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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地方官員,沈卓等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這種風向的明顯改變,紛紛在奏報中提及這些現象。
看到公開邸報所帶來的巨大影響,往她所期待的方向發展,讓何殊感到十分欣慰。
事實再次證明,只要方法用得對,就算是那些看起來已經根深蒂固的陳規陋俗,也能被撬動。
正寧帝看到那些內容,心中再次充滿成就感。
“朕發現,朕的這個‘皇帝’名頭,是真好用啊!”
難怪太子總是事事都打著他的名頭,這影響力的確是非同一般的大。
在何殊看來,這就相當於她前世最熟悉的名人效應,正寧帝身為當今皇上,絕對是大安的最頂流,風頭無二的那種。
當然,為了避免對方會飄,跟正寧帝本人肯定不能這麼說。
“這是因為父皇登基為帝後,所施的一項項惠民政策,已成功讓老百姓們都記住了您愛民如子,仁澤天下的英明形象,這份信任的最直接表現,就是您所說、所做的一切,都能給他們帶去巨大影響力,引起他們的爭相嚮往。”
正寧帝老懷安慰的點頭道,“嗯,確實是皇兒所說的這個道理,不過朕以後還要更加努力才行,可不能讓這些信任朕的百姓失望。”
在沒有什麼負擔與壓力,也沒有什麼特殊愛好的情況下,正寧帝實在很享受這種被老百姓們信任與追捧的成就感與充實感。
可以說,這些也是他當皇帝後,所能感受到的最大樂趣。
雖說他不僅為此付出大量可以享樂的時間,還付出了大量的銀錢,可是現在看來,他所付出的那一切都很值得。
河原去年所遭遇的懸河崩堤危機,給何殊留下的印象實在很深刻,從中得到的經驗教訓也非常多。
所以何殊已經派出明暗兩隊人手,負責巡視與暗訪大安境內的各處大堤,以及那些泄洪溝渠的情況。
目標是要做到可以儘量排除一切人為隱患,為接下來可能會出來的夏汛做好準備工作。
除此之外,繼東合府之後,何殊又參考大量水利司官員經過反覆模擬推算,最後得出的建議,在連懸河在內的幾條大河流域範圍內,又選出多個區域作為備用的泄洪區域,在附近修上泄洪水閘。
所有生活在那些區域中的百姓,都將會在朝廷的組織下,陸續搬遷到朝廷在地勢較高的區域,為他們修建的房子中。
靠近那些河道的沿岸兩側,則將根據地勢環境條件,只種不怕淹的水稻、茭白之類的農作物,低洼區域都給改造為池塘與湖泊,淺水區種植蓮藕,深水區可用來發展漁業養殖。
有了多處泄洪區域,一旦再面臨懸河大堤在去年所遭遇的危機,可以共同分擔泄洪壓力,不至於再出現像去年那般,由東合府一域承擔全部損失,被淹大半,農作物徹底絕收的情況。
這項泄洪安置計劃的投入雖然龐大,涉及到的百姓也不少,操作起來十分不易,在此過程中,還需要面對各種問題,但是都在朝廷的承受範圍之內。
畢竟大安人口數量雖在近幾年得到明顯增長,但是總人口數量也不到七千萬,受此影響的百姓再多,也多不到哪去。
隨著各地興修的大量具有儲水功能的水庫與池塘,各地在防旱這塊,現已初步取得成效。
雖說已經做了這麼多的預防與應對工作,但是每到最容易出現乾旱與洪澇災害天氣的夏季到來之際,讓各地都要重視城鎮這等人口聚集之地,注重防旱抗澇工作,儘量增強老百姓的抗災能力,依舊是朝廷的主要工作。
接到讓他負責以長輩的身份為何昌逸籌備成親事宜的旨意時,禮部尚書何廣成有些錯愕,小心而又略顯為難的確認道。
“陛下,讓臣出面,這……合適嗎?瑞王一系,畢竟已被遷出玉牒,不在宗譜之中。”
雖然心中很樂意接下這個任務,可是何廣成早已養成謹慎行事的習慣,滴水不漏的做出以他的身份,該有的反應與態度。
正寧帝態度明確地回道,“不管他們在不在宗譜之中,何昌逸都是朕的親侄子,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讓你代朕操持這件事,還能委屈了你不成?”
何廣成趕緊解釋道,“還請陛下恕罪,臣不覺得委屈,臣只是對此感到有些驚訝和意外,能為陛下代勞,是臣的榮幸!”
正寧帝的臉色這才稍緩,“若非朕在宮中不便親自出面,朕也不會想到讓你代勞,朕隱約記得,你當年和瑞王兄的關係,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若是何殊在場,肯定知道正寧帝只是順口這麼一提而已,此刻卻讓何廣成感到如臨大敵,左右為難,實在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合適。
好在正寧帝通過他額間滲出的汗水,欲言又止的緊張反應中,看出對方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但他也沒有解釋自己只是隨口問了這麼一句,並不存在什麼試探與諷刺。
“朕早前派人取走瑞王等人的印鑑、冠服之類的物品的事,你應該還有印象,朕雖然不好違背先帝遺旨,公然為瑞王兄翻案,恢復他的一切,但是在朕的心中,他永遠是值得朕敬重的瑞王兄。”
聽到這話,何廣成立刻領會到其中的重點,不好‘公然’恢復,卻能在私下裡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