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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看到了嗎?是我們剛才見過一面的那位公子,不是都說京中治安非常好嗎?那公子怎麼也將面容遮起來了?唉,真是可惜了,他長得可真好看!”
聽得出對方滿心的惋惜和遺憾,藍衣少女沒好氣嗔怪道。
“人家就是為了防你這種不害臊,喜歡盯著他看的姑娘。”
黃衣少女嘟囔道,“長那麼好看,讓人家多看兩眼怎麼了,我要是長那麼好看,一定會大大方方任由大家盡情地看。”
說著,她不滿地扯了下帷帽紗,“要不是為了避免被那姓汪的認出來,我們也不用處處戴這礙事的東西,我看這京中女子外出,大多都不用戴這東西,明明背信棄義的是那個姓汪的,倒顯得我們心虛理虧似的。”
藍衣少女溫聲安撫道,“我們也是為了避免節免生枝,只需堅持到大招錄過後,大招錄過後,都會好起來的。”
想起進京後的這兩天,看到過的那些身穿官服的女官,藍衣少女就忍不住感到有些熱血沸騰,對她而言,就算考不上女官,只要能當個女吏,她也能從此光明正大地做人。
出宮一趟的收穫挺大,何殊的心情很好,正寧帝好奇地問道。
“皇兒不是說要親自去見識一下那小人的嘴臉嗎?怎麼看了以後,不僅不生氣,心情還很好的樣子?”
何殊簡單講了下這趟出宮的見聞,“……兒臣也沒想到,這趟出去的收穫竟然這麼大,真可謂是人生處處都是驚喜。”
聽到何殊描述那個名叫吳元傑的鴻臚寺官員怒斥那生員的場面,正寧帝就覺得很解氣。
“那個吳元傑很不錯,很有見地,看來你給鴻臚寺安排那些學習內容,已經初具成效了啊,以前的鴻臚寺官員可沒這麼強勢,一個個的最是講究仁義禮智信,要在外邦面前展現大國風範。”
何殊笑著點頭道,“兒臣也這麼認為,這才是我們大安的外交官該具備的素質,所以打算派人徵詢一下他本人的態度,問他是否願意去安寧島做駐島外交大使。”
“朕知道,在皇兒看來,這是對那吳元傑的提拔和重用,可那安寧島畢竟還是一個需要從頭建設的荒島,他能願意?”
何殊卻對此很有信心,“只要他對自己的仕途有進取心,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以後鴻臚寺和從前的鴻臚寺可不一樣,只有接受外派,才能有機會立大功,從而獲得升職加薪的機會。”
正寧帝也已看出何殊打算,“說得也是,若他是個聰明人,就該抓住這個好機會,比起去其它島國擔任駐島外交使者,這安寧島可是咱們大安自家的地盤。”
看到何殊帶回來的那個方便三五歲小孩玩的小三輪車,正寧帝伸手推了一下,發現小車竟然跟自行車似的,還真往前動了起來,頗為稀罕。
“可以啊,這小車應該是借鑑了自行車的設計吧,不僅有車把,這裡還用木頭製成轉軸,可以讓三個輪子一致轉動,真有意思,那木匠確實是個很有想法的人才啊。”
何殊笑著點頭,“嗯,不僅木工活做得很好,這種鑽研精神也很可嘉。”
除了三輪自行車,東宮的器作坊在接下來還有很多項目要上,最缺這種有想法,而且勇於動手實踐的人才,所以何殊很希望那個木匠能被順利召入東宮。
暗衛的人辦事效率很高,當天晚上就向何殊稟報那木匠的背景來歷。
“……名為陳秀傑,祖籍在青山州三河縣,家中有個祖傳的木器坊,共有兄弟四個,他排行第二,是上屆狀元,時任文山府通判沈卓家的鄰居,也是他的表姐夫,三年前,隨沈家人進京,考入工部的木工坊,成為一名匠作吏,任職評價良好。”
本就是工部的匠作吏,就更好辦了,直接借調過來即可。
又過了兩天,會試即將正式開始的前兩日,對那李榮程、‘姓汪的’,以及那兩名女子的調查,也正式有了結果。
‘姓汪的’是位才名遠揚江南才子汪靖辰,少時家境還算優越,隨著他父親因遭遇意外而亡,其母隨即病逝,親人便趁他年齡小,以各種名義搶走他的家產,他也從家境優越的小少爺淪為衣食難以為繼的孤兒。
偶然機會,結識了出身於煙花之地的小少女夏思茗,得到夏思茗傾囊相助,才得以活命。
為了供養汪靖辰讀書考科舉,已經贖回身契的夏思茗,再次回到她此前賣藝的藝館當伶人。
好不容易將心上人供成舉人,誰知那汪靖辰卻翻臉不認人,成為舉人後,轉頭就去求娶同窗李榮程的妹妹。
來到京城後,他又意外搭上一位貴人,便生出想要趕緊擺脫李家這門親事的想法,這才有了他慫恿李榮程在京中高調為自己立名的舉動。
畢竟李榮程的文采的確不錯,但他在某些方面的短板也很明顯,讓他對自己在大考中的表現並不樂觀,被對方一慫恿就上鉤。
聽到這些調查經過,何殊只想感慨,真是好大一盆狗血,不過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那位京中貴人是誰?”
“是原平公主,原平公主派人為汪靖辰找來幾位主考大人的一些文章,汪靖辰這段時間一直閉關讀書,誰都不見,若非今日聽到夏思茗與其義妹提及,我們可能都調查不出來,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