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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書意苦著臉撓頭道,“我還是算了吧,參加那種詩文會,我只有看熱鬧的份,根本沒什麼可表現的,表哥自己努力表現就行,皇上皇后對你這個侄子,可真上心,你自己別辜負他們的一番美意就行。”
他可不傻,一聽說這些安排,就知道宮裡不惜大費周章的整這麼大一出,都是為了給他表哥搭台子,其他的那些未婚公子,都是用來熱場子的。
雖然提起這件事時,總難免會感到有些羞窘,何昌逸還是故作鎮定的點頭道。
“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還用得著你來囑咐?而且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條件也很不錯,說不定也能趁此機會遇上自己的姻緣,反正我們又不打算求娶高門千金。”
聽到表哥的這番話,左書意仔細一想,發現好像還真是如此,心中難免也很出那麼一點小期盼。
皇上見過何昌逸,確定好這件事後,宮中開始放出風聲,說是皇后見御花園中的景致好,便打算在宮中舉辦一場賞花會,將會邀請京中許多閨秀參加。
而太子則會在當天於宮中組織一場詩文會,將會邀請京中一些青年才俊參加,受邀者不拘出身與官位。
這個消息迅速在京中引起軒然大波,實在是今上登基後,什麼賞花宴之類的聚會,都太罕見。
每次但凡出現,都會帶有明確目的。
這次的目的更是毫不掩飾,就差直接昭告天下,宮裡打算組織一場相親大會,受邀者是否參加,全憑自願,絕不強求。
可是就算宮裡的態度坦蕩,依舊引來許多猜疑,因為大家已經總結出某些經驗,宮裡肯定不會突然無端組織這麼一場相親會,只會幫助京中未婚男女解決婚姻大事。
雖然這種沒有擺在明面上,便是眾人都心知肚明的相親會,在京中還算常見,京中有些大族很熱衷組織這種成人之美的聚會。
但是當宮中突然要組織這麼一場時,所有人家都忍不住要多想想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深意。
當然,想的同時,並不耽誤各府迅速準備起來,有些自信能受邀者,已經開始準備將要參加賞花會行頭。
有些對自家是否能受邀一事沒把握的,則在想辦法打聽邀請名單,想給自家爭取一下。
還有些人夫人小姐則在舉行小圈子聚會,互通信息。
“你們打算讓家裡的孩子去嗎?”
即便是來自手帕交的詢問,這些夫人的回覆也有些含糊其詞。
“還沒想好呢,這事到底非同尋常,要聽我家老爺的安排。”
“是啊,我家還得聽老太爺的吩咐,現在聽到些風聲,還不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事還真不好決定。”
“你們說,咱們那位一心幫皇上打理宮中產業的皇后娘娘,這次是不是又在撥算盤珠子?”
在場幾位都是世族夫人,早前那兩年,都沒少在皇后那裡消費大筆銀兩,也就近兩年她們自己主動避著,皇后也基本不再主動邀請,她們才不用再擔心自己的那點傍己銀子。
雖說當初在皇后那裡消費,都是你情我願的事,事後證明,那些銀子其實沒有白花,畢竟大家都是京中上層社交場合中的面子人,能維護住體面,該花的銀子絕對不能省。
可是主動花,跟被邀請到宮裡,在現場氣氛的迷惑下,不自覺地就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銀子的感覺,肯定不一樣。
尤其是前半輩子在京中只是透明人,在出身、才華等方面,樣樣都不如她們的皇后,僅憑著命好,就活成了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讓她們這些驕傲了一輩子的世族貴婦,本就難免會感到有些不服氣。
“應該不會,宮裡這幾年推崇節儉,現在就是我們捧著大把的銀票去找萬繡坊,去訂製那些特別需要時間與手藝的衣服,也會被拒。”
有人不服氣得說道,“誰家養得沒有繡娘?不給做,我們自家做,憑什麼她想掙我們錢的時候,就想方設法地鼓勵我們買,她去掙別人錢,生意好到忙不過來的時候,就要求我們節儉。”
聽到這話,其他幾人都做低頭喝茶狀,沒有一個人接話。
眼看現場因自己的話而冷場,那位夫人才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妥。
她們這些人的家中的確不缺繡娘,可是她們缺那種手藝最頂尖的繡娘,最具特色的設計,還缺特殊材料,還真說不起這種話。
若非如此,她們又不是傻的,憑什麼要拿著大把的銀票去請萬繡坊?只因萬繡坊能提供的許多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才會成為無可替代的存在。
“唉,先不說這些了,我聽說這次的消息後,一直在想,宮裡的六公主和七公主都快及茾了,你們說,會不會?”
“我也有這麼個想法,名義上說是皇后娘娘要舉辦賞花會,實際上,說不定是為了太子舉辦的詩文會,三公主去年選駙馬,不也是太子出面組織的。”
“原來你們想的是六公主和七公主?我還想著是不是皇后娘娘有意為太子選妃呢。”
這話讓場上再次變得有些冷場,最後草草散去,幾位夫人大半家中都有適齡女兒,很希望自家能出個太子妃。
可是皇后的態度堅定地不給太子議親,太子將要年滿十六周歲,已到適婚之齡,據說身邊不是護衛與內侍,就是老姑姑,連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可見皇后管得有多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