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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人聽到他這話,可能還以為他準備挑個好地方隱居。
對於正寧帝一直拒絕修皇陵的事,有些大臣還在暗自揣測,皇上是不是因為忌諱‘死’,才會不願為自己提前修陵墓。
他們不知道的是,無論是正寧帝,還是何殊,雖然都是惜命之人,但他們只是不想慘死,對於正常的生老病死,都能看得很通透。
壓根就不存在這方面的忌諱,非要說的話,唯一的忌諱就是花錢太多而已。
商定修皇陵一事的同時,還能夠趁此機會讓自家老爹,再次加強一下要當個好皇帝的責任感與使命感,讓何殊對此相當滿意。
看到自己手中的紙,想到下一期公開邸報的主題也有了,何殊心中更覺滿意。
爺倆愉快的確定好修皇陵的事宜後,考慮到要在邸報上公開的事,沒有及時在朝堂上宣布這事。
眼看隨著春風拂過,御花園中的許多花朵變得含苞待放,皇后將要開始張羅賞花宴,正寧帝趕緊找機會叫來自家侄子。
看到皇上這次私下召見他,太子沒在場,何昌逸莫名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面對太子時,總會感到壓力特別大,不管是對公還是對私的時候。
明明在他沒有犯錯的情況下,太子說話做事的態度從來都是坦誠而又溫和,雙方交流起來非常順暢。
“坐下,不必拘謹。”
何昌逸謝過恩後,才恭敬坐下,就聽到他皇叔關心的詢問道。
“今天叫你過來,一來是想我們叔侄一起聚聚,二來是為順便聊點私事。”
何昌逸聞言,頓時雙眼一亮。
“皇叔,是不是家父那邊有消息傳回京中?”
聽到侄子聽到私事,想到的只有他父王,正寧帝愣了一下,才搖頭道。
“這倒沒有,海外不比陸地傳遞消息方便,尤其你父王去的還是外海,短時間內,恐怕都將難有消息傳回,不過你父王現在肯定已經帶著人順利登島並立足。”
在茫茫大海上,連信鴿都無法使用,派船來回送信,不僅損耗太大,還要承擔巨大的風險,不划算。
所以他們只能等著趙晉仁所率領的水師完成輔助任務,順利返航後,才能知道幕浮島那邊的消息。
而水師一般返航,也意味著這趟目標已經達成,瑞王等人已經成事。
正寧帝聽太子講過對幕浮島的各種布局,能為現提供的各種幫助,以及幕浮島上當前的局勢,他對瑞王此行要做的事,可謂是充滿了信心。
畢竟相較於太子,他更了解瑞王的能力與手段。
此刻看到何昌逸聽到他的話後,難掩失望與擔憂的神情,正寧帝又補充了幾句。
“你父王眼光好,選的幕浮島正是朝廷已在事先就順便做過一些準備的島,對你父皇而言,拿下那裡,肯定不成問題,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你不必擔心。”
何昌逸聞言,趕緊收斂心情,鄭重其事地道謝。
“多謝皇叔的提點,是臣侄多慮了。”
正寧帝擺擺手道,“你擔心遠行在外的父親,乃是人之常情,皇叔能夠理解。”
經過此前誤會,他這次選擇直接進入主題。
“不過朕這次叫你過來,跟你父親也有些關係,他在年前給朕寫了封信,托朕為你掌眼一下終身大事,此前一直是此波未平,一波又起,忙得朕沒顧上,但這畢竟是關係到你終生的大事,所以朕想先聽聽你自己的意見。”
聽到自己的親事,竟被父親託付給皇上,何昌逸有些錯愕,趕緊站起身躬身旅施禮道。
“臣侄慚愧,臣侄實在不敢勞動皇叔……。”
正寧帝抬手制止道,“坐下、坐下,朕都說了,我們現在只論叔侄,不講什麼君臣,你父親現在遠行在外,你母親又離得遠,不方便,朕與皇后身為你的叔嬸,關心並幫你操辦一下親事,乃是應有之義,不許推辭。”
若談古論今,或是朝堂事務,何昌逸都能應付自如,可是聽到皇上當面提及自己的終身大事,還這般這直接表態,要與皇后負責操辦他的親事,著實讓何昌逸感到頗為羞窘。
但他也只能在紅著臉謝恩後,心慌意亂的表態道,“臣侄此前一直無心此事,還要有勞皇叔與皇嬸為臣侄做主。”
正寧帝對他的這個反應,並不意外。
“按照你嬸嬸的意思,肯定是要從那些世族千金中,好好為你挑個四角俱全的好姑娘,可是太子考慮到你的情況,建議我們要為你選個家裡人事簡單,姑娘性格通透明事理的,不過這件事最主要的,還是得看你自己意下如何?”
正寧帝早已取消選秀,本身又是個不好女色的性格,平日裡除了朝議外,需要將大半時間與精力,都花在配合太子演勤政帝王,記下太子給他安排的那些發言與應對上。
除此之外,還要接見那些太子不願見的大臣,每天過得雖然不像太子那麼辛苦,但也確實是真忙,時間都被安排得滿滿的。
所以他對京中那些未婚姑娘的信息,從不曾關注過,在侄子的終身大事上,著實沒什麼發言權,頂多也就是負責出面溝通一下。
對於太子的建議,何昌逸除了佩服還是佩服,也更加清楚地感受到,皇上、皇后與太子對待他的親事,是以真誠而又坦誠,一心為他考慮的態度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