苟命的,不曾關注過其他兄弟家的情況。
“這個何昌逸正是瑞王叔的小兒子。”
與那些特意將這個消息報上來的人想得不一樣,知道那是瑞王的兒子,正寧帝不僅沒忌憚之意,還饒有興致的拿起那份附有何昌逸在鄉試中所寫文章的奏報。
“原來這何昌逸竟是朕的親侄子,嗯,不錯,給我們老何家爭光了,既然有這水平,一直拖到今年才參加鄉試,應該是他們一家顧慮太多吧,不過明年應該能在京中看到他了。”
先帝在流放瑞王一脈時,加了句永不回京,正寧帝覺得,自家這位侄子既然能憑本事參加科舉,進京參加會試,應該不算違背他爹的意思。
有了自家更為驚才絕艷、舉世無雙的太子在前,正寧帝絲毫沒有擔心這個侄兒太過優秀,會給自家太子造成威脅的顧慮。
“這個青山州的沈卓也很了不得啊,才十三歲,就能寫出這麼一份言之有物的文章,筆力很老道……”
聽到正寧帝的這番評價,何殊迅速想到她在一年前,偶爾在沈卓身上察覺到的莫名有些違和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了,就是‘老道’。
因為生具宿慧,她在某些方面也很老道。
奇怪的是,在之前那半個多月的相處中,她除了偶爾會在沈卓身上察覺到這一點外,大多數時候,都只覺得對方就是一個天資極佳的少年。
除了在學習方面天分極佳外,心思雖比同齡人深,但在她面前,還是可以一眼看透,不像是極具閱歷的樣子。
可是看到沈卓在這次的鄉中寫的文章後,何殊又不禁推翻了自己此前對沈桌的一些印象。
若說沈卓之前在與她探討學問,或是朝廷的一些時事時,只是類似靈光一散,突然來幾句很精僻老道的點評與建議。
那麼他在鄉試中寫的這份文章,則是從頭到尾都充斥著這種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