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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殊下保證般的回道, “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與母后失望!”
正寧帝欣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父皇等著!”
這次的襲宮叛變事件, 讓正寧帝徹底明白了何殊拒絕現在繼位的原因, 現在確實還不是好時機。
尤其是在何殊想以女兒身的身份, 光明正大的繼位的情況下,如今的大安看似已在他們掌握之下,但是十餘年來經營下的根基,終究還是有些不穩。
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究竟還潛藏著多少未知的陰謀,誰也無法肯定。
這次雖然曝露出一大批,可他們絕對不能因此而掉以輕心。
在太子本就女兒身,他這個皇帝無子的真相還沒曝露的情況下,就有人敢生出不臣之心,試圖逼宮。
若真相現在曝露,勢必會給朝局帶來更大的動盪,也會給那些野心之輩提供冠冕堂皇的叛變理由。
雖然有心想幫太子鋪平道路,掃平一切障礙,可他實在沒有那個能力,提前讓太子坐上她早就有資格坐的位置,是他目前唯一能為太子做的。
對何殊而言,正寧帝的這個決定,確實能為她的計劃提供莫大幫助。
能夠提前坐上那個代表著皇權的位置上,她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代正寧帝執政,也能讓滿朝的文武大臣提前適應與接受她的身份地位。
人都有慣性心理,這樣一來,等到時機成熟後,她以新身份坐上去時,面臨的阻力勢必會更小,更容易讓人接受。
聽說正寧帝繼退居後宮‘休養’後,又在許多大臣的不贊成聲中,親自將太子扶到自己的皇位上坐下,還當朝宣布,他的皇位他坐得,太子也坐得,讓許多人都感到難以相信。
畢竟那可不只是簡單的坐個位置那麼簡單,那是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的皇位。
也是先帝為了不讓別人染指,不惜弄死、打壓、圈禁、廢黜、流放許多位親兒子,到死都不舍放手的皇位。
二公主聽說這個消息後,忍不住跟大公主吐槽道。
“真不知道父皇與太子在折騰什麼,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我們可都清楚得很,父皇想要早點當太上皇,過清靜日子的心思,可以說是毫不掩飾,太子早點繼位不就名正言順了,何必又是搞監國,又是讓太子提前大位,他們也不嫌麻煩?”
大公主也覺得這件事情中,透著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方,總覺得這其中的事,好像不那麼簡單,不過她還是不動聲色的回道。
“二妹且慎言,太子畢竟年少,登基繼位太早,容易讓人不服,讓父皇多扶一程,更穩妥一些。”
二公主看著對方道,“大姐說這話,是認真的?都到這種時候了,您還說這種話,是想糊弄妹妹我,還是糊弄你自己呢?父皇與太子這些年來,到底是誰扶誰,誰心裡沒數?”
大公主正色道,“就算有數,你也要憋在心裡,不要隨便說出來,太子現在不願正式繼位,肯定有他的顧慮,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尊重他們的一切決定。”
二公主舉起一隻手道,“好吧,我明白大姐的意思了,您放心,除了您面前,我連母后那裡都不會透露半個字,如他們所願,就當是一直不明真相,被蒙在鼓裡,學那個最精明的老三。”
二公主十分肯定,三公主肯定是她們姐妹中,最先確定某些真相的人,畢竟她是可出入御書房,最接近真相的人,可對方這些年來,從不曾在她們面前透露半點口風。
大公主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對我們這些託庇於父皇與太子的人而言,有些真相併不重要,你不要總是對那些耿耿於懷,我們幫不上他們的忙,能不給他們添亂,就是大功一件。”
二公主仔細一想,發現事情還真像她大姐說得那樣,糾結於她們的父皇與弟弟中,到底是哪位承擔起了這江山重擔,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甚至連是親爹坐皇位,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坐皇位,對她們而言,都不重要,因為這些對她們的生活與處境並無多大影響。
“大姐說得是,是我有些著相了,可能是因為這心中始終難以相信,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能這麼大,太子他也太……厲害了些。”
大公主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道,“我看你這輩子都過不去‘兔子宴’的坎了,在這件事情上,你完全也可以學學老三。”
“學老三出仕?我也不是那塊料啊,而且我一直覺得,之前性格溫軟的老三後來變得那麼強勢,喜歡較真,尤其憎恨試圖挑唆、矇騙她的人,也有受到那件事的影響。”
大公主對此無言以對,豈止是二公主會這麼認為,她其實也有所猜測。
“我還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建議你出仕,總之就是你在人前說話一定要多注意,儘量不要提及太子就對了。”
正寧帝十四年秋,註定會在大安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一場宮變,牽扯出大批勢力。
正寧帝親自將太子扶到自己的皇位上坐下,自此開啟雙聖臨朝傳說。
余林府的千山縣,被曝出一樁涉及上萬名無辜百姓的驚天大案,引得大安朝野上下一片譁然。
坐在皇位上發號施令的何殊再次在人前展現她的強勢,直接下令,將所有涉案勢力,根據他們的涉案程度,合族都送去充做礦奴或礦工,株連相關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